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為了賄賂你們,那為什麼多繳的數額有零有整?還有這三四月的兩個月,為何只多繳了區區不過三兩?”
經玉山河這麼一說,李樹也頓感驚奇。原本四方堂就每次都會多上繳一些,他也沒有在意,只管記錄就是了,反正只多不少。
若不是玉山河今日這麼一算,他也不可能發現這個中貓膩。玉山河平靜道:“打開《駁天論》第八十四頁,看看第十一個字。”
柳樹連忙照辦,他低頭看了過去:“公子,是個錢字。”
“第四十七頁,第八個字。”玉山河神色平靜,李樹再次翻找了起來:“公子,是個風字。”
“把這些名字,記錄下來。”玉山河看了李樹一眼:“按照我的方法,你把這些名字全找出來。”
“你再看看就會發現,它每隔兩個月或者三個月,就會挺一個月不繳,在下一個月補繳。”
“在每次停繳的那個月,就是他們名字停止的時候。這個名單,你弄兩份,一份給我,一份你自己交到國主手中。”
“這?”李樹愣住了,這可是滔天功勞,就這樣讓給自己了?他連忙朝玉山河拜謝:“下官多謝公子。”
當夏王拿著李樹遞交上來的這份北幽細作名單的時候,他目露沉吟:“這是你發現的?”
李樹低聲道:“臣不敢欺瞞王上,是四公子發現的。”
夏王點了點頭:“那他發現這些之後,對你可有什麼交代?或者說,他還有什麼話?”
李樹搖了搖頭,輕聲開口道:“四公子交代臣把一份給他,一份來呈給王上之後就離開了。”
“這臭小子。”夏王搖頭失笑,盯著這份名單:“這件事,孤知道了,孤不希望有第四個人知道。”
“臣明白!”李樹連忙應是,夏王擺了擺手:“退下吧!”
“王上,這件事,需要安排天機去處理嗎?”大內官王衡輕聲開口,夏王淡淡笑道:“你知道,他為什麼讓李樹交上來嗎?”
“四公子是不想貪功?”王衡疑惑猜測,夏王看了他一眼:“他的功勞還差這一件事情嗎?”
“他讓李樹來報,只是讓孤知道這件事而已。至於後續怎麼處理,他自己心裡有數,所以不需要孤去操心。”
在偌大的國宮之中,哪裡會有真正的秘密?這份名單前腳交到夏王的手上,後腳就傳到了玉文修的耳中。
玉文修眼眸陰冷,直接捏碎了手中茶盞。自己作為刑部尚書,還兼廷尉府職責,這糾察敵國細作之事竟然都瞞著他。
甚至於,自己到現在都沒看到那份名單。他直接帶人來到了天陽酒樓,找到了正在欣賞花燈河船的玉山河。
“二哥難得有如此雅興,今夜竟然會來賞玩花燈河船?”看著神情冰冷的玉文修,玉山河毫不在意一笑。
“拿來!”玉文修冷著一張臉,伸手淡淡開口:“北幽細作的名單,這件事本就該由我來辦。”
“父王在位三十餘年,我大夏國力日益昌盛,年勝一年。如今更是兵鋒銳利,民富國強,藏器於內斂。”
“誰都渴望成為大夏的下一任王者,拔劍出鞘,橫掃北幽東吳,一統天下而定鼎帝王偉業,流芳百世。”
“二哥覺得,我有這個機會,繼承王位嗎?”玉山河話鋒一轉,讓玉文修都始料未及,都有些錯愕。
玉山河搖了搖頭,起身走到窗邊,看著下方:“大夏曆代祖制,為避免同室操戈,我大夏王座傳長不傳幼。“
他幽幽道:“哪怕當年曾出現過幾代差點滅國的國主,都不曾有誰敢違背祖訓,你覺得父王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