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後,一肚子疑問的君越問茶茶說:“茶茶,你真能看見鬼嗎?”
茶茶鄭重的點了點圓溜溜的小腦瓜,一本正經地說:“真的媽媽,茶茶沒騙你。媽媽別看茶茶年紀小,我可在地府生活了一千年呢,地府裡的那些老鬼們教會了我許多法術。”
君越挑了挑眉,詰問:“那……這附近有沒有鬼?”
茶茶歪頭看向車窗外,繼續點頭:“有啊!有很多呢!那裡就有一個。”
她指著站在馬路邊上一個藍衣青年說:“他後面就站著一個女鬼,而且那個女鬼還要害他。”
聞言,君越面露驚恐。
就在茶茶剛說完,那名藍衣男便似乎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推著前行了數米,正巧被一輛出租車撞倒在了血泊當中。
君越嚇得瞳孔瞬間瞪大,趕緊叫小希停下車。
她快速下車走到藍衣男子身前,定在原地,茫然的眼眸漸漸變深。
男人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甚至連掙扎都沒有,好似已失去生命體徵。
君越用埋怨的語氣說:“茶茶,你既然知道他會被鬼害,為什麼不呼喊著救他?”
茶茶皺了皺眉,冷冷說道:“救他幹什麼?是他對不起那女鬼的。”
“鬼是有怨氣才滯留人間的,不然也不會輕易害人。”
這時,撞人的出租司機一臉驚恐,戰戰兢兢地摸了摸藍衣男人的鼻息,發現已經涼了。
他猛地慌亂起來,跟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大喊:“哎呀,他死了,他死了……”
茶茶卻瞥他一眼,淡淡的說:“沒事。”
語氣頗不以為然。
因為她眼裡可以看見藍衣男正呆立地站在自己屍體邊上,滿臉的茫然恍惚。
這是剛死的新鬼徵兆。
趁著索命鬼還沒來拘魂,茶茶歪頭想了想,便從百寶囊裡取出渡魂杖,用力拍在男鬼身上說:“給我回去。”
尚在迷迷糊糊的男鬼,瞬間又被這一棒子打回到了屍體裡面。
他睜開眼睛喊了幾聲“好痛,好痛”,然後看見茶茶,渾身是血的朝她跪拜起來,口中還唸叨:“謝謝靈童救我,謝謝靈童救我。”
撞人的出租司機一下子懵了,心說:他不是被撞死了嗎?怎麼就活過來了?而且還朝個小孩子跪拜。
太不可思議了。
該不會留下後遺症吧?
司機驚疑地問男人:“你沒事了?”
男人輕咳了幾下,揚了揚嘴角,說:“我本來是被撞死了,多虧這小靈童出手又把我送回身體裡。”
聞言,司機僵硬的臉才稍微緩和下來,只是帶著匪夷所思的表情看著茶茶。
茶茶笑眯眯地擺著小胖手說:“我不是靈童!還有,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害死她?”
她遙指著慢慢飄走的女鬼質問。
男人一臉莫名,委屈地辯解:“我沒有啊!”
茶茶眉毛狠狠擰了起來,嗔怪說:“你還敢狡辯!如果不是你害死她,她為什麼又要回來報仇?”
男人哭喪著臉說:“您要這麼說也怪我!是我移情別戀,她想不開就自殺了。”
君越驚訝地說:“移情別戀?”
茶茶不明白是啥意思,滿籃莫名。
為了一個搞不明白的詞就鬧自殺,她覺得大人們的思維真的很麻煩。
她對男人說:“那女鬼害完你怨氣也消除了,她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不過,你還是要趁著索命鬼沒來之前趕緊走,不然他會把你的魂勾走。”
男人如蒙大赦,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下來了許多,對小茶茶又是一番拜謝。
看到這一幕,君越深吸了口氣,不由眉頭微挑。
敢情,小茶茶果然能看見邪祟啊!
眼見為實,此時的君越不可能不再相信自己撿來的這個女兒了。
她抱起茶茶走上汽車,小希給了司機和青年五百塊錢,告訴他倆,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弄得二人莫名其妙的。
其實,小希之所以這麼做,主要是怕他倆把君越說出去,到時候又得上新聞頭條。
雖然作為藝人,流量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但在這個節骨眼接二連三的跟離奇事件扯上關係對君越的名聲肯定也不好。
不過小希是多想了,青年被車撞得七葷八素,靈魂都出竅了,完全無暇關注到剛剛跟自己講話的是大明星君越。
至於司機,更是每天為生計所奔波,壓根兒都不認得君越是誰。
酒店裡。
茶茶坐在床上,身板筆直,神色冷峻,臉色蒼白,嚇得牙齒打顫。
電視里正在播放電影《金剛》。
茶茶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機裡的巨獸,深吸了口氣,對剛剛洗完澡出來的君越說:“媽媽,這是你鎮壓的怪獸嗎?好恐怖,它會不會撐破法寶從裡面跑出來?”
君越聽她的小奶音裡充滿了恐懼跟忌憚,趕忙拿過來遙控器把電視關了。
看不到金剛,茶茶才鬆了口氣,笑著說:“媽媽好厲害,如果你再晚點出手,它就跑出來了。”
君越:“……”
她笑著解釋說:“這是電視。”
“電視?是什麼法寶啊?”
茶茶流露出一股熱愛學習的表情,揚起小臉問道。
君越說:“電視不是法寶,裡面的也不是真怪獸。還有,媽媽更不是什麼仙子……”
茶茶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君越,不敢置信的說:“媽媽不是仙子?可是,我分明看見媽媽穿著留仙裙飛在天上呀?”
難道怪獸的毒太大,讓媽媽失憶了?
君越解釋說:“傻孩子,那是拍戲,都是假的。”
拍戲?假的?
茶茶圓滾滾的小腦袋瓜上寫滿問好:“既然是假的,為什麼還要做?”
“拍給別人看啊?”
拍假東西給別人看?
茶茶更加懵圈了,烏溜溜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就惹人憐愛。
君越把她抱在懷裡,說:“茶茶,媽媽真就只是個普通人,不是仙女,那你以後會保護媽媽嗎?”
茶茶小嘴一揚,非常認真的說:“嗯,以後誰要敢害媽媽,我決不饒恕。”
次日清早,君越一醒來後就覺得身體非常不適。
太陽穴突突的直跳不說,胸口也發悶,心也發慌。
她捏了捏眉心,想緩解下。
茶茶眉眼微微一動,問說:“媽媽,你的臉色很差啊!”
君越勉強笑著說:“哦,可能是沒化妝的緣故吧?”
茶茶搖頭說:“不,茶茶說的是媽媽的臉上有一團黑氣,媽媽今天很可能會遭遇危險。應該是昨天那個壞女人又要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