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勾引我男朋友，你死定了！”
“氣什麼啊，難不成你還真跟這個混混過一輩子啊？”
李文霞不屑一嗤，“都是玩玩而已，還有，你瞧瞧葉梨那個模樣，根本就是第一次溜冰，想要她出醜簡單得很，待會摔個四仰八叉，我看她還怎麼美。”
“不，我不光要她出醜。”
李文靜臉色陰沉，湊到李文霞耳邊低聲嘀咕，“待會我們玩火車，你在第一，我會拉著葉梨排第二抓著你，等我拍你肩膀的時候你就加快速度，我在後面放手…”
“…啊？那，那萬一鬧出事怎麼辦？”
“這種溜冰場哪天不出事，是她自己不會還下場玩而已，關我們什麼事，就這麼說定了，走！”
*
葉梨扶著欄杆慢慢適應，邊上幾個男的爭先恐後獻殷勤。
“你別怕嘛，第一次玩都這樣的，你放開手試試就知道了，有我們扶著你呢，不會摔倒的。”
“對啊，要膽子放大才學得快，葉離，以後我去接你放學來這玩好不好，多學幾次肯定就會了。”
“嘖，你又沒車接什麼，葉離，我有車，還是新的呢，我去接你…”
“哎呀！”
葉梨掃了眼那邊滑來的姐妹倆，故作惱怒抿嘴，“你們別吵我嘛，我都沒法專心了！”
美人嬌嗔更好看，幾人雙眼發光連聲道歉，更加殷勤了。
“葉梨！”
李文霞滑過來轉彎剎住，沒好氣看了眼跟狗腿子一樣的男生們，笑眯眯伸出手，“別跟他們臭男人玩，我們教你吧。”
葉梨有些躊躇搖頭，“我還是在這學吧，就算摔倒，他們男生有力氣些還能扶住我…”
“對對對，我一定會扶住你的！”
“我不會讓你摔倒的！”
“幹嘛呢！”
一道囂張的喊聲傳來，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男人叼著煙走近欄杆，長相陰邪，身上一件黑色背心，露出整條連著胸口的花臂。
那叫一個氣勢逼人。
幾人一愣，連忙紛紛點頭。
“凡哥！”
葉梨目光幽暗，手掌不自覺握緊，微微發抖，盯著眼前的面孔，與模糊記憶中的臉重疊。
“堵這幹嘛啊，不玩別佔地方…”
凡哥皺眉罵著，視線落在葉梨臉上，瞳孔一緊緩了語氣，彎腰撐著欄杆眯眼，吐了口煙霧。
“喲，這小美女誰啊，沒見過。”
李文靜有些害怕，“呃，是一起來玩的朋友…”
葉梨直視他帶著興致的眼睛，微微一笑。
“你就是凡哥呀，他們說你好厲害的。”
“…哈哈！”
凡哥丟掉菸頭，湊近她揚起笑臉，“對，在這我最厲害，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梨。”
“小梨，唔，真好聽。”
凡哥說著挑眉打量她腰間的校服和褲子，“還是學生啊，第一次來玩麼？”
”嗯。“
葉梨抿嘴點頭，很是無奈聳聳肩，“腿痠，根本不敢放開手。”
“哈哈，沒事，凡哥親自教你好不？”
“好呀。”
凡哥很快換了鞋子下場，做了個紳士彎腰伸出手。
“小梨美女，賞臉陪我跳支舞嗎？”
葉梨揚起笑臉微微屈膝伸出手。
“榮幸至極。”
凡哥一愣抬眼，緩緩笑開。
“今天真是幸運啊，認識了個大大方方的小美女！來，凡哥帶你飛！”
“呀！別這麼快，我害怕！”
“不怕，我扶著你呢！”
“慢點嘛，求你了！哎呀！”
凡哥摟著女生柔軟纖細的腰，心猿意馬心花怒放，“哈哈，好好好，哥哥慢點！”
兩人就這麼在場中你儂我儂玩了起來。
男生們敢怒不敢言，李文靜則是著急咬唇，湊近李文霞耳邊，“怎麼辦？誰想到凡哥會看上她啊。”
“就是啊，有凡哥護著她，那咱們該怎麼動手…”
“文靜文霞！”
葉梨抓著凡哥的手臂笨拙滑了過來，笑容燦爛，“我好像學會了呢，你們不玩嗎？”
“…好啊！一起玩！”
兩人求之不得，欣喜對視一眼跟了上去，阿強幾個吃了癟，也只好跟上。
場中光線昏暗，刺眼的照射燈亂掃，音樂震耳欲聾，伴隨著一隊玩火車的人鬼叫狼嚎，氣氛熱烈，不斷有人歡呼著加入隊伍。
“啊啊，凡哥，太快了，我好怕！”
葉梨身後是凡哥，前面抓著李文靜腰間的衣服，滿臉驚慌尖叫，眼睛卻時刻掃視周圍環境。
“哈哈，不怕，我摟著你呢！”
“我不玩了！文靜文霞，趕快鬆手停下，我害怕！”
“沒事沒事，那咱們分隊玩吧！”
在李文靜前面的李文霞說著鬆開手，成了領先第一個。
滑了兩圈之後，李文霞肩膀被拍了拍，玩味揚起嘴角彎下腰。
”嘿嘿，抓穩了，加速咯！“
“啊！”
“文霞，別這麼快！”
葉梨注意著腳下步伐，掃了眼李文靜死死抓住她手腕的手，視線落在前方拐彎處脫落了棉布的石柱子，嘴角冷冷勾起。
“要轉彎咯！”
隨著李文霞的喊聲響起，急速轉彎中，葉梨被李文靜猛地往前一拉扯，凡哥的手離了她的腰。
“啊！我要摔倒了！”
“小梨！”
猛烈的慣力讓人產生失重感，葉梨眼眸幽暗，腳下熟練一轉急剎，手腕一扭也同時掙脫出來。
“凡哥救我！”
葉梨尖叫側身撲進凡哥懷中之時，後腿不經意用盡全力一蹬！
所有事情發生在一瞬間。
“啊啊！”
隨著慘叫聲響起，凡哥抱著懷中的人快速滾到欄杆邊上，才沒被後面的人撞到。
“我靠！出事了！”
“啊啊！血！”
“血啊！”
音樂還沒停，驚呼聲嘈雜一片。
凡哥蹙眉坐起身，感覺懷中的人渾身顫抖死死抱住他，心頭酥軟扶著人起身出了池子。
“你沒事吧？摔到哪了？”
葉梨靠牆蹲著，緊緊捂著臉搖頭，“嗚嗚，沒，沒摔到，就是害怕…”
“凡哥，出事了！”
凡哥蹙眉看了眼前面亂糟糟圍在一塊的人群，安撫拍拍葉梨的肩膀。
“你在這等我一會。”
“嗯嗯…”
葉梨可憐兮兮縮成一團，抬起的眼眸卻閃著幽冷的光，盯著凡哥的背影。
真是可惜呀，沒能一鍋端了。
這個人，是上輩子奪走她第一次的QJ犯。
那是她離開這個城市之前的事，當時她已經輟學，飽受欺凌，為了躲避家中意圖猥褻她的李光榮，大晚上跑到公園裡躲著。
然後就碰見了凡哥一夥人。
那晚她在公園角落失了身，她記住了這張臉這紋身，還看到那幾個小弟喊他凡哥，其中就有阿強。
上輩子她沒有能力反擊報仇，留到這輩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