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我先來的嗎，眼睛要是沒用可以捐給別人。”
“一個大男人腦子裡也不知道在腦補些什麼，你是什麼大人物麼，還擔心有人跟蹤你。”
“你……”趙餘咬牙切齒。
周明媚也不明白他跟一個女同志較什麼勁兒，關鍵是還說不過人家，被懟得啞口無言。
自找不痛快。
趙餘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林小小就煩，怎麼看都不順眼。
這種感覺，他只在他那同母異父的哥身上體會過。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事實上，讓他更糟糕的還在後面。
“秦嶼深，快過來幫我瞧瞧這件怎麼樣。”林小小拿著一件衣服在那兒比劃，正要問售貨員，就看到秦嶼深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秦嶼深一層一層找上來，終於找到林小小，也是鬆了口氣。
剛走近，就看到一旁呆住的趙餘。
一句話也沒跟他說，走到林小小身邊，幫她參考。
“哥，你怎麼也來市裡了？”
其實趙餘更想問的是，他和林小小是什麼關係。
秦嶼深淡聲道，“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趙餘心梗了。
終於知道他這麼反感林小小的原因了。
她跟他哥完全就是一種人。
都讓人覺得討厭。
趙餘心下恨恨，可他如今還沒膽子跟秦嶼深叫板。
畢竟他現在還在秦嶼深手下當連長，一天沒調走，一天就得受他管理。
他不能給他抓住把柄的機會。
想清楚了的趙餘，再次發揮忍字功，在一旁等周明媚的時候，一句話都不再說。
“那傻子是你弟弟？”離開百貨大樓，回去的路上，林小小忍不住問。
秦嶼深點頭。
吃飯的時候，他就和林小小聊了自己家庭的情況。
包括京市秦家，軍區趙家。
林小小摸了摸下巴，吐槽道。“你後爸也挺不容易的，一個閨女養歪了，最小的兒子也是個無能狂怒的。”
堂堂軍長的兒子，效仿起了舔狗。
關鍵人家還不怎麼把他當回事兒。
也不知道求什麼。
秦嶼深不知想到什麼，眼眸暗沉，“趙軍長有四個孩子，他是最受寵愛的一個。”
從小要什麼有什麼，父親疼，母親愛，是大院所有小孩羨慕的對象。
長大後，更是連未來要走的路都有人給他安排好。
其他人不過只是他上升之路上的墊腳石。
包括他。
林小小注意到他突然消沉下去的情緒。
猜測他可能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或者回憶。
從他所說的家庭關係中，親爸娶了後媽，生了弟弟妹妹，親媽嫁了後爸，也生了弟弟。
爸媽各自成立新家庭的時候，他才一歲多點。
像踢皮球一樣，這家踢那家，在自己爸媽的家裡，更像是借住的客人，家也沒有給他歸屬感。
親爸萬事不管，後媽佛口蛇心，親媽心偏咯吱窩，後爸沒有立場。
為了打破年少時期的妄想帶給他的禁錮，掌握自己的命運，選擇了破釜沉舟，參軍入伍。
誰知機緣巧合分配到了江城軍區，看著親媽後爸弟弟一家人相親相愛。
林小小用憐憫地眼神看著他。
哎，真是個小可憐。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天要助你，必先磨你，從絕境中走出來的人才能無堅不摧，你看你弟弟那個庸才，再看現在的你，是不是覺得心情就好點了？”
秦嶼深嘴角輕輕勾起，眼底似有細碎的光，“你說的對，我還得謝謝她們。”
“那倒也不用。”林小小連忙搖頭，“該討厭還是討厭。”
兩碼子事兒，不能混為一談。
她只是安慰一下他弱小的心靈。
秦嶼深微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在這麼說。
古人講究孝悌，經過幾千年的傳承，孝一字可以壓死人。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父母再有不對也是生你養你的長輩，作為小輩應該理解並且不怨恨，這是如今大多數人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秦嶼深說，“現下大多數人講究以德報怨。”
“我呸，別人打我一拳，我還得謝謝他啊。”
“我才不信這一套，我信的是誰讓我不爽，我就揍他。”
“當然了，別人先罵你你罵回去合情合理，別人要是沒罵你，你衝上去咬人家，就是發瘋，無差別攻擊了。”
聽到‘以德報怨’四個字，林小小怒火值直線飆升，哐哐就是一頓輸出，激動得差點從座椅上蹦起來，還好有安全帶綁著。
輸出完，還丟給秦嶼深一個懷疑的眼神。
心想，可別是個愚孝的傢伙啊。
不然她可就麻溜地跑了啊。
看她激動成這樣，秦嶼深連忙說，“隨便一說，你還激動上了，沒想到你的思想還挺先進的。”
林小小依舊不太放心。
問了他一個問題，“咱們跟你媽低頭不見抬頭見，以後我們要是發生矛盾，你幫誰？”
不是她敏銳，實在是男的太會裝了，平時什麼事都可以順著你，對你特別好，但只要碰到跟他父母有關的事兒，就無條件站他父母那邊，還指責自己媳婦不懂事。
想想就可怕。
她已經在心裡權衡結婚的好處和壞處了。
看到她滴溜溜轉的眼睛，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秦嶼深非常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趕緊表態，“那我肯定向著你啊，這還用說嗎。”
“我在這兒當了八年兵，她總共就喊我去趙家吃過三次飯，還是趙軍長要求的，她推脫不掉。”
“我要是真向著她，我才是腦子有病。”
“你放心，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聽了他這番十分誠懇的發言，林小小才滿意。
見她神色稍緩，秦嶼深才說，“以德報怨，從來都是斷章取義。”
林小小哈哈大笑，“那我們不是從小就被pua嗎？”
終於知道為什麼後世小說裡面，說修煉殘卷容易走火入魔了。
秦嶼深：“pua是什麼意思？”
林小小：“就是給你洗腦的意思。”
秦嶼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