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後。
兩個人都在客廳休息。
蘇晚夏無聊地翻著桌上的八卦雜誌,這才想起來,昨天手機落在家裡了。
他怕姐姐擔心,便壯著膽子找一旁正在看新聞的男人借了個手機。
傅硯辭很痛快地借給她了,並且貼心地告訴了她屏鎖密碼。
“0712。”
蘇晚夏看到解開的屏幕,一股詭異的感覺從心頭升起。
是巧合嗎?她的生日就是七月十二號。
“怎麼了?”
冷白的指尖淡淡地敲著紅木桌面,男人右手端著咖啡品著,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沒什麼。”
蘇晚夏搖頭,直接撥通了姐姐的電話。
“喂,夏夏啊,你是在傅爺家嗎,今早他的助理已經到家裡來了。”
“我知道你們兩個昨晚領證了。”
“媽這邊你別擔心,我正給她辦轉院手續呢,傅爺說以後會有更優秀的醫生來負責診治。”
“啊?!”
沒有想到姐姐接受的那麼快,蘇晚夏頓了頓,一時間找不到話說了。
太奇怪了。
姐姐昨天不僅迅速地把她的身份證跟戶口本拿出來了,現在還這麼淡定。
明明昨天她跟姐姐談事情的時候,姐姐還是一副猶豫的模樣。
“姐,你真同意我嫁給傅先生啊?”
戰戰兢兢地又問了一句,蘇晚夏還是有點兒擔心,怕姐姐後悔。
“當然同意了。”
電話對面,蘇晚意痛快地應了。
她能反對嗎?!
昨天下午,當那位宋助理拿著一張從歐洲登記的婚姻證明進門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傻了。
原來一年多以前,妹妹就在歐洲失蹤時不知道為什麼跟傅硯辭在一起了,並且以光速的速度結了婚。
而回國後,妹妹因為重傷動了腦部腫瘤切除手術,記憶缺失不全,再也沒有提過那三個月。
一切的陰差陽錯都是命。
“夏夏啊,傅爺是個好人,他會好好對你的。”
“……”
蘇晚夏聽著姐姐的話,徹底大腦宕機。
直到掛了電話,她腦袋還是懵懵的,將手機還給了男人,託著下巴發了呆。
傅硯辭瞧著她那副可愛的小呆樣。
忍不住指腹在她腦門上輕敲了一下,“跟我結婚的是你,為什麼一直問你姐姐同不同意?”
“難不成,夏夏後悔了?”
“沒有。”
蘇晚夏聽他這麼問,趕忙搖了搖頭。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結婚,她這個人做的決定就不會改變。
就像她跟沈莫白,即便以前她可以無限寬容,任由他在外面隨便跟女人在一起鬼混。
但一旦決定分開,就永遠不會回頭。
“那就好。”
對於這個答案,傅硯辭非常滿意。
他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杯,神情倏然嚴肅了起來,“不過,夏夏,就算你想後悔也晚了。”
“傅家家風嚴謹,沒有離婚的傳統。”
“可你……”
話到嘴邊,蘇晚夏低下頭,又把疑問咽回了肚子裡。
她記得曾經在雜誌上看過的,傅硯辭的父母感情常年不好。
最後還是離婚了。
“你是想說我父母嗎?”
眼底劃過一絲深不可見的冰森冷意,傅硯辭很快解釋道:
“我父親……當年的確是主動提了離婚,雖然婚是離了,但雙腿已經殘廢,坐了二十多年的輪椅。”
“我外公親自動的手。”
“啊,是,是嗎……”
蘇晚夏手心不自地放在自己的腿上,乖乖坐好,不敢再提離婚這兩個字了。
不管是她還是傅硯辭,其實腿還是挺重要的,還得要……
“嗯,所以夏夏,以後不要提這兩個字。”
“好……”
蘇晚夏小雞啄米樣點了點頭,忽而間反應過來了。
不服氣道:“是你先提的……”
傅硯辭:“……”
“嗯,我的錯。”
他昨天剛給外公打電話說他找到老婆了,要是出什麼岔子。
那老爺子真會把他腿打折。
過了一會兒。
宋助理直接去了蘇家,將蘇晚夏的手機給送了過來。
傅硯辭在樓上書房辦公,沒有人敢輕易打擾。
蘇晚夏接過手機,果不其然上面的信息一條條彈了出來。
這兩天事情發生的太快,她差點忘了今天下午系裡有個舞蹈表演。
她今年大四了。
這次的演出應該是她學生生涯裡最後一次了。
正準備回覆一下導師的信息,忽然間,一個電話卻閃了過來。
是沈莫白。
“蘇晚夏,你怎麼現在才接我電話,我打了一早上了!”
“你一天天的到底在忙什麼!”
電話一接通,男人暴躁的責備聲就傳了過來。
從前他打的電話,蘇晚夏都是兩秒就立刻接起來的。
今早驟然受到了冷落,沈莫白強烈的自尊心受不了了。
聽著對方的斥責,蘇晚夏挑了挑眉,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明明隨便找女人的是他,為什麼他永遠這麼理直氣壯?
越想越不服氣,她直接懟道:“忙著跟別的男人上床。”
“蘇晚夏!”
沈莫白怒了。
他昨天頹廢了一晚上,好不容易今早清醒了,立刻打電話給她。
本來打算好聲好氣地哄她明天一起去沈家,跟他父母,跟好久不見的小叔商量商量婚禮的事情,沒想到她居然敢這麼嗆他!
“你到底在鬧什麼?!”
“我沒跟你鬧,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沈莫白,我們分手了。”
“以後你願意跟誰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不會再管了。”
“還有,我跟……別人領證了。”
蘇晚夏接這個電話就是想跟他說清楚這件事。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聲音都高了八個度,沈莫白的臉瞬間扭曲了起來。
他足足愣了有那麼一分鐘,才回過神,“蘇晚夏,你找藉口氣我跟我鬧,你也要找個好的!
“我沈莫白的未婚妻,你問問在海城有誰敢娶!”
“……”
蘇晚夏本來想說他小叔,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這種話不應該由她來說。
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傅硯辭帥氣高大的黑色身影已經緩緩地站到了她面前。
他拿過來她的手機,看著恢復了鎖屏的頁面,挑了挑眉。
“莫白的電話?”
“嗯。”蘇晚夏點點頭。
有種被人偷偷抓包的感覺。
“……”
傅硯辭倒是真的也沒說什麼,他將手機還給她,屈起長腿順勢坐到了一旁。
他長指慵懶地把玩著腕間的彩色編織手鍊,神色喜怒不明,氣場滲人而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