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新的籌碼。
宋輕霧：[和商氏照舊，每月替我支付百億利息，還需要江少提供新的實驗器材。]
宋輕霧：[江少意下如何？]
這次對方興許在看手機，回覆得很快。
一口應下。
隨即她收到一封郵件，由他秘書發來的電子合同。
足足上百頁。
江宴聲：[10s’]
他又發來一條語音。
對方人在香江，說的並非普通話。
宋輕霧轉不了正常文字，不得不點開去聽。
江宴聲倦懶散漫的低音徐徐傳來：“這算不算，我買下宋大小姐了？”
依舊是冷拽的腔調，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宋輕霧一噎。
耳垂蔓延起淡淡的粉。
迴旋鏢紮在她身上。
[江總願意買下我嗎？]
[這算不算，我買下宋大小姐了？]
自從宋枝霜認祖歸宗，別人都恭恭敬敬叫她一聲宋大小姐。
而宋輕霧，頂多被喚作‘宋小姐’，或是‘宋二小姐’。
不知情的人真以為，她宋輕霧才是那個私生女。
江宴聲這幾個字，彷彿承認她的身份。
她並不反感。
–
宋輕霧摁滅手機，抬頭時，嘴角笑意淡去。
無人知道短短幾分鐘內，她已經簽下新合同。
紙質合同等江宴聲下週三回來補籤。
她看著賬戶上多出的數百億資金，腰板挺直了許多。
“宋總，我不能勝任副總的位置，你要不批准我辭職吧。”
“我也勝任不了，對不起啊宋總。”
“宋總，剛才鴻鼎的人給我打電話，以一個億單獨收了我手裡的股份。”
他們前腳提辭職，後腳就已向鴻鼎投誠。
宋輕霧：“可以，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男人：“宋總您別勸我，我真的不想幹……不是，您說什麼？”
宋總同意他辭職？
他提過數次辭呈，屢次遭駁回。
現在、居然、鬆口了？
天降之喜！
宋輕霧：“你們也一樣，想走的我不留。”
宋輕霧：“不過，有想賣的，我可出資一百億，回收各位手裡的股份。”
一百億，霧光建立之初的大概資金。
不僅在座股東，就連坐在身旁回郵件的商渡也掀眸，瞥向她。
“一百億？”
“宋總出價這麼高？”
“你真有這麼多錢？不，你哪兒來這麼多資金？”
有人驚訝，有人持懷疑目光。
商場上向來爾虞我詐，難保宋輕霧不是在訛他們。
李總散去煙味，回到座位。
“鴻鼎剛才也給我打電話了，一億收購我手裡的股份。”
“反正都是虧本，你們是賣給鴻鼎，還是打算賣給連錢都沒見著的宋總？”
他仿若吃了定心丸。
鴻鼎顯然已經對他伸出橄欖枝。
比起剛接手霧光，沒能樹立威信的宋輕霧，他們更願意相信李總這種級別的元老。
就在這時，一直忍耐沒出聲的張總開口。
“我相信溫總，也相信她的女兒。”
他道：“霧光如今深陷困境，不指望你們共患難，但股份不能賣給鴻鼎。”
霧光是溫總的心血。
也是他們曾一手撐起來的。
李總：“說得好聽，那你想辦法挽回霧光流失的客戶啊？”
李總：“不然你拿錢更換新的實驗器材？”
李總：“或者，你有本事拉新的甲方入駐？”
言語間，赤裸裸地瞧不起。
張總被懟得無話可說：“要走你們走，霧光我絕不賣。”
李總呵呵一笑：“要賣的都趕緊了，誰知道鴻鼎明天會不會反悔。”
他拿出手機，給眾人展示資金已到賬。
很快，股東們陸續收到鴻鼎的聯繫。
又有幾位股東一億甩賣手裡的股份。
宋輕霧掃向右手邊的男人：“張叔，股份賣我？資金立即到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