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院子本就會有足夠的距離,沒曾想去請錢氏竟然用了這麼多的時間,在地面上許久的下人們跪的疲勞,紛紛禁不住埋怨起錢氏。
終於讓眾人期待的聲音傳來,卻是讓人們詫異不已的哭喊。
“哎呦!簡直是不讓奴才活了!靖國公府的丫鬟竟然比世子的奶孃還要威風!這就要將人給謀殺了呢!哎呦!”
錢氏被押著跪倒在崔時願的身前,趴在地上在那裡哭天喊地,捶胸頓足的模樣看的讓人嫌棄不已。
侍琴剛示意鬆手,四人就被婢女們嫌棄的丟開,摔了個臉啃地。
執棋雷厲風行的帶著其餘的小廝們進入,一連進入放下了九個箱子。
執棋上前行禮道:“世子妃,這些都是刁奴錢氏這些年貪贓的府內資產,一筆一筆的全部都記錄在她的賬本內。”
“快來人救命啊!世子妃的丫鬟殺人了!”錢氏虎軀一震,伏在地上哭喊的同時側眸看了一眼,立刻喊得更大聲了。
“救命啊!權貴害人姓名了!”
“……”
所有人被這一場景震驚到目瞪口呆,過了許久齊刷刷的看向淡定喝茶的崔時願,心中無比震撼世子妃的鎮定。
崔時願放下茶盞,拿錦帕擦了擦唇角,勾唇笑道:“既然你們都是本世子妃謀害性命,那便如你們所願,侍琴,刁奴錢氏勾結同夥不敬世子與世子妃,貪贓府中資產,錢氏賜杖斃,另外三人各打二十大板,發賣出府,立刻執行,以儆效尤。”
“什麼!”錢氏瞬間直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著崔時願,一動不動。
另外三人連忙哭喊:
“世子妃!不關我的事啊!老奴與這個刁奴絕無干系!!!”
“世子妃饒命啊!老奴都是被錢氏逼迫的!”
“都是錢氏逼迫我們陪著她賭的啊!老奴都是被迫的!不然她就拿著世子乳母的架勢逼迫我們!世子一向不過問內院瑣事,您不知曉,這十幾年來錢氏一向作威作福,琅琊院無一人不得不每月孝敬錢氏,國公與夫人的賞賜亦是時常被錢氏貪墨一二啊!”
“沒錯!都是錢氏的錯啊!還請世子妃饒老奴一命啊!老奴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崔時願輕笑一聲,卻讓雜亂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待行刑的罰具全部擺好,行刑的小廝們並列站好。
她饒有興味的開口:“哦?是嗎,那你們都說說錢氏有何罪證,誰說的越多,本世子妃沒準還會擇優處罰。”
“老奴先說!錢氏的兒子強搶民女,逼良為娼,他的亡妻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啊!竟然還逼迫府內的丫鬟與其苟且,對方不從就將她打賣出府啊!”
“我先說!錢氏沒少仗著世子的威風,為自己的丈夫兒子謀好處!不僅她是一個賭徒!她們一家都是賭徒!沒少偷府內的錢財!”
“你這蠻婦,讓我先來!我知道錢氏連她的床榻之下,多年存放的全部都是府內寶物!”
崔時願面色清寒,狠狠的摔了手中的茶盞,冰冷道:“還有什麼,全部一一道來。”
錢氏見什麼都被抖露出來,顫抖著站起身,她顫顫巍巍的指著縮頭縮腦的三人,憤怒指責。
“你們誰的夫家沒受到我的恩惠,如今反而倒打一耙!當真是沒天理了啊!!!王家的臭婆娘還敢罵老孃,你女兒怕不是想要嫁給我兒子為妾,張家婆子你的丈夫兒子還是老孃為他們謀的差事,李家潑婦數你罵的最歡,你可是最多跟著我收孝敬的,如今倒是一個兩個三個全部翻臉不認娘!!!”
“我那是被你逼著為虎作倀!你個老娼婦當真以為姑娘我想要喊你好姐姐!每次回去我都要恨不得刷一百遍的牙齒才舒坦!”李家婆子蹦起來罵道,就怕被人以為和她有了關係。
錢氏收到眾人指責如墜冰窟,昏頭的腦袋總算反應過來,立刻上前跪趴一路到崔時願的腳邊,抱著她的腿哀求道:“世子妃不就是想要世子院的對牌鑰匙和賬本嗎,老奴全部給你便罷了,這般模樣是作甚,就不怕世子回來與您離了心嗎!”
繪書一腳將錢氏踹了個仰倒,冷笑著呸了一口,指著臉罵道:“好你個沒人心的黑心老毒婦,世子妃願意等你主動交那是看你是府中老人給你臉面,而不是怕了你讓你作威作福,沒心肝的老東西,當真以為拿了對牌便是主子了,今日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府內的正派主子到底是誰,你們的賣身契又捏在誰的手上!”
常嬤嬤早已經被這四個老婆子抖露出來的話給氣的雙手顫抖,她沒成想竟然會有人在國公府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腌臢事,她猛地站起身:“今日爾等的作為,老婦定一五一十的全部稟告國公夫人,是死是活全看你們犯下的罪證大小,誰求情都無用!”
崔時願冷漠的站起身,拂袖道:“來人!錢氏目無主家,欺世盜名,謀取府內錢產,縱容惡僕收受賄賂,殘害人命,杖責五十,其子毆打亡妻致死,逼良為娼,調戲府中女婢,抓住他,杖責六十,錢氏在府中一應家眷,罪重著送入衙門報官,罪輕全部發賣!”
“其餘三人杖責三十,絞沒全部賄賂,杖責三十,一應家眷全部趕出府發賣。”
話音剛落,四人便被拖著趴到長凳上行刑,不願的全部被綁在凳子上面,大多都是在府中揹著四人,或是錢氏的夫婿兒子欺負過的,動起手來全部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手軟。
崔時願冷眼看著四人刑罰,在她們的慘叫聲中,淡漠的開口警醒:“你們日後在世子院侍奉,定要好生的以這四人為前身警醒,本世子妃不是那種縱容刁奴的惡主,反之最喜歡機警麻利,不拖泥帶水,欺騙主家之人,你們可都聽清楚了?”
“是,世子妃的話奴才們全部謹記在心,絕不敢走錢氏的路子!!!”在場幾十人全部跪伏行禮,高聲喊道。
“如此甚好,本世子妃向來是有獎有懲,今日影響大家工作的進度,每人賞賜五兩銀子,與侍琴,執棋一同抓捕的全部賞賜十兩銀子,都起來散了吧。”崔時願說完,抬手示意眾人起身。
“是,多謝世子妃!”眾人高高興興的起身行禮,誰都沒想到今日如此嚴肅的大事,只是在這裡跪了跪,還能得到五兩銀子的賞賜。
“我是世子的奶孃,你豈敢真的動我……”錢氏一直重複著此話,惡狠狠的盯著崔時願。
崔時願抬手,對上前的侍琴道:“你帶著錢氏,再將她的家眷全部綁了,拿著賣身契去報官,還有這三個人證一併帶去,看好了,別讓人死了。”
說完,崔時願轉身與常嬤嬤交談兩句,在對方敬佩的目光中,二人一同去如意院稟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