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刁奴,竟然仗著國公府的身份為虎作倀,杖責五十送入衙門都是便宜了她,好孩子,你做的不錯,母親為你驕傲。”國公夫人怒摔茶盞,平息一會兒心情,握著崔時願的手欣慰不已。
“母親切勿誇讚,這都是兒媳應該做的,此等蛀蟲好在被早早的拔除,不然不知道日後還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崔時願安慰婆母道。
國公夫人眸中閃過暗光,她冷笑一聲道:“這般刁奴,欺上瞞下,便是判腰斬都是便宜她,不愧是你外祖母教養長大的好孩子,母親先前還擔心你性格軟,如今是真的放下心,好慢慢的將府中內務交給你打理。”
崔時願不依:“母親這便想要躲懶了,時願可不依,時願回京一年,還未好好的逛一逛京城,做一做喜歡的事情,母親便想要把時願日日綁在身邊了嗎?”
國公夫人被崔時願逗的開懷,握著她的手開心道:“母親一直遺憾自己沒能生個女兒享受母女天倫之樂,好在有你,你若是喜歡京城的繁華,便多出去走走看看,孤單的話讓扶硯陪你。”
崔時願撒嬌道:“時願更想讓母親陪伴,世子是男子,可與時願逛不到一處。”
國公夫人知道崔時願這是不願意,對她的兒子還沒有過多的上心和了解,但國公夫人有信心,她抿唇一笑道:“好,那便三朝回門之後,母親親自帶你逛一逛這京城時興的鋪子,買一些新鮮的首飾回來。”
“母親最好了。”崔時願開心不已道。
崔時願自然是願意和自己上輩子的榜樣多接觸的,上輩子她便是日日觀察婆母的舉動,如何的打理府中內務,恩威並濟。
國公夫人出身名門,一生從未行差踏錯,滿受京城世家貴族女眷的追捧,崔時願亦是其中之一。
“小姐今日真威風,可真的是能夠好好的殺一殺這些刁奴的不敬之風氣,夫人對您亦是真心的好,丈夫敬重,公婆看重,這可是京城許多女子都期盼不已的。”奉畫開心的說道。
“只是小姐處置了姑爺的奶孃,是否要讓人告知姑爺一二?”繪書輕聲詢問道。
崔時願搖頭,阻止道:“無妨,待世子晚上回來,我親自說與他,若是怪也無處可怪,刁奴錢氏,罪有應得。”
一行人帶著無數的賞賜,從如意院浩浩蕩蕩的離開,長廊之上,崔時願被突然出現的人攔住。
“弟媳這是作何,難道是嫌兩百遍的女則女戒不夠抄嗎,衝撞世子妃,見到世子妃還不行禮請安,這是臨安侯府的教養嗎?”崔時願抬手製止想要上前的婢女,冷淡的開口道。
“你處置了錢氏?”宋暖情質問道。
“錢氏欺主,處置了又何妨?”崔時願玩味的問道。
“你怎麼能夠抓住錢氏的把柄,就這樣輕易的把她處置了?”宋暖情不可置信的搖頭道。
“弟媳若是無事,便早些回去抄寫女則女戒吧。”崔時願不願與其糾纏,抬步就要越過她。
宋暖情雙手緊抓住崔時願的胳膊,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在對方皺眉的掙扎之下,眼也不眨的質問道:“崔時願,你就是重生了對不對,不然你怎麼會去對付錢氏,前世她可是我的人!你以為對付得了前世,這輩子我就沒有幫手,拿你沒辦法了是嗎?!”
“宋暖情,你在說什麼,你若不是瘋了不成?!”崔時願的胳膊發疼,她猛然的抽出自己的胳膊,反手給了宋暖情一耳光。
“啪!”
“崔時願!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宋暖情不可置信的捂著臉,半晌回過神來,看向崔時願。
“什麼敢不敢的,我是世子妃,你是裴淮的妻子,便要曉得敬重長嫂,如此這般的對我動手,傷了我的胳膊,還想要讓我好聲好氣的安慰發瘋的你嗎?”崔時願質問道。
這一巴掌打出去,崔時願心中瞬間爽快不少,上輩子她就想懲治了背主的刁奴錢氏,但錢氏背靠世子妃的宋暖情,而她只是二房不得夫君寵愛的二夫人,即便是有證據,也會被夫君勸著寬仁。
可謂是受盡了窩囊氣,這輩子當然要在閒下來的第一時間,就去解決了那個刁奴,不然以後這兩人再勾搭到一起,還是給她平添麻煩。
崔時願冷哼一聲道:“下次你見到長嫂,若是再不行禮,還一直說胡話的話,本世子妃便要向母親請命,請驅除邪祟的道長為你好好的做一做法事,滿滿當當的給你灌上幾碗符水!”
“你敢!”宋暖情毫不示弱的言語恐嚇,甩開婢女們拉著自己的手。
崔時願一把將其拉進,紅唇輕勾:“你看我敢不敢。”
隨即,話音一落,將其一把推開,毫不留情的抬步離去。
宋暖情看著崔時願離開的背影,恨得牙癢癢也無濟於事,只能期望著明日回門能夠給崔時願好看,讓她跪下求著她饒命。
崔時願一路浩浩蕩蕩的離開,回到琅琊院。
剛剛坐下,侍琴上前掀開崔時願的衣袖,就見到被宋暖情抓的地方已經紅得發紫,顯然對方使用了吃奶的力氣。
“二小姐怎敢如此對您。”一向清冷性情的侍琴帶著生氣道。
“奴婢這便去拿藥膏為您塗抹上。”繪書立刻轉身去內室。
崔時願淡定的飲了口執棋倒得茶,搖頭道:“先別塗藥,就這樣放著。”
奉畫不解,擔心道:“這是為何,為何有傷口而不去處理,若是晚會兒會更加嚴重了。”
崔時願但笑不語,執棋邊添茶邊道:“沒有不處理,只是要在合適的時候去處理,你們現在去吧世子院的所有賬本都拿來,小姐要現在就看。”
三人瞬間明白過來,去搬這些年的賬本過來。
僅剩執棋在一旁服侍崔時願,此刻房內只有二人,執棋有些猶疑,終究是開口道:“或許世子不是一般的男子,小姐試探一二後,想必會得到滿意的結果。”
崔時願嘆氣,望著窗幔道:“希望如此吧。”
只是世間男子大多靠不住,她不指望裴暨是如此的超凡脫俗,只希望夫妻二人能夠互相敬重的相處,所以她需要試探一二。
看裴暨對她是如何的態度,在她處置了錢氏之後,崔時願非常好奇裴暨會作何反應,又會對她說什麼。
為了以防萬一,胳膊上的傷,便是最好的賣慘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