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裕一個翻身就躲開了,還一腳踢在殺手的手腕上,那根針管已經脫手掉在了床上,殺手見狀就想要往外跑。
他立即起身去追,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這殺手的後脖領。
奈何人剛醒,身上的傷經過系統治療過,雖然已經不疼了,但人還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頭暈。
手腳上也難免有些使不上力氣和遲滯。
殺手反應也極快,直接順勢脫掉了身上的大褂,來了個金蟬脫殼。
緊拽著殺手衣領的傅裕,一時反應不及便朝後摔去,索性被病床擋了一下,才沒有直接摔到地上去。
殺手已經跑到了門口,見傅裕還很虛弱的樣子,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補刀。
但外面已經傳來了護士的聲音:“8號病房好像有動靜。”
“去看看。”
聞聲,這個殺手立即拉開門要跑。
也正是他這一猶豫,給了傅裕機會,他晃了晃頭,忍著頭暈,撿起掉在床上的針管,就朝對方甩去。
針頭極有準頭地扎進了對方的後腰,也沒能阻止殺手逃走。
門口的兩個護士見到屋裡突然衝出來一個男人,被嚇了一跳:“啊!”
還沒反應過來,那殺手就已經跑進了樓梯間不見了。
兩個護士立即推門進了病房,一進門就看到了癱在地上喘息的傅裕。
屋裡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連病床都移位了。
傅裕身上的紗布都崩開了,病號服也歪七扭八的,原本打著點滴的右手因為拔針沒有按壓,整個手背都鼓起了血包,好不狼狽。
“這是怎麼了?”小護士驚呼道。
“剛才那人是誰?”另一個小護士一邊問,一邊上前去扶人。
裕被攙扶著回到了床上,但不願再躺下。
在小護士給他檢查手背時,他環視四周後,視線回到了手背上。
對他現在已經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的事,這才有了些實感。
大腦裡立即浮現出昨晚的那個開車撞他的人,更加確定這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想要原主的命。
就連剛才那人他也是沒見過的,但也是來要原主命的。
可原主究竟是怎麼招惹上,這場殺身之禍的呢?
但是據他這三年和原主形影不離的相處,傅裕確認原主性格溫和,生活很是規律,交際圈穩定,並不曾與人結仇。
而這個世界又是法治社會,得多大仇才能讓人拋下所有,也要弄死原主呢?
護士還在耳邊唸叨:“你快躺下吧,你這一身的傷可不輕。”
傅裕搖搖頭,他左右看看,並沒有看到原主的手機:“請問有沒有看到我的手機?”
護士從病床旁的櫃子抽屜裡,拿出手機遞給他:“你趕緊聯繫一下家人吧。”
傅裕道過謝後,便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等電話接通後,他張嘴就道:“您好,我要報警,昨晚有人開車撞我,不是意外,是針對我的刺……謀殺。”
一旁的兩個小護士震驚地瞪圓了雙眼,不禁面面相覷。
多虧了這幾年和原主的形影不離,傅裕才能如此流暢地融入現代社會。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原主大概率已經是死了。
而傅裕之所以選擇報警,就是因為他不知道是誰想要殺原主,才想要藉助他們的力量。
敵在暗,我在明的時候,就應該將水攪渾,才好讓對方亂了方寸。
既然現在他佔據了原主身體,那原主的仇,他自然也是應該替他報的。
等傅裕掛了電話,又想起了昨晚那通電話,便點開通話記錄去看。
是一個陌生電話,他再回撥過去時,對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此時他無比的後悔,早知道昨天原主接電話時,他就應該湊過去聽一下的。
約莫一刻鐘後,兩名身穿警服的警察就來了。
而剛才那個殺手,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換了一身行頭,躲在不起眼的角落監視著傅裕的病房,還想要再伺機而動。
卻不想竟然看到了警察進了傅裕的病房,只能迅速離開醫院。
上車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任務失敗了,人還活著,他已經報警了。”
“廢物,一群廢物!”一個保養極好女人狠狠地將手機摔在桌上。
面容扭曲了一瞬後,立即看向身旁的男人:“阿賀,那小子怎麼這麼難殺?他已經報警了,現在怎麼辦?”
男人的臉色也同樣難看:“趕緊掃尾啊,難道要等警察查到我們身上嗎?”
“對對對。”女人點點頭,冷靜了下來:“我找的這個是職業殺手,他應該不會有問題。”
說著,她又抬頭看向男人:“你找的那個司機呢?他……”
男人臉色黑了一下:“把你的手機給我。”
另一邊,傅裕將車牌號寫出來遞給警察:“就是這輛車撞得我,他先是從對面來,從我身邊經過了一次,然後又調頭回來撞我,撞我的時候沒有減速,且目標明確,那司機的長相我也記得。”
警察一邊將車牌號發回去核查,一邊傳訊叫畫像師來。
傅裕又道:“想要謀殺我的人應該是已經知道我還沒死,今天又來毒殺我,往我的藥瓶裡不知道加了什麼藥。”
很快,那瓶被加藥的藥瓶和軟管都被警察裝進了證物袋裡,要帶回去化驗後,才能知道對方加了什麼藥。
“我正好醒來,察覺不對就將針拔了,那件大褂就是對方偽裝醫生的服飾……”
等畫像師來了後,根據傅裕的描述,很快就將那司機的長相,和今天那人僅露出的雙眼,連帶著殺手露出來的那半截紋身都畫了出來。
收集完相關物品和傅裕的口供後,警察便去調監控查案了。
等送走警察後,傅裕也悄悄離開了醫院。
因為他的身體情況已經恢復了,根本經不起醫院的檢查。
況且他現在還有一個限時任務,若是不能及時完成,就會被系統抹殺。
所以他得趕緊去找到那個,叫許星慕的人。
“許星慕……”他一邊走一邊想著,這個名字他究竟在哪聽到過。
等他走到公交站時,看著站臺上那大幅的廣告,不禁呆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