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暮炎一時間恨極了,為著她遲疑的半分鐘,他心都要痛死了。
蕭央被掐得臉面漲的紫紅,她拼命搖頭否認,兩隻手使勁掰動周暮炎的筋脈漲起的骨節,對方卻像焊在自己脖頸一般。
在她被掐得快要失去意識,瀕死的一剎,周暮炎緩緩鬆開指節,蕭央以為他氣消了。
她大口呼吸空氣,劇烈咳嗽著。
沒等她緩過神,下一瞬,她就被男人抗在肩上,她一個勁的拍打撲騰,很快又被重重摔在床墊上。
瘦小的身軀在床墊上彈了彈。
蕭央內心蒸騰巨大的恐懼,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周暮炎。
“暮炎,我,唔—”
求和的話還未說出口,嘴巴忽然被炙熱的唇堵住。
兩人的體型,力量都相差懸殊,他單手就可以完全扼住她。
他和她在一起不算久,但他用心至極,尊重她,愛護她,忍著不碰她,裝好好男友裝君子。
腦海卻不知道已經把她辦了多少次。
今天實在忍無可忍,去他媽徐徐圖之,早就該這麼辦了!
他痛,她就得比自己更痛!
她叫,就把領帶塞進喉嚨裡堵住,她折騰,就把兩隻細腕用皮帶綁住。
剝了她的衣物,解了自己的衣衫,他眼角發紅。
蕭央感覺天花板都撕開了一個口子。
……
蕭央無法形容那個屈辱痛苦的夜,她中途服軟了,她哭鬧著求他,可他不管不顧,變著花樣的折騰她,折騰了大半夜,她後面連哭都沒有力氣了,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周暮炎最後發洩過後,轉頭看到陽光都透進窗簾縫了。
身下的小人兒暈了個徹底,身上遍佈青紫傷痕,不大的床被弄得跟犯罪現場一樣,滿是血和汙漬。
她胸口處有一塊粉紅色的胎記,花瓣一樣,很誘人,他忍不住俯身低頭又嘬了一口。
周暮炎左手掌紗布沁透了血,掌骨開始後知後覺的疼起來。奇怪,做得時候一點都不疼。
他好像身體滿足了,但心裡沒滿足。
詭異的雙瞳迴歸正常,他目光玩味睨她,像是再看自己的所有物,右手指節拍了拍她細嫩的臉頰,冷笑道:“小樣兒吧。”
……
蕭央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在病床上,她在周家的私人醫院裡,她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
膠布撕扯手背皮膚的痛感真實得可怕,靜脈回血順著塑料軟管倒流成細長的紅線。她撞開勸阻的護士衝進消防通道時,消毒水氣息裹著血腥味在喉頭翻湧,捂著肚子下床,跌跌撞撞跑出醫院。
她要報警,她要讓那個強姦犯繩之以法。
在醫院門口她電話響了,陌生號碼,她接聽,熟悉的令人生厭生懼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央央,柏悅府的房子,還有一輛跑車,都是你的。”
蕭央不言,臉色蒼白如紙,額上的青筋跳動著,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裡也不覺得疼。
“周暮炎,你畜生!我不會放過你的。”
周暮炎頓了兩三秒,笑道:“我的小央央罵人怎麼詞彙匱乏啊?昨晚求我放過你時倒是挺會說的——”聽筒裡傳來水晶醒酒器碰撞冰塊的輕吟,“嘖嘖,梨花帶雨,真叫人愛不釋手。”
蕭央面色鐵青,渾身的血液都在翻湧,淚水不爭氣地已經在眼眶打轉。
周暮炎又云淡風輕說:“要報警也隨意,即使你報警了,吃了癟,之後又想我了,隨時找我,我永遠要你。”
“嘟嘟嘟……”聽筒傳來電話掛斷的忙音。
蕭央努力平復情緒,可她不怕,攥緊拳頭迎著光還是去了警局。
結果不出周暮炎所言,她吃了癟。
證據早就被清理的一乾二淨,回到家更是半分痕跡都找不到,置物架換了新的,廚房門被修好了。
床品整潔一新,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她不甘心,她把北市的派出所幾乎跑了個遍。
得到的答案都是證據不足,不予立案。當然也收穫了不少冷嘲熱諷,她不忍回想。
蕭央徹底心灰意冷,整天窩在家裡不出門,窗簾像被焊死在窗框上,日光在厚重布料上燙出焦黃的邊。
手機已經很久沒充電了,一片寂靜,她沒心思看。
她甚至不敢睡床,身體只要觸碰床榻,那些痛苦的記憶就會順著神經末梢席捲而來,折磨她到痛不欲生。
她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
有時候好容易睡了,窗外的風聲,樓道里的腳步聲,不拘哪裡的響動都能驚醒她,她總怕那個惡魔又過來了。
事實上,那個惡魔也沒在找過她,玩過一次也就忘了。
她躺在沙發上發呆,哭都哭不出眼淚了,
好久沒看手機了,忽然想打開看看,她給手機充了電。
開機之後,彈出了信息。
那個人是房東,提醒她該交房租了。
蕭央把錢轉過去之後,餘額顯示513.76元,她仰頭,盯著天花板發呆,黴斑像是幻化成猙獰的人臉,即將把她整個人吞噬殆盡。
交完房租,她還能在這個房子住三個月。
三個月之後呢?她能去哪?
學校回不了,沒有老家,沒有父母親人。
更沒有朋友,曾經有,但也被周暮炎的未婚妻馮小姐攪黃了——有錢能使鬼推磨。
她一無所有,
她甚至沒膽量出門,不敢照耀陽光。
她感覺自己就是廢了,她的人生完了。
她不是什麼網上流行的大女主,她是懦夫,她脆弱的不堪一擊。
沒人來救她,她也不知該如何自救。
渾渾噩噩中,手機響了。
抬眼一看,垃圾短信。
手機屏幕隨即鎖屏,定睛一看,零點十分。
蕭央倏地拿起猛然起身,腦海又想起雨夜的恐怖經歷,那段詭異的幻覺……
她指節顫抖打開撥號鍵盤,“幾個零來著?”
她五六七八九個零都試了,
結果都是空號,果然是在她極度恐懼的狀態下產生的幻覺,這世上哪有那種地方啊。
蕭央扔掉手機,亮起的屏幕顯示零點十二分。
她繼續目光空洞地發呆,茶几上泛著金屬光澤的水果刀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面無表情俯身拿起,對著自己纖細的手腕肌膚狠狠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