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不會生氣了吧!
蘇晚夏用餘光偷瞄著他清冷英俊的側臉,被他強烈逼仄的氣場快要壓得窒息了。
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襯衫衣角,她小聲問道:“傅硯辭,你生氣了?”
“沒有。”
喉嚨溢出一聲輕飄飄的回答,男人神色如常,躲開了她的觸碰。
“……”
蘇晚夏不想莫名其妙地不開心,朝他坐近了一些,“我剛才沒跟他說什麼,就是告訴他我領證了。”
“你別誤會啊。”
“哦?”
傅硯辭貌似漫不經心地扭過頭,深邃的黑眸探究地睨著她。
明知故問道:“為什麼告訴他?”
“我都跟你結婚了,肯定得告訴他一聲啊。”
蘇晚夏點點頭,
“不過我怕你不方便,沒敢告訴他是你跟我領證的。”
“我怕他找你吵架。”
“他不敢。”
輕笑一聲,傅硯辭長臂直接將她拽進了懷裡,周身的氣壓驟然降低了不少。
“……”
蘇晚夏臉頰透過薄薄的黑色襯衫觸碰到他滾燙的肌膚,心跳如擂鼓。
她動都不敢動。
“對了,傅硯辭,我得去學校練舞了,下午有畢業表演。”
“能麻煩你讓司機送我嗎?”
“當然可以。”
傅硯辭挑眉一笑,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道:“不想邀請我去看看?”
“嗯?!你要去看我表演?”
蘇晚夏沒想到他會說這個,抬眸好奇地盯著他。
傅硯辭在京圈是權勢滔天,呼風喚雨的存在,見識也大得多。
什麼樣的舞蹈表演沒看過,居然想去看她這種小打小鬧的畢業表演?!
“當然。”
見懷裡的人一直呆呆地盯著他看,傅硯辭啞然失笑。
他第一次見到夏夏就是在歐洲的一個金碧輝煌的舞堂裡。
他邀請她跳了支舞。
她狼狽地像只胡亂躲的炸毛小貓咪,不停的重複到她有男朋友。
後來再見,她卻因為腦中腫瘤的關係忘了她自己是誰,又有哪個混蛋男朋友,成為了她的妻子。
不過這一切,都成為了他一個人的回憶。
“夏夏不歡迎我?”
“當然不是,你要是願意去的話,我邀請你!”
不明白男人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落寞遺憾是什麼。
蘇晚夏軟軟開口。
“好,我下午去辦個事,辦完我就過去。”
傅硯辭清雋的下巴蹭蹭她頭頂的軟發,眼底瀰漫著抹不開的寵溺。
“夏夏,我很期待你的表演。”
……
下午兩點鐘。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穩穩地停在了沈家大宅的門口。
宋助理替男人打開了門,隨後戰戰兢兢跟在了身後。
沈家人,包括昨天瘋狂放縱一夜的沈莫白,都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從容,恭敬等在門口。
多年以前沈家老大沈季明得以二婚入贅京城赫赫有名的傅家,成為了乘龍快婿。
是他們整個沈氏家族的榮耀。
在傅老爺子的扶持下,沈家從一個普通的小康之家瞬間在海城拔地而起。
成為了商業界的龍頭老大。
但遺憾結婚幾年後,沈季明在外有了女人,跟傅硯辭的母親提出了離婚。
他們對傅硯辭的感覺很複雜,一方面既是有血緣關係的骨血親人,一方面又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既不敢接近,卻又忍不住靠近。
一進客廳,撲面而來的就是一種淡淡的玫瑰花香,想必為了迎接他。
整個沈家上上下下都做了打掃。
傅硯辭坐在一旁的牛皮沙發上,直入主題:“這次我來,是有些事情要交代。”
“宋昱,把東西拿過來。”
話音一落,宋昱趕忙將一份股權轉讓書拿了過來。
沈家三口一臉懵。
“莫白年紀也不小了,雖然我們平常聯繫不多,但到底我是他的小叔,給份禮物也是應該的。”
“這是國外sem集團旗下一家專門做航運生意的分公司。”
“跟沈家現在國內做的行業是一樣的,我聽說沈家一直沒打通國外的這個通商條件,這個禮物算我送給他。”
男人的聲音氣定神閒,彷彿送出去的不是一個價值二十多億的公司,而是一個稀鬆平常的小禮物。
沈莫白瞬間瞪大了眼睛,一時激動的有點不知所措。
sem集團。
在國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華人企業圈裡最牛的存在。
而他旗下的海運分公司更是不得了,壟斷了不少國際的港口,幾乎可以說是得到了港口,就得到了獨家經營權。
沈家從未想過有機會邁向國外,這麼一聽,頓時都受寵若驚。
“這,這怎麼好意思?這豈不是白白將巨大的財富送給莫白了嗎……”
沈父雖然很驚喜,卻也覺得很奇怪,他這位長久見不著面,小了他二十歲同父異母的弟弟。
犯不著送這麼大的禮物。
“算是,我的一點補償吧。”
傅硯辭骨指分明的大手悠哉地敲著沙發扶手,運籌帷幄間盡是自在。
他現在需要把這個礙事的侄子給支開。
不想再跟夏夏有任何牽扯。
“小叔,您的意思是把這個分公司交給我,我就要去國外工作嗎?”
沈莫白也聰明地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些猶豫了。
他馬上就要準備跟蘇晚夏的婚禮了,這個時候離開顯然不對。
“你還有別的事嗎?”
傅硯辭英俊清冷的面容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彷彿不高興了。
瞬間,整個客廳的氣壓低了下來,沈父沈母對視一眼,趕忙打了圓場。
“莫白,你小叔也是為你好,出去鍛鍊鍛鍊,以後回國內你就更厲害了。”
“沒錯,這機會難得啊,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等你回來再說。”
沈莫白頓時間啞口無言。
他是個男人,自然以事業為重。
不可能因為蘇晚夏就放棄了這麼好的機會,他點了點頭:“小叔,我去。”
“很好,今晚我會讓人送你上飛機。”
“記住,你要是遲到了或者臨時變卦,那這份股權協議,我就收回。”
精明的鷹眸掃了一眼腕間的鑽石手錶,男人倏然起身,顯然已經沒了耐心。
“小叔……”
沈莫白沒有想到居然今晚就要走,看著男人冰冷疏離,高傲矜貴的背影,無形中握緊了手心。
他渴望成為像小叔這樣不可一世,殺伐決斷的男人。
所以他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猶豫了一下,他拿出來手機直接給他私人助理打了電話。
“去訂一束玫瑰花過來,下午我要去一趟 H大。”
他想,馬上就要離開了,怎麼說也應該見回蘇晚夏。
聽說她今天下午有畢業表演……
出了沈家大宅。
傅硯辭唇角微勾地坐回了車上,身心愉悅。
他抬眸對著司機沉聲吩咐道:“去H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