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次日一早,惜春四人早早就進來伺候。
“小姐,今日要進宮敬茶,王爺已經先行一步,你可不能再賴床了。”
喬汐月突然從床上蹦了起來,嚇了四個丫鬟一跳。
“小姐,你慢點,昨夜?”
看著喬汐月那生龍活虎的樣子,她們就知道她還沒有圓房。
惜春見狀,深深嘆了口氣。
“小姐,昨日咱們得罪了靖王,今日進宮,皇后娘娘指不定要怎麼刁難你呢,你可想好要如何應對了?”
喬汐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又搖搖頭。
“該來的躲不掉,不是還有陛下和王爺在嗎,沒事的。”
“再說,做錯事的又不是我們,想必她也不會太過為難吧。”
惜秋苦笑,“小姐,陛下對咱們王爺自是十分看重。”
“可你成婚之日卻沒圓房,恐怕陛下也會心生不滿啊。”
喬汐月:“……”
心中想著:【他不行,她能怎麼辦?】
嘴上卻道:“那怎麼辦,總不能不去吧。”
惜夏擺手,“不去肯定不行,不過小姐你今日一定要謹言慎行,千萬不要被人抓住把柄才行。”
“最好能一直跟在王爺身邊,看在戰王府的面子上,想必王爺也不會讓您吃虧的。”
喬汐月煩躁的點了點頭,“知道了,知道了,快給我梳妝吧。”
惜春四人動作很快,喬汐月還沒想好怎麼應對,妝容衣服已經被她們打點妥當。
都是原主常用的丫頭,喬汐月沒有多想,在墨影怪異的目光下,直接進了宮。
雖然原主的記憶中來過多次,但喬汐月卻是第一次進皇宮。
當看到那厚重巍峨的城牆時,她心中不禁感嘆。
一路走過,所見所聞都能看的出來,天元帝國是個發展的還算不錯的朝代。
胡思亂想間,很快就到了皇后的鳳儀宮。
喬汐月抬頭一看,好傢伙,該在的不該在的都在,就連段雲柔都來了。
墨影悄悄提醒她行禮,喬汐月這才回神。
“兒媳見過父皇,見過母后,給父皇母后請安。”
鳳儀宮的宮女立刻遞上熱茶,喬汐月剛一觸碰,就被燙的直接縮手。
“唉吆,好燙。”
她剛說完,就一臉痛苦且楚楚可憐地抬眸。
可誰知,那茶水不知怎地,竟然朝著天元帝身上潑去。
“來人,護駕。”
喬汐月:“???”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喬汐月雖然不明白那茶水怎麼會好端端地從杯子裡朝天元帝潑去,但她的反應卻也很快。
她猛地起身,快速朝著天元帝身上撲去。
“嘶!好痛。”
滾燙地熱茶悉數灑在她的側臉,正好落在她昨日的傷疤處。
原本被惜春她們用粉給遮住的傷疤,頓時全部露了出來,又醜又疼。
可皇后彷彿沒看到一般,一臉急切地將她推倒在地,然後關心的詢問起天元帝來。
“陛下,您沒事吧?”
天元帝擺手,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皇后看了心驚不已。
剛剛,她只是想用熱茶懲罰一下喬汐月。
可沒想到喬汐月竟然矯情的沒接,還直接喊了出來。
她心有不甘,就對端茶的宮女眼神示意。
她的原意,是想讓宮女將茶水潑在喬汐月身上。
可誰知那宮女是會錯意了,還是被嚇到了,竟然直接將茶水朝著天元帝潑去。
她當時都嚇壞了,但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好在喬汐月夠蠢,竟然用自己的臉擋下了那杯熱茶。
不然,她真不知道今日這事要如何收場。
思及此,她目光幽深地看向被她推倒在地的喬汐月。
“戰王妃,你可知罪?”
喬汐月摸了摸被燙的側臉,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心中罵罵咧咧,臉上卻一臉委屈。
“母后的意思是,兒媳用熱的端不起來的熱茶去潑父皇嗎?”
皇后語氣一窒,“只有你接觸了那杯茶,不是你還能是誰?”
“喬汐月,你可真是膽大妄為,昨日拆了靖王府,本宮還沒有跟你算賬。”
“現在倒好,竟然敢對陛下下手了,怎麼,你喬家是想造反嗎?”
喬汐月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跟這皇后比起來,靖王那個渣男似乎都沒那麼垃圾了。
心中將皇后的祖宗十八代問話了個遍,臉上卻一臉委屈的回道。
“母后這大帽子扣得,兒媳和喬家可不敢接。”
“父兄對父皇忠心耿耿,天地可表,日月可鑑,還望父皇明察。”
“至於昨日從靖王府搬走的東西,那都是兒媳的嫁妝,何言拆王府一說?想來是母后誤會了。”
皇后被她說的心口一陣悶疼,可天元帝還在,她知道不能跟喬汐月掰扯,只能恨聲指責。
“且不說那些有的沒的,就說你今日所作所為,是何居心?”
喬汐月冷哼,她能有何居心,真正有居心的不一直是他們母子嗎?
眼見皇后還要咄咄逼人,喬汐月也不再跟她客氣。
“兒媳對父皇除了敬仰,沒有任何居心。”
“倒是母后,兒媳想問問您,這茶水是您讓人準備,兒媳端都沒端起來,它怎麼就朝著父皇身上潑去了?”
“真要問居心,恐怕得問問母后是何居心吧?”
皇后還想反駁,喬汐月指了指不遠處的另一個茶杯。
“若是沒看錯的話,靖王側妃已經給您敬過茶了吧。”
皇后挑眉,“是又如何?”
喬汐月勾唇,“先不說她一個靖王側妃搶先兒媳這個戰王正妃敬茶,合不合規矩。”
“且說,既然已經敬過一次,那就說明母后和母后宮裡的人對敬茶應當是熟悉的。”
“試問,既然熟悉敬茶環節,為何到了兒媳這裡,水就燙的讓人端不起來?”
“莫非是母后記恨兒媳昨日在靖王府的所作所為,所以故意想要給兒媳一個下馬威?”
皇后怎麼可能承認,但喬汐月已經將她把事情賴在宮人頭上的路給堵死,她只能另想他法。
“你少血口噴人,分明是你禮數不周,大喊大叫才嚇壞宮人。”
喬汐月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笑呵呵地看向她。
“那照母后的意思,也知道是宮人失誤,才將熱茶撒向父皇的了?”
“既然如此,母后為何不去責問自己宮裡的宮人,反而還要讓兒媳這個替她錯誤買單的人認罪呢?”
“還是說,這宮人原本就是受了某人的指使?母后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