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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到院裡,王野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家。這是一個一進的四合院,房子的原主是個特務,三年前被繩之以法,房子自然就充公了。

王鐵柱當時也是高瞻遠矚,耗費巨資(1250元)買下了三間正屋,外加兩個耳房。雖說花費巨大,但這四合院位於市中心,面積也不小,怎麼看都是筆劃算的買賣。

西廂房和西倒座房住的是李奶奶一家。李爺爺是老兵轉業回到地方,進了派出所。五年前,他在一次抓特務的行動中英勇犧牲,隨後他的兒子李偉頂班兒,順理成章地成了一位光榮的人民警察。

經過五年的摸爬滾打,加上李爺爺的餘蔭,李叔終於熬到了所在地區的派出所所長的位置上。加上李嬸和一兒一女,一家五口。李奶奶還有一個女兒李敏在紡織廠上班,三年前已經出嫁。

東廂房住的是劉叔一家,老劉家可厲害了,一家四個兒子。東倒座房住的是趙爺爺,聽說是一個老紅軍,現在在軋鋼廠看大門,無兒無女,是個孤寡老人。

王野走進正屋,屋內還保留著一些老式的傢俱,散發著古樸的氣息。陽光透過窗戶紙灑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沒過一會兒,王鐵柱和趙爺爺一起回到院裡。王鐵柱走進堂屋,順手脫下工作服,掛在門後的衣架上。

“寶貝女兒呦,想爹爹了嗎?”王鐵柱邊說,邊把王野懷裡的小丫頭抱了過去。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這個時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家都是重兒輕女。王野家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女兒是寶兒,兒子好像是大街上撿的一樣。

“別鬧了,快點端碗吃飯。”秦婉的聲音從廚房中傳來。

這晚飯豐盛得王野都想哭。一人一碗野菜棒子麵糊糊,一人一個不知道什麼面做的小窩頭。唯一的區別是,王鐵柱有兩個,桌子中間放著一小碗鹹菜。

王野心想:“這能吃飽?不是我吹,就這麼大的窩頭,我能吃十個。”

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吃了第一口,王野就後悔了,這玩意兒拉嗓子。看著手裡的窩窩頭,菜裡面沒有一點油。呸,這一點鹹菜也配叫菜。吃吧,咬牙也要吃呀,不吃王野就成了穿越大軍中第一個穿越一日遊的了。

含著淚吃完手裡的窩窩頭,屏住呼吸喝了碗裡的野菜糊糊。然後,然後就沒然後了。還想吃,想吧,使勁想,夢裡啥都有。

現在的家庭主婦,你要說把飯做得多好吃,可能性不大。要是說做得剛剛好,那是爐火純青。說讓你吃半飽,就絕對不會讓你吃到六分飽。

王野家一共五口人,因為是十年前進的城。父母是城市戶口,王野是農村戶口,是為了多一塊兒地,誰知道後來成立了合作社。王野的戶口就被卡住了,要想進城得有工作。

弟弟妹妹出生就在城裡,所以兩人直接就是城市戶口。有人就要問了,咋地,六十年代就有學區房啦?沒有,這個真沒有,但是要命的是城市戶口才有糧本,才能買定量糧。

成年人每月的供應標準,通常在25斤半到32斤之間。從事重體力勞動的人,如高溫、井下作業等,每月供應約40到49斤;輕體力勞動者為29到39斤;機關、團體工作人員和腦力勞動者為27到32斤。

中學生的供應標準為28到30斤,兒童根據年齡段遞減,不滿三週歲的兒童每月供應6到11斤。

少吧?這才哪兒到哪兒呀!今年最新通知,定量下調。王野家現在:父親的35斤+母親24斤+小弟15斤+小妹6斤,共計80斤,平均每天每人0.53斤。一天半斤糧食,別說吃飽了,不餓死就謝天謝地了。

現在正值夏天,在這個年代又沒有多少娛樂項目,吃完飯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門口乘涼。王野一家一起走出大門口。

王鐵柱溜達到棋攤兒,這也是少有的一種休閒娛樂方式。秦婉和一群婦女湊在一起聊起了八卦。弟弟妹妹繼續他們的趕螞蟻大業。王野百無聊賴地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

順手就摸向了兜裡,習慣性地摸煙。這兜裡比臉都乾淨,沒辦法停,挺吧!

“易大爺,劉大爺,閆老師,歇著呢?”一聲招呼聲吸引了王野的注意。

王野抬起頭,看見對面門口坐著三個中老年男人。這三個稱呼出現,哪一個都不會吸引王野的注意。唯獨這三個稱呼一起出現,讓他瞬間想到了前世的一部非常火爆的電視劇《禽滿四合院》。

道德天尊——易忠海,亡靈法師——賈張氏,淨世白蓮——秦淮如,父慈子孝——劉海中,雁過拔毛——閆埠貴,這些奇葩一一浮現在王野的腦中。

這是穿書了,這是《禽滿四合院》的世界。王野記得電視劇的開始是1965年呀!王野心想:“這是提前到了,咋辦呀?這一院子都是人才呀!千萬千萬不能粘身上,這些禽獸粘上就是癩蛤蟆趴腳面,他不咬人但是他膈應人呀!溜了溜了!”然後扭脖兒就回家了。

王野躺在炕上,繼續研究他的空間。經過不斷試驗,他知道了空間收取物資需要有媒介接觸,不論是身體還是物體間接接觸都可以收入空間。而且收入東西的大小,以及重量和自身的身體素質,以及精神力強弱有關。

王野現在的身體狀態,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基本處於虧空狀態。但是精神力似乎遠高於常人,可能是因為他是穿越過來的,融合了原主的精神力。所以王野現在的精神力遠高於常人。

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明白,到底能不能種植植物,但是研究出了一點,這個圓形空間的圓心處似乎是時間靜止的,王野抓了一隻螞蟻想放進空間裡,可是在圓心直徑50米範圍內,螞蟻只能靜靜地待著,而在外圍是不能收進去的。

王野又把一盆蒜苗帶進空間,在外圍,蒜苗的生長速度肉眼可見。為了不引起家人的注意,他迅速拿出蒜苗。由此判斷,空間中植物可以,而且有加速,動物不行,只能保持進入時的狀態,不能生長,更不用提加速了。

植物的生長要素是什麼,土壤,空氣,溫度,水。帶著花盆進來的蒜苗可以在裡面生長,說明空間可以種植植物,只是沒有土壤。這還不簡單,收呀!找塊無主的荒地,咔咔一頓收,分分鐘搞定。

正在王野意淫的時候,突然想到吸收東西有限制呀!這麼大的空間,這得收多少土呀?就他這小身板,不得吸成人杆兒啊?

王野決定先從小規模嘗試起。趁著夜色,他偷偷溜到院子的角落,那裡有一小片閒置的土地。王野小心翼翼地將一些土收入空間,累得氣喘吁吁,但總算弄進去了一部分。

接下來就是找種子了,家裡倒是有些土豆紅薯,可數量不多。拿了一個土豆一個紅薯,在那個信息爆炸的時代生活了這麼多年,總會知道點種地的知識。雖然一知半解,但也勉強夠用了。

把土豆按芽點切成小塊兒,和整個的紅薯種在那塊兒小土地裡。

經過一晚上的實驗,王野可以確定,空間的中心區域是個時間靜止的儲藏空間,也就是說這裡可以絕對保鮮,而外圍一圈環形,是種植空間,現在還不能養殖動物,也不知道未來可不可以。

精神撤出空間,這一頓忙活,累得王野雙眼好像千斤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王野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自己身上。

“大鍋,大鍋,飯飯,飯飯。”

睜開眼睛,看見小丫頭騎在王野的肚子上,伸著兩隻小手正要向他的臉上拍來。

“小丫頭片子,你是想打死大哥嗎?”王野笑著抱住欲欲行兇的小丫頭。

“大鍋,大鍋,飯飯,飯飯!”

這個時代的小孩子,可沒有寶兒媽寶兒爸專門教說話。所以小丫頭三歲了,說話還是不太流利。

穿上一件不知道幾手的半截袖,看著上面大大小小的補丁,和那快要洗掉色的布料,就知道這個半截袖有歷史了。穿上露腳趾頭的布鞋,這一身穿搭在後世找個盆,直接上崗再就業。

轉身抱起炕邊的小丫頭向正堂走去。邊走邊逗弄小丫頭,小丫頭的“咯咯”的笑聲在院子裡迴盪。王野坐在桌邊的椅子上,讓小丫頭站在自己的大腿上。

小丫頭高興地蹦蹦跳跳。秦婉端著一盆糊糊放到桌上。看著那一盆糊糊,必須儘快搞吃的。再這麼稀湯寡水,遲早得餓死個屁的。

吃完早飯,父親穿上工作服,打了聲招呼上班去了。秦婉在門後拿起個竹筐,隨後說道:“小野,在家看著弟弟妹妹,我和你李嬸去挖野菜了”。

王野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哦”。

在家帶孩子,都快餓死了,在家帶孩子可以吃飽呀!

“江河你先看會兒小妹。”王野一邊說一邊走出自己的小屋。

來到耳房的雜物間,在裡面翻找起來。嘴裡還唸叨著:“魚竿,魚竿。”翻了半天,還魚竿呢,連一件正經的東西都沒有,就這一屋子放在後世收破爛的都不要。終於在一堆破爛裡找到了一根不到兩米的棒子。

關上小門,對著臥房叫道:“江河,帶著妹妹出來,我帶你們出去玩!”

王江河拉著小丫頭走了出來。王野蹲下身子,拍拍後背。小丫頭心領神會地趴在背上。王野背起妹妹說道:“江河,拿著棒子跟我走”

一路慢慢悠悠走到護城河,從家到這差不多兩公里,王野這個小身板還揹著個小丫頭。真是要命呀!

“大哥,你是要釣魚嗎?”王江河問道。

王野一臉嫌棄地看著弟弟:“江河,你有魚竿兒嗎?”

王江河一臉茫然地看著大哥。把背上的妹妹放在地上,回頭對著王江河說道:“在樹蔭底下帶著妹妹玩兒,不許靠近河邊,聽見沒有?”

王江河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他也想去河邊玩,但他不敢呀,這個大哥是真的打他呀!

王野提著棒子來到河邊,河邊還是有很多人的。現在糧食不夠吃,家家戶戶都在想盡辦法地找點吃的。釣魚就成了一項吃食的重要來源。王野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把棒子伸入河邊水底。

釣魚是不可能的,沒有魚鉤魚線還釣魚,像那些穿越的前輩一樣,整根麻繩弄根針就去釣魚,還釣三五十斤的大魚。釣不上來還好,釣上來了,你當六十年代的人傻呀!他們只是淳樸,見識少。分分鐘把你的釣魚經歷傳成傳奇。成了傳奇你還想苟著,做夢吧!切片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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