“你們仨,不對,四……”
很快遭人打斷。
“隊長,您電話。”
老警員起身出去。
沒多久,又回來。
態度瞬間恭敬不少。
“宋小姐,都是誤會,您認識那位怎麼也不說一聲?”
他替她解開手銬。
親自送她出去。
“隊長,又有您電話。”
老警員連忙招來其他人送。
轉身嘀咕:“又是誰找?”
–
宋輕霧離大門有段距離。
遠遠看見兩道身影。
其中一個側影修長挺拔,慵懶倚著車門。
金色暖光落在他頸側,也蓋不住他冷膚上的一抹白。
兩人在聊天。
程縉:“你來保釋人家未……前未婚妻幹嘛,不怕得罪商家?”
江宴聲睨他。
程縉:“你不怕。”
程縉:“畢竟他倆已經沒關係。”
程縉:“你該不會對人有意思吧?”
似是被他吵得不耐。
江宴聲淡淡道:“不至於。”
程縉:“那你還專程來一趟?”
江宴聲:“還人情。”
江宴聲:“她不也順便救了你狗命?”
程縉:“胡說!她明明救的是你!”
江宴聲勾唇:“嗯,你是順便。”
程縉眯了眯眼。
他叉腰:“你說實話。”
江宴聲斜睨他:“有沒有可能,我對你有意思。”
程縉氣鼓了臉,還想扳回一局。
江宴聲電話響了。
……
宋輕霧恍神。
從這個角度看,那道側影有兩分商渡的影子,但細看又有差別。
這幕場景似曾相識。
她高二那年,也進過一次派出所。
那天放學,私生女的追求者帶人把她堵在圍牆外,威脅她睡一個。
她用管制刀具把人傷進了醫院。
宋輕霧不敢給家裡人打電話,讓他們來保釋,更不想讓表哥擔心。
所以在警察詢問之下,她下意識報出一串熟記腦海的數字。
她原本沒抱多少希望。
沒曾想,電話那端傳來清冷的男聲:“喂。”
宋輕霧手指攪緊電話線,聲音不自覺輕顫:“商……商渡,我是宋輕霧。”
對面很安靜,在聽她講。
宋輕霧不知他還記不記得一月前的生日上,他見過她。
自那夜之後,她一直珍藏他送的生日禮物,一枚月亮胸針。
還從表哥那裡旁敲側擊,偷偷背下他的電話。
宋輕霧嚥了嚥唾沫:“我、我傷了人,對方進了醫院,我在海城派出所……”
男人聞言,沒有多問。
頓了幾秒,他道:“我幫你叫你哥。”
宋輕霧第一反應是拒絕:“別,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他。”
他默了會兒,沒回復。
宋輕霧惴惴不安掛斷電話。
她早料到,商渡不會幫她。
他們只見過一面,她只是他同學的表妹而已。
沒多久,警察送她出門。
天色擦黑,幾隻螢火在眼前撲朔。
宋輕霧站在臺階上,夜風吹得她縮了縮脖頸,遠遠就瞥見那抹停在車旁的身影。
不知怎的。
緊張忐忑的一顆心驟然落了下來。
變得踏實。
商渡察覺到身後動靜,緩緩轉身,一動不動看著她,霜眸裝著一望無垠的夜。
他高大身子剛好擋住拂過來的冷風,平靜對她道:“沒事了,上車。”
……
宋輕霧收回思緒。
這一次,保釋她的,和商渡無關。
棕金色賓利旁,只剩程縉。
他替她打開車門:“輕霧妹妹還記得我吧?”
宋輕霧點頭:“程縉哥。”
她見過,江宴聲朋友。
“江狗……江宴聲臨時有事,我送你。”程縉道。
宋輕霧剛要上車,又一輛車在路邊停下。
中年男人從上面下來。
“虞總說,霧光地下實驗室租金,三日內需按時支付,否則強制關停。”
“下月研發會,霧光未達到第一階段的實驗評級,所有核心人員原地解散。”
商氏作為甲方,提供地下實驗室,有一定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