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月鳴把素暉堂下人們的身契交給她讓她收好,紫央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給林月鳴出主意:
“奴婢帶人收拾東西,灰大得很,夫人不如和侯爺到別處逛逛?”
最好手牽著手,大搖大擺地,當著侯府眾人的面,來回逛個三遍,讓所有人都看看,侯爺和夫人夫妻恩愛,如膠似漆,免得有人拿那兩個丫頭的事嚼舌根,給夫人氣受。
林月鳴被休回家,紫央跟著她也吃了很多苦。
紫央本來有一門好親事,定的是陸家的大管事的兒子,是陸辰身邊的得力之人,跟著陸辰也去了南邊。
本來今年紫央都要出嫁了,因為林月鳴被休,這門親事也黃了。
林月鳴一個人被送到莊子裡差點病死,紫央受牽連也差點被林家賣掉。
所以林月鳴對紫央心裡是有愧疚的,見她擔心成這樣,握了她的手道:
“你的婚事,都是受我牽連,是我對不住你。早知道去年就該讓你成親,待我在侯府站穩腳跟,定為你找個更好的。”
紫央因那兩個丫頭的事,不安得很,推她往外走:
“夫人可別這麼想,就陸家那德行,真要成了親,夫人若走了,哪裡還會有奴婢的活路。夫人快去吧,別讓侯爺等。奴婢說句僭越的話,如今侯爺才是夫人的夫君,夫人可得把侯爺放在心上呀。”
紫央說的對,得把江升放在心上。
或者,至少表現得把他放心上。
林月鳴出了裡間,去尋江升,聽嬤嬤說江升回內書房去了,便去書房尋他。
江升正坐在書房看書,見林月鳴進來,書也不看了,眼睛就一直盯著她看, 說道:
“剛剛崔嬤嬤來傳話,母親昨晚和秦國公夫人玩葉子牌,兩位老人家高興,玩到寅時才歇下,讓我們巳時三刻再過去。”
秦國公夫人,是皇后的母親。
上次宴席遇到江夫人,也是在秦國公府上。
雖知道江升是天子近臣,和皇家的關係好,沒想到好到這種程度。
秦國公夫人居然夜宿武安侯府,那可是最親近的親朋才會乾的事。
林月鳴走到江升面前,去拉他的袖子,笑道:
“既如此,天色尚早,尚有閒暇,夫君閒暇時都愛做什麼?我陪夫君。”
江升反手抓了她牽袖子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著,又把臉埋進她的脖頸,嗅著她衣服的味道:
“閨房之樂,為夫甚愛,夫人也作陪麼?”
所謂夫妻,在床帳那樣小小的空間中,曾經衣衫不整地同床共枕過,曾經貼貼抱抱呼吸和肢體交纏過,那便不再有距離。
比如現在,當江升再次把手伸進她衣裙裡時,林月鳴沒有像昨日那樣發抖了。
靠得如此近,她有些吃驚,他與那兩個丫頭難道沒有成事,不然他現在的狀況要怎麼解釋?
似乎發現了她不專心,江升隔著衣裳,輕輕咬了她肩膀一口:
“夫人,我沒有手了,幫我拿下書。”
林月鳴被他撩撥得坐立不安,去拿他剛剛放在桌上的書,翻開看了一眼,又猛地關上了。
她剛剛進門的時候還想,他這個武將還挺難得,閒暇時居然愛看書,沒想到,江升看的根本不是什麼正經的書。
他看的,居然是避火圖!
江升見她把書合上了,語氣平常地請教道:
“可是畫得不好,夫人不喜歡?那可怎麼好,為夫學藝不精,要麼,夫人親自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