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往外推包裹的動作立刻停止了。
將包裹用雙臂夾了過來:
“我拿吧,不好麻煩別人的。”
陸修遠伸手將包裹一拎,就到了他手裡。
許向晚抿了抿唇。
熱鬧終於散去,許向晚垂著頭跟在陸修遠的身後,一步一步地。
想著萬一對方再提出離婚,自己該怎麼裝傻充愣。
時間太短了,她今天跟人打聽過了,廠子裡的宿舍是給單身女工的,資源有限,大家都排著隊。
像她這種已婚的根本沒可能。
如果離婚了再去,那更完球了。
宿舍是四人宿舍,光八卦的口水都能把你淹沒。
想著想著,連前面陸修遠什麼時候停的都不知道,一頭撞了上去。
許向晚只有一個感覺:
“真硬啊。”
手裡的東西直接掉地上,她自己也跟著後退了兩步,陸修遠伸手攬了一下她腰,才堪堪穩住她的身形。
她的手也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腰帶,四目相對,似有什麼湧過。
正當她不知道是感謝他幫她穩住東西不掉。
還是應該吐槽他不打一聲招呼就停的時候。
男人開了口:
“哪硬?”
“啊?”
許向晚眨了眨眼睛,這是可以說的嗎?
反正他全身只有一個軟的地方,傳來的第一天,就證實了。
低頭看了眼自己抓的地方,忙鬆開了。
這男人不會在調戲自己吧,她仔細瞧了下神情,對方卻是一臉嚴肅的樣子,好像一切都是自己黃色腦袋想出來的東西。
她看了眼那扇緊閉著的房門,羞恥的回憶重新纏繞上來。
那天是自己纏著他不放的,熱意湧上腦袋:
“把東西給我吧,你也早點睡覺。”
陸修遠看她有些微紅的耳朵,突然問了句:
“為什麼?”
“啊,我錯了我錯了,那天真不是故意的,你還生氣?”
陸修遠挑挑眉,沒有說話。
許向晚看了眼他比剛才更冷酷的表情,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道:
“反正親都親了,你要是覺得不滿意,那你就親回來。”
這一說更委屈了,好歹也算結婚了,就是被親了一口至於嗎?
“不過你這也算履行丈夫的義務,我不覺得我做錯了多少!”
陸修遠又給氣笑了,瞧瞧這語氣,剛軟了一會就硬了,真是軟不到三秒。
“我剛才只是想問,你為什麼會衝上去救人,怎麼識別出來他是人販子的?你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該不會又想非禮我吧。”
被她這麼一說,唇上似乎也想起碾轉起來的溫軟感覺。
許向晚低著的頭唰地一下抬起來了。
這男人在書裡不是冷酷,不近人情的嗎?
接觸的這兩天給她的感覺,並不是這樣的。
“我這種古道熱腸的人怎麼可能會對孩子見死不救,再說我也沒那麼蠢。”
……
說完這句話,就是突然的寂靜。
陸修遠想說,看了這兩年關於她的調查報告,她以前好像確實挺蠢的。
不過今天對她來講算是大喜的日子,看她剛才興奮的樣子,自己懶得給她潑冷水了。
他的目光晦暗不明,那疊報告裡詳盡地寫了許向晚這兩年對自己侄子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簡直不顧自己的臉面。
自己都不知道哪裡來的菩薩心腸現在都沒逼她離。
胸中積蓄了一團澆不滅的火。
將手裡的包裹直接掛到她門口,轉頭一言不發地走了。
“哎……你這個人。”
許向晚不解地看著陸修遠“啪”地一聲關上了門,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話惹到他了嗎?
突然脾氣就上來了。
不管那麼多,她把所有東西放進屋子裡的桌子上,盤點起來。
那布料給的有兩種,一種的確良,夏天用正好。
還有一種現在用的厚絨布,她喜歡地摸了摸,想要什麼就來什麼。
這布料終於不是黑灰了,是大紅色。
或許若干年後的人們覺得俗,但是現在這顏色可真太稀罕了,大家都喜歡的緊,比黑灰的貴,但是這顏色每次都是最火爆的。
沒點關係還真拿不到。
再看了下另一個包裹,裡面有高鈣海鹽餅乾,一罐麥乳精,兩小袋冰糖……
看得她直咂舌,看來廠長家裡對那小姑娘確實挺寵的。
將東西都丟進了空間藏起來。
家裡平常也不鎖門,今天被別人看見自己有好東西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偷摸找上門了。
都進空間了,她順手就用玉壺倒了倒,竟然又有一滴。
看起來這靈泉水也不是隻能一天一滴。
這次她選擇了直接喝下,早晨的事情讓她明白,一個強健的身體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暖流順著喉嚨蜿蜒到胃裡,不一會,睏意就席捲而來。
第二天她醒了一個大早,拿著昨天送來的布料,打算找個老師傅幫她做件衣服,剛出門就撞上姜柔。
姜柔今天起的更早。
她今天要跟廠裡的領導開會,為此她好好打扮了一番,就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放過。
正當她為了顯得更瘦一些不吃飯就去上班的時候。
就看見許向晚手裡拿了個雞蛋,沒形象地在啃。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裡也沒其他人,姜柔沒收住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昨天晚上天黑看不清,今天的許向晚看起來更好看了。
整個人皮膚都是透亮的,即使穿著粗糙的布料,也難掩美麗的面容,姣好的身姿。
她攥緊了自己的手,為什麼每次都跟自己作對。
原本新婚燕爾,陸遙一天要個幾次都不夠。
昨天晚上回去,竟然就那麼睡著了,她從背後抱了一下,對方也沒感覺到。
許向晚看了眼對方想把自己吃掉的神情,忙將手裡的雞蛋全部放到嘴裡。
這年頭雞蛋可是好東西,這女人該不會連自己的雞蛋都不想放過吧,雞蛋還是昨天廠長送來的呢。
她瞪了眼姜柔:
“看什麼看,我有那麼好看嗎?”
姜柔瞳孔睜大,對方居然能看懂自己的心思,自己太過明顯了。
左右周圍沒人,反正她們之間早就沒所謂的親情了:
“要不要臉啊,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