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嶼深的回答,讓林小小很滿意。
這恰恰證明他不是一個自以為是,喜歡指指點點的人。
隨後,林小小看向趙偉國,對他說,“道歉我接受,可我有個要求。”
首長們提出賠償和道歉,林小小不可能繼續跟他們槓,正好借坡下驢。
而且她來部隊的主要目的是找秦嶼深,趙梅是她自個兒嘴太賤,主動湊上來找揍。
活該。
“什麼條件?”
趙偉國現在只想趕緊把林小小給打發了,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他都答應。
林小小:“今天有不少人都聽到了趙梅那些瘋言瘋語,為了避免以後出現什麼捕風捉影,對我和秦嶼深不好的話,趙梅道歉要選在隨軍家屬多的地方,當眾道歉。”
趙偉國猶豫了。
他是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有多高傲,多要強的。
讓她當眾道歉,可能比殺了她還難受。
“我不要!”果然,趙梅一聽,整個人都要炸了。
劉政委倒是覺得沒啥問題,“小同志的條件不過分,是該澄清一下。”
秦嶼深是個好軍人,軍事能力強,若不是因為某些原因,早就提幹了,不至於現在還是個營長。
對於前途無量的後生,劉政委自然不會讓他身上染上什麼汙點。
趙梅大肆嚷嚷她是秦嶼深對象,林小小又是秦嶼深的未婚妻,被有心人拿去做筏子,難免會產生一些不好的影響。
最後,自然是大家都接受了這個處理方式。
唯一不同意的趙梅,根本沒人聽取她的意見。
也是,要不是她鬧出這麼些事兒來,哪有這麼麻煩。
“爸,我討厭你。”看自己最後依然難逃當眾道歉,趙梅崩潰了,衝趙偉國吼了一聲,就跑了。
真是個被慣壞了的大小姐。
眾人腦海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說好的道歉,這下人跑了,趙偉國只能說,“明天我押著她來給你道歉。”
他臉色很不好,女兒以前明明很聽話,很懂事,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林小小真誠道,“孩子不聽話,多半是打少了。”
趙偉國不想聽她說話,有氣無力地向秦嶼深擺擺手,“把你對象帶走。”
趕緊走,多待一秒鐘,他心裡就不上不下的。
被嫌棄了的林小小,不僅沒走,反而還攤開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
“你又想幹啥?”趙偉國心態都要被搞崩了。
“錢呢?”林小小光明正大開口要,“不是說好的賠償嗎?”
還沒離開的首長們,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眼秦嶼深。
攤上這麼一個臉皮厚到大炮都打不穿的對象,他也是夠倒黴的。
秦嶼深表情絲毫沒變,實則心裡在想京市那邊給自己訂婚的事情。
趙偉國掏了兩百塊錢,把林小小打發了。
秦嶼深和林小小剛要踏出辦公室門的時候,他又開腔了。
“嶼深啊,你媽下午回來,晚上帶你對象一起來家裡吃個飯吧。”
不管怎麼說,人家對象都來部隊了,理應吃個飯。
秦嶼深:“報告軍長,不去。”
丟下一句話,就帶著林小小走了。
趙偉國:“……”
劉政委笑道,“這孩子跟你們家倒是不怎麼親。”
其他首長多多少少看出一點苗頭。
趙偉國嘆了口氣,“他媽說他天性冷漠。”
實際上說的是六親不認,他覺得話重了。
劉政委暗含深意的說了一句,“性格這東西,多半還是後天養成。”
五大三粗的趙偉國,沒領會到他的意思。
趙偉國是十年前才調來江城軍區,之前一直都在京市軍區任職,趙梅媽生她的時候大出血去了,他工作忙,沒時間照看孩子,就娶了才離婚一年的何夢。
何夢跟前夫秦進業關係不和,生下秦嶼深就離了婚,兩人商量共同撫養孩子,孩子一家待一個月,輪著來。
何夢嫁給他後,秦嶼深一年有半數的時間都住在他家,剛開始還挺可愛。
他和何夢有了兒子趙餘後,性格就左了,總是欺負弟弟妹妹,妻子被氣得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罰也罰了,也沒啥效果。
他作為繼父,對別人家的孩子,到底不好苛責什麼,只是心裡覺得這孩子恐怕是廢了。
十年前,他調來江城,全家搬來,眼看著秦嶼深也要成年,妻子就不再承擔撫養責任,本以為這輩子很難再看到這孩子。
誰知道三年後,他就在自己管理的軍區,看到了已經是新兵的繼子。
趙偉國跟前面兩任妻子生的孩子,沒有一個選擇了當兵,對於繼子當了兵,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覺得這孩子還算有幾分血性。
事實證明他想的沒錯,秦嶼深敢拼敢幹,從新兵營出來,接連參加好幾起任務,都獲得了表彰,順利升到連長。
後面他才知道,這孩子哪裡只有血腥,分明是不怕死,越危險的任務他越要去,有好幾次甚至差點沒了命。
二十出頭就當上了營長,不可謂不優秀。
趙偉國時常感嘆,這要是他親兒子,他這輩子就知足了。
於是,他把小秦嶼深三歲的小兒子趙餘,也送進了部隊,照樣在江城軍區。
那孩子雖然沒有他哥厲害,但也不錯,這會兒在繼子手下當連長。
能多跟他哥學些東西,趙偉國很滿意。
秦嶼深這次的任務,趙餘也去了,秦嶼深都回來了,想必他兒子也回來了。
這麼想著,趙偉國讓警衛員去食堂買些新鮮的肉和菜。
另外一邊。
秦嶼深帶林小小去部隊招待所辦理了入住。
“你先休息,我還要去彙報任務情況。”秦嶼深帶她找到房間後,沒有進去,站在門口。
林小小點頭,“行,中午去市裡吃飯吧,正好咱倆好好聊聊。”
秦嶼深點頭,他也正想問她一些事兒。
轉身走了兩步,他回頭,“昨天的事兒還記得嗎?”
林小小心虛地咳了聲,“我說是意外,你相信不?”
秦嶼深輕笑道,“信啊, 怎麼不信。”
隨後,拖著腔調,悠悠道,“我們摸到刀疤窩點,你猜怎麼著?密室的金銀珠寶古董字畫全都不見了。”
林小小一臉無辜,“刀疤是誰?窩點又在哪兒?東西不見了誰拿走的?”
不知道,不曉得,不承認,我很無辜,我只是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