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接了過去：“謝謝。”
橘頌沒再說什麼，離開了。
其實，她和沈嬌嬌，並不算熟。
第一次的交集，也是那晚在金港，她知道，她是周嘉樹女朋友那次。
五班的班花，在學校裡，追求她的男孩子不少。
沈嬌嬌有社交能力，長了一張張揚，極具攻擊性美貌的臉，又有與人自來熟的能力。
她自小與周嘉樹和林宇一起長大，和他們相熟，用了多年。
沈嬌嬌，只是出現幾個月，就和她的朋友們，都有了很好的關係。
其實，橘頌有些妒。
又……有一點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腳步頓了一會，半晌，才是抬起頭來，走進了三班的教室。
遠處，A區的樓道上。
周京妄一手揣著兜，立在階梯上。
目光看了一眼遠處五班人群內的沈嬌嬌，她的手後還藏著剛剛那個小袋子。
沈嬌嬌的腰上還繫著她的校服。
原來，她課間去買東西，是為了沈嬌嬌。
“傻。”周京妄搖了搖頭。
那天晚上，金港他也在。
他在其他包間，走出去樓道接電話抽菸。
他看見，是沈嬌嬌拉著林宇出去：“林宇哥，嘉樹哥萬一和陳澤動起手，怎麼辦？你要不然給橘頌打個電話，讓她過來看看。”
那時林宇也是喝了有些醉，聽著人忽悠，這才打了電話給橘頌。
而橘頌到了金港，自然就看見，她的生日會，知道了她和周嘉樹的關係。
沈嬌嬌，是故意的。
後來，在門口時，沈嬌嬌帶著有醉意的周嘉樹上了車。
看見橘頌一個人走在金港那地方，周京妄不放心，這才一路跟著。
要不然，如何能出現的那麼及時。
“京妄哥哥，說誰傻呢？”喬一州從樓梯上下來，扣住他肩膀：“京妄哥哥……”
“別膈應……”周京妄一把拍開人。
下午的課，生物老師又是發了幾張卷子。
高中就是，刷不完的題，做不完的卷子。
放學後，橘頌在一側校門的梧桐樹下，站了一會。
少女，身上一件潔白的襯衫。
百褶裙下露出修長筆直的雙腿，短裙的裙襬似被風輕輕撩起。
陽光斑駁地穿過枝葉，為她勾勒出一圈金色輪廓，紮起的高馬尾似被染成了暖棕色。
“走，去網吧啊，今晚再贏幾局。”喬一州和周京妄搭著肩走來：“哎，這不是橘子妹妹。”
周京妄一身藍色校服，揹包隨意斜挎在肩上，餘暉落在他身上。
“不會是等你的吧？”喬一州撞了撞的手肘，目光有幾分意味：“看來，還真是的。”
橘頌提著袋子，步子走近：“京妄哥，我是來還東西的，之前忘了。”
那天，他救了她，他的外套一直在她那裡。
“你們聊，你們聊。”喬一州看了她一眼，繞過兩人，就先離開了。
橘頌將口袋遞到對方手裡：“京妄哥，那天，謝謝你，你吃飯了嗎？要不然我請你吃吧，當作謝禮。”
接過紙袋子，在他接過的瞬間，兩人的指尖不經意觸碰，周京妄挪開目光：“行。”
“你朋友呢？他吃過了嗎？要不然一起？”
“他不吃。”
“那好吧。”
周京妄個子很高，差不多一米八六的個子，橘頌跟在他身邊，步子快了些。
許是有所察覺，少年緩緩放慢了腳步。
其實，她對周京妄，有些說不清的複雜情緒。
總有幾分不自在。
那年，為了周嘉樹，她順手拿起菸灰缸，砸傷了他的額頭，留了疤。
她有幾分怕，可能是因為那一分愧疚。
也因為，她從小跟在周嘉樹身後，與他似乎總隔著什麼。
她有時覺得，周京妄該是討厭她的。
“京妄哥，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
橘頌帶人去了一校邊的美食街。
點了一份冒菜，橘頌起身要去買奶茶，周京妄卻先一步：“我去吧，那邊人多，你坐著。”
“兩杯雲頂奶茶。”奶茶店外，周京妄付完錢，又添了句：“有一杯不要放巧克力醬。”
周京妄回來時候，冒菜已經放在桌子上。
看了一眼兩杯特意分開不一樣的奶茶，橘頌掩下心思，遞了筷子給他：“京妄哥，嚐嚐，雖是小店在路邊，但是可好吃了。”
“你可不要嫌棄，我可是想吃好久了，特別念這一口。”
“和周嘉樹來吃過吧？”周京妄也不知道，怎麼就問出這句話了，說出，又有些懊惱。
他在幹什麼，這種情況提做什麼。
他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睫毛微顫，橘頌低著頭：“沒有，這種地方的東西，他不會吃的。”
周嘉樹從小，無論吃的穿的，皆是講究名牌。
像這種路邊小店，她們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她不會帶他來的。
就算來了，周嘉樹也絕對會提腳就走的。
他不會為她遷就。
他是公子哥的性格，生來便是受不得委屈。
橘頌卻覺得，這種地方吃起來，比哪裡都舒服。
一頓飯吃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橘頌要去結賬，老闆卻說有人提早結過了：“不是說，我請你的嗎？”
奶茶是他買的，冒菜也是他的結的賬。
“哪有讓女生出錢的道理。”周京妄微微偏頭，勾唇笑了笑：“下次，請我吃糖就行。”
吃糖?
橘頌記得，他剛來圳中那天。
她在陽臺的天台上，她帶著耳機聽英語單詞，卻見周京妄走上天台。
見到人，橘頌有些不好意思：“京，京妄哥，你吃糖嗎？”
見他搖頭，她準備下去，就聽到周嘉樹從樓梯口走來：“橘子，橘子……奇怪，去哪了。”
她情急下，拉住他躲在了天台後面：“嘉樹哥上來了，你別出聲。”
她緊緊拉著他的衣袖，沒反應過來，兩人躲在畫壁後面，手中拿著的半瓶橘子糖，全部撲掉在了他身上：“對，對不起。”
周嘉樹尋人的聲音遠去，下了樓去。
周京妄眉眼微深：“這位同學，我吃不了這麼多糖，膩。”
如今想起，橘頌還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