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蔓蔓與蔣斯年徹底離開,陶主管欲哭無淚的看向懷枝,“我的姑奶奶,你這下可害慘我了。”
“放心。”
“慘的是你,不是我。”
懷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聲音透著幾分解脫。
“不過,能成功離婚,哪怕慘點也值得。”
陶主管:“……”
這話說得,好像他犧牲自己,成全了她一樣。
他只是個無辜的打工人啊!
謝總要是知道他被當成了姘頭,還不知道會怎麼收拾他。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
從餐廳回到901後,公寓裡亮著燈。
客廳沙發上,坐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懷枝腳步未停,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待著,不想理會任何人。
然而,剛走到一半,手臂就被人從身後用力攥住。
一股強大的力道將她往後一扯。
懷枝猝不及防地撞進一個堅硬而帶著冷冽氣息的懷抱。
她蹙眉,不悅地掙扎著。
“你幹什麼?”
謝識硯手臂收緊,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裡,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陶主管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姘頭?”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帶著鉤子,勾得人心頭髮顫。
曖昧的姿態,逼近的距離,都讓懷枝感到不適。
她偏過頭,避開他過於灼熱的視線,語氣盡量平靜。
“不過是權宜之計,陶主管配合我演的一場戲而已。”
謝識硯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聲裡,卻淬著冰碴子。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微醺而泛著薄紅的臉頰上,眸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陶主管早就把樓陶主管早就把樓梯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彙報給了他。
他只是氣惱。
她寧願拉著陶主管來演戲,也不願意求助於他。
難道在她心裡,他就那麼見不得人?
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係?
在他的枝枝心裡,他始終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個認知,讓他心頭無端竄起一股邪火。
謝識硯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面對自己。
然後,不由分說地,狠狠吻了上去。
懷枝瞳孔驟縮,雙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開他。
“唔……放開……”
她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樹。
謝識硯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霸道地攻城略地,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清冽的木質香混雜著淡淡的菸草味,瞬間將懷枝吞沒。
懷枝掙扎不過,一氣之下,一口咬破了他的舌尖。
血腥味瞬間瀰漫在兩人唇齒間。
謝識硯濃密的眉毛微蹙,但卻沒有放開她,反而更加用力地吮吻起來。
彷彿要將她拆吃入腹。
懷枝被迫迎合著,這個帶著濃烈的侵略性的吻。
虧她之前還覺得謝識識硯人不錯。
現在看來,外界對謝識硯的傳言果然不虛。
冷酷,狠戾,手段強硬,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徹底失控的瘋子。
直到懷枝感覺自己肺裡的空氣快要被抽乾,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時,桎梏著她的那雙大手驟然鬆開。
懷枝就像一條被人扔在岸上,瀕臨死亡的魚。
再得到自由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等緩過來,她抬起手背,用力地,甚至帶著幾分嫌惡地擦拭著自己的唇瓣。
彷彿要擦掉那令人窒息的觸碰,擦掉那不容拒絕的侵佔。
謝識硯看著她的動作,眼底最後一點溫度也消失殆盡。
周遭的空氣,冷得像是能結出冰來。
“就這麼嫌棄我?”
他就這麼讓她厭惡?
連碰一下,都讓她如此反感?
懷枝迎上他的視線,那雙清冷的眸子裡沒有絲毫退縮。
她想要的是尊重,是平等,而不是這種近乎掠奪的佔有。
可這些話,說出來又有什麼用?
他根本不會懂。
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
她抿了抿依舊刺痛的唇瓣,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
“是。”
這一個字,像是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了謝識硯心上。
他所有的隱忍和剋制,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怒火席捲了他的理智。
很好。
真是好得很。
倏地,他再次欺近,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有絲毫躲閃的機會。
又一個吻狠狠地落了下來。
帶著怒意,帶著懲罰,更帶著不容置喙的宣告。
唇瓣上傳來尖銳的刺痛。
懷枝吃痛地悶哼一聲。
謝識硯直起身子,目光幽邃的注視著那雙誘人的紅唇。
上面留下一個清晰的齒痕,甚至滲出了點點血絲。
“記住。”
“你始終欠我的。”
他語氣森然,隨即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房門被用力關上。
懷枝抬手,指尖輕輕碰了碰刺痛的唇角。
那裡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和他留下的印記。
她看著謝識硯消失的方向,眼神疲憊。
她才剛從一個牢籠裡掙脫出來,難道又要跳進另一個嗎?
這所謂的虧欠,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
她又該如何償還。
一夜無夢。
第二天,懷枝準時到達民政局門口。
清晨的陽光柔和,卻驅不散她眉宇間的冷淡。
有了上次的教訓,司機這次寸步不離,緊緊跟在她身後半步遠的位置。
幾分鐘後,一輛黑色奔馳囂張地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蔣斯年率先下車。
他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帶,臉上沒什麼表情。
何蔓蔓緊隨其後,親暱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下巴微抬,帶著勝利者的姿態。
兩人徑直走到懷枝面前。
何蔓蔓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司機身上,隨即嗤笑出聲。
“喲,姐姐。”
“就一晚上的時間,又換新人了?”
“難道,是上一個滿足不了你?”
懷枝連眼皮都懶得抬,只覺得聒噪。
蔣斯年到死都忘不了,這個司機,是如何把他揍得鼻青臉腫的!
他眼神陰鷙地瞪著司機,咬著牙對何蔓蔓解釋。
“蔓蔓,別亂說。”
“這不過是她找來的一個司機罷了。”
何蔓蔓挑眉,臉上的嘲諷更甚。
她故作誇張的笑了起來。
“看來,你那個姘頭對你也沒多重視嘛。”
“離婚這麼重要的日子,就派個司機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