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若真如此的話,那夫人也太恐怖了吧!
她家小姐真的好可憐啊,居然遇到了這麼心如蛇蠍的母親,真的太慘了。
“不不不。”
四小姐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在我傷藥裡下毒,想讓我毀容的,不是母親,而是,……”
“大姐姐。”
“怎麼會?”
“怎麼不會?”
一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四小姐整個人都陰鬱起來了。
“母親利用我剷除了父親的寵妾,高興之餘,也對我產生了一絲絲愧疚,所以那段時間她一直守在我身邊,盡心盡力地照顧我,不假手於人,還送了我很多大姐姐都沒有的東西。”
“大姐姐心生妒忌,害怕母親從此以後偏向我,把所有的好資源都傾注在我一個人身上,就在我的傷藥裡下了毒,致使我額頭上的傷無法痊癒,甚至還形成了一個烏黑的毒印,特別地難看。”
“可當時大小姐才七八歲,就算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夫人也不可能發現不了啊!”
“你說得沒錯,事發不久,母親就發現了,可我已經是一個廢子了,母親只能捨棄我,保全大姐姐了,再把這件事情推到別人身上,豈不是一石二鳥的好計?”
珠兒驚得已經說不出來話了。
半晌之後,她才緩緩開口道。
“那,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既然她們不仁,那就不要怪我對她們不義了。”
“父親因為母親和大姐姐的一句話,就要將七妹妹置於死地,如今七妹妹死而復生,必定不會放過她們兩個人。”
“我只要在適當的時候襄助七妹妹,很快就可以達到我的目的了。”
四小姐朝珠兒招了招手,低聲囑咐了幾句,珠兒就告退了。
北院。
寧晚不知道她已經不動聲色地拉攏了一個盟友了。
她趕走五小姐等人,準備繼續補覺,又來了一幫人。
許是吸取了剛剛的教訓,遠昌侯夫人並沒有直接帶人闖進去,而是叫人拿著鑼,在院裡不停地敲。
寧晚堵住耳朵,翻來覆去轉了幾圈,終於受不了了。
“敲你爹啊敲!”
“怎麼,你爹死了,你們在這裡敲鑼打鼓歡送他啊?”
“你要不想讓我們繼續敲,就出來說話。”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們這次想作什麼妖?
寧晚穿上鞋,推門出去,瞥了一眼,就樂了。
“哎呦喂,夫人,大小姐,你們今天怎麼有空來北院找我玩?”
寧薇擰眉一怒。
“寧晚,你現在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見到母親也不問好,這是誰教你的?”
“大姐姐,你怎麼年紀輕輕就得老年痴呆症了,當初不是你不讓我叫夫人為母親嗎,還說我這麼卑賤的人,怎麼敢跟夫人攀上關係,勸我老老實實地叫夫人,不然就要給我好看。”
“我不是已經乖乖聽你的話,稱呼你母親為夫人了嗎,你怎麼又不樂意了?”
“說句僭越的話,大姐姐你這麼反覆無常,朝令夕改,很難讓人信任啊,以後到了東宮,會遭人詬病的。”
東宮二字一齣,寧薇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寧晚,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啊?”
寧晚眨了眨眼,一臉疑惑道。
“不應該啊,你不是很喜歡太子殿下,一心想嫁進東宮當太子妃嗎?”
“昨天太子殿下來府裡請教父親一樁難事,你還派人將太子殿下請進你的薔薇院,拿了好茶好點心招待他。”
“我當時還被你拘在薔薇院裡當丫鬟使喚,太子殿下來的時候,你讓我伺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多看了我一眼,你就大發雷霆,讓父親將我送到城外的別院,免得耽誤你的好事。”
“一派胡言!”
寧薇氣得面色鐵青,看著寧晚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殺氣。
“寧晚,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
“證據嘛,倒是沒有。”
“既然沒有證據,那你就是在汙衊我,誹謗我,識相的話,你就趕緊跟我道歉,要不然,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可以,沒問題。”
寧晚笑得十分和善。
“只要你對天發誓,說你從未對太子殿下動過心,從未想過要嫁到東宮當太子妃,那我就承認我剛剛是在汙衊你,誹謗你,就算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我打死,也沒有一個人敢指摘你。”
“你,……”
見女兒敗下陣來,遠昌侯夫人這才開口道。
“捕風捉影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夫人請講。”
“聽說你回來了,小五巴巴地來看你,你卻將她丟到井裡,害她得了風寒,臥病不起。”
“侯爺和老夫人十分震怒,命我重重處罰你。”
“哦?”
寧晚眼神一暗,嘴角卻勾起一抹笑。
“那夫人打算如何處置我?”
“自是將你押入祠堂,讓你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一下。”
“行,可以,沒問題。”
只要你不會後悔就行。
寧晚今天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說出這句話之前,遠昌侯夫人已經猜到她會反抗,也想好了對策,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寧晚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遠昌侯夫人抿了抿唇。
不對勁。
寧晚真的很不對勁!
不過,難得她沒有反抗,要砍頭剁手腳,遠昌侯夫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來人吶,把她關入祠堂,讓她好好反省幾天。”
“是,夫人。”
——
“咣噹!”
祠堂的門被人關上了,老嬤嬤放了一句狠話,就轉身離開了,只剩下寧晚一個人。
寧晚這還是第一次來到遠昌侯府的祠堂,而原身已經不知道進來過多少次了。
她被寧薇責罵毆打陷害,被遠昌侯夫人忽視明嘲暗諷,被遠昌侯責罰,被遠昌侯老夫人羞辱,被關進祠堂,挨餓受凍,被蚊子咬,被老鼠跳,被蛇追纏,最終喪命於此。
這麼一個邪惡的地方,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寧晚眸色一沉,手心凝聚出一團熊熊火焰,素手一揮,火焰就落在對面那一排牌位上了,剎那之間,火光就吞噬了一切。
“不好了,祠堂走水了!”
“來人吶,救火啊!”
“快來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