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攸寧的話，說的顧長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怎麼會知道他跟林月瑤之間山盟海誓，親密無間？
她怎麼會知道知道為了林月瑤有將她貶妻為妾的打算？
難道……
顧長風的目光落在林月瑤身上，很多事情只有他們兩人才清楚，難道是林月瑤告訴慕攸寧的？
林月瑤見顧長風望著自己，忙搖頭擺手，表情無辜又委屈，“長風哥哥，攸寧姐姐她怎麼能胡說八道，信口雌黃，汙衊你我的名聲呢？”
林月瑤低頭垂淚，餘光悄悄瞥向一旁的白衣男子。
不能承認，承認了名節被毀，聲名狼藉，只能做妾的就是她了。
“攸寧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跟長風哥哥之間清清白白，絕對沒有你說的，汙穢之事……”
林月瑤解釋著，美眸含淚，泫然欲泣，望著慕攸寧的眼底透著倔強隱忍和氣憤。
“啪！”
一個耳光毫不留情落在林月瑤右臉上，林月瑤瞪圓了眼睛，捂住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慕攸寧。
“攸寧姐姐，你，你怎麼敢打我？！”
顧長風忙將林月瑤護在身後，怒目瞪視慕攸寧。
慕攸寧輕笑：“我打得就是你！你不是在外到處散佈謠言說我刁蠻任性，囂張跋扈麼？那我今日就坐實了這謠言又何妨！”
“況且你跟顧長風兩人如此黏膩，你好意思說自己清白，我們都不好意思信！別說我，你問問顧長風的那些好朋友，你的好姐妹們信不信你們是清白的？”
被點名的眾公子千金一臉懵逼。
這，這火燒著燒著怎麼燒到他們身上了，他們只是陪襯吃瓜而已。
其中那個自詡為林月瑤好密友的千金是個傻憨憨，為林月瑤抱不平，“就算月瑤跟顧世子真的有什麼又怎麼了，那他們兩人也是兩情相悅，情不自禁。”
那千金的兄長見狀立馬捂住自家傻妹妹的嘴巴，講義氣為好姐妹出頭是好事，但要看場合啊傻妹妹！
林月瑤突如其來被塑料閨蜜背刺，臉都氣紅了，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傻憨憨千金一臉懵，她，她瞪她做什麼？
兩情相悅，情不自禁是林月瑤自己跟她說的呀！
慕攸寧冷笑一聲，“下賤就是下賤，找什麼藉口！”
“還有，你是不是忘記你還在孝期中？你父親慘死，孝期未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春心蕩漾，空虛寂寞冷，心癢難耐？！”
是的，林月瑤還在孝期中。
兩年前，她父親戰死沙場，她孑然一身前來投奔她的姑姑，顧國公夫人。
從名義上來講，林月瑤才是顧長風關係更加親近的表妹。
她與顧長風，隔了一代，關係更遠。
現在，還差五個月林月瑤才出守孝期。
“再說了，如果兩情相悅，情不自禁這麼好用，那是不是不管誰看上誰，哪怕那人是人妻，人夫，都能上了？畢竟按你這個說法，感情至上，就可以置道德禮法於不顧，道德淪喪也無所謂了！”
“你，你這是詭辯！”
林月瑤滿臉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顧長風臉色難看至極，他沒想到在他面前一向乖巧溫順的慕攸寧今日竟如此不顧兩家顏面，將他跟月瑤的遮羞布就這麼明晃晃扯下來。
氣急的顧長風再也無法維持世家公子的風度，舉起手就想給慕攸寧一個教訓。
“閉嘴！休得汙衊我們！”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不過這次落在顧長風臉上。
顧長風懵了，看林月瑤被打和自己被打，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更何況是眾目睽睽之下被打臉。
現場吃瓜眾人也懵了。
萬萬沒想到，這慕攸寧如此勇猛，連顧世子都打，她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現在寄住在齊國公府，是寄人籬下呀？
“是不是汙衊，一驗即知，你敢不敢？”
林月瑤這番姿態跟做派，一看就知道已非完璧之身，這朝代可沒有那什麼修復術，若真驗，林月瑤可就翻不了身了。
畢竟，熱孝在身，未婚便跟有未婚妻的男子勾搭在一塊兒，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攸寧姐姐，你，你，你，我，我，我……”
林月瑤顫抖著雙手緊緊捂住胸口，水眸中盈盈含淚，你你我我了半天，眼睛一閉，便暈了過去。
看起來像是被慕攸寧給氣暈的。
“月瑤，月瑤？”
顧長風抱住林月瑤下落的身體，打橫抱起，惡狠狠瞪了慕攸寧一眼，還不忘跟沈濯，景逸飛打招呼，“沈大人，逸世子，月瑤暈倒，在下先告辭了！”
說完，抱著林月瑤轉身離去。
走了幾步，見慕攸寧沒有跟上，怒聲呵斥，“慕攸寧，還不跟上，你還在等什麼？難不成你以為沈大人和逸世子會送你回去嗎？”
慕攸寧抖了抖身上溼噠噠的衣裳，冷冷道，“我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管好你的月瑤妹妹吧！”
景逸飛看熱鬧不嫌事大，笑眯眯道，“無妨，等會兒本世子可派人送慕姑娘回府。”
顧長風的臉色並沒有好看起來，而是冷冷看了慕攸寧一眼，大步轉身離開。
顧長風走後，沈濯淡淡道了句，“走吧！”
說罷，淡淡瞥了慕攸寧一眼，“別忘記你答應的事。”
而後轉身上了侍衛趕來的馬車。
景逸飛指著另一輛馬車，對慕攸寧比了請字，“慕姑娘請，馬車上已經準備好乾淨衣裳。”
慕攸寧毫不客氣上了他的馬車。
看了看馬車裡準備好的兩套乾爽女裝，慕攸寧並沒有換上。
身上溼噠噠的，還站在湖邊吹了半天冷風，她都覺得身體凍得不行，回去必定會病上一場，而這，正是她要的效果。
顧家上下，只有顧老夫人是真心對她的。
現如今，她卻要利用顧老夫人對她的疼愛，逼一逼顧家，與她退婚。
沈濯，景逸飛，顧長風和慕攸寧都離開後，跟著顧長風一起遊湖的那群公子千金才敢開口。
“顧世子，跟林姑娘，真的已經苟合在一起了麼？”
“哎呀兄弟，你該不是雛吧？林姑娘那模樣，怕早就被顧世子給破瓜了，倒是那慕攸寧，還乾淨得很！”
“其實，我覺得慕攸寧比林月瑤好看多了，也不知道顧世子為什麼看不上她。”
“還能是為什麼，嫌棄她商女的身份唄！”
幾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八卦著。
“那什麼，那位沈大人是什麼來頭，為何顧世子看起來對她頗為忌憚？”
眾人瞬間沉默，回頭想看看是哪個傻缺問這種白痴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