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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与此同时,御花园的药圃里,苏棠正在扫雪。谢凛身着戎装,站在竹篱旁,望着她发间新添的银簪——是他从边疆带回的、刻着药葫芦的样式。

“苏姑娘,我带了凉州的芍药种子。”他递出个锦囊,里面装着晒干的花种,“还有这个——”他摊开掌心,是片染着血迹的帕子,帕角绣着“棠”字,正是她去年遗落的。

苏棠望着帕子上的血渍,想起他在凉州遇伏的消息:“谢将军倒是命大,中了三箭还能活着回来。”她转身就走,却在竹篱后偷偷将锦囊捂在胸口,指尖触到种子间藏着的、他亲手刻的小药铲。

雪地上,谢凛望着她的脚印,忽然轻笑——她不知道,在凉州的每个雪夜,他都对着她的药方发呆,那些被她画成小药瓶的“当归”“川芎”,早已成了他心中的暖炉。

戌时初,御书房。萧景珩对着舆图沉思,姜绾的玉簪被他放在砚台旁,羊脂温润,映着烛光。他忽然发现,簪头未开的梅纹,竟与“山河令”中缺失的“梅”字碎玉纹路相同。

“陛下,左相的密信已截获。”王顺呈上半幅残卷,上面画着梅林宴的座位图,姜绾的位置被标上骷髅头,“他们计划在对弈时,借舞姬之手,将毒粉混入您的茶盏。”

萧景珩望着图上的竹节纹,忽然想起姜绾赤脚夺簪的场景——那时她故意打翻暖炉,让檀香混着毒粉的气味,为暗卫辨别毒源争取了时间。“去查李崇贤的库房,”他忽然开口,“尤其注意藏在梅枝里的罂粟膏。”

亥时末,姜绾回到闺房,发现案头放着个檀木盒。打开见是支新玉簪,簪头刻着盛开的梅花,花蕊处嵌着粒碎玉——正是萧景珩的“景”字残片。

盒底压着张字条,是他的字迹:“旧簪换新人,梅开待雪融。”她摸着簪头的碎玉,忽然明白,他早已将两人的碎玉嵌进彼此的信物,就像治水与治国,从来都是相辅相成。

窗外,雪停了。姜绾望着天上的北斗星,想起梅林对弈时,萧景珩故意摆错的“绾”字棋,想起他说“朕的赌注,从来都是人心”。原来在这盘大棋里,他输的是棋子,赢的是她的真心。

五日后,当姜绾戴着新玉簪随萧景珩出京时,梅林的朱砂梅已开得如火如荼。谢凛与苏棠立在宫门前,前者的护腕上绣着“平安”二字,后者的药箱里藏着他送的芍药种子。

萧景珩望着姜绾发间的梅花簪,忽然轻笑——他知道,这趟兖州之行,必将揭开左相的阴谋,就像梅林的雪,终将融化,露出底下藏着的、属于他们的治河长卷。

雪地上,两行脚印向远方延伸。姜绾摸着腕间的“河清镯”,忽然明白,所谓梅林对弈,从来不是输赢之争,而是两个心怀天下的人,在风雪中定策,在梅花下盟心,让情意在治河的征途上,如同这朱砂梅般,经霜愈艳,永不凋零。

冬至后七日,兖州驿站的暖阁里,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姜绾对着案头的蜀锦蹙眉,手中银针在“鸳鸯”纹样上打了个结,绣线绷得太紧,锦缎上的鸟头歪成了葫芦状。

“姑娘,这是第七个了。”侍女翡翠捧着新裁的香罗,目光落在她腕间的“河清镯”上,“要不奴婢去请苏姑娘帮忙?她前日在药圃说,绣并蒂莲要‘先勾轮廓再填色’。”

姜绾摇头,指尖抚过案头的《孙子兵法》——萧景珩昨日查案时,随手将此书留在她房里,书页间还夹着片金边银杏叶。她咬了咬唇,忽然在香囊角落绣了个极小的“珩”字,针脚歪扭如蚯蚓,却比任何落款都郑重。

子时初,萧景珩带着满身风雪闯入。姜绾慌忙将绣坏的香囊塞进《孙子兵法》,却被他眼尖地抽走:“爱卿在看兵书?”话未落,便看见帕角露出的歪扭鸳鸯,鸟喙处还渗着点血渍——是她方才扎破手指留下的。

“这是……”他指尖划过绣线,忽然轻笑,耳尖在火光下泛红,“朕倒觉得,这鸳鸯比太液池的真鸟还灵动。”姜绾看着他将香囊收入袖中,忽然想起三日前在梅林,他为她暖脚时,掌心的薄茧擦过她脚踝的触感。

“明日随朕去河神庙。”萧景珩展开舆图,指尖点在“骷髅头”标记处,“当地百姓说,水闸下的暗流里,总漂着西域香料的味道。”他忽然瞥见她案头的碎玉,与自己腰间的“景”字残片相契,“记得带上这个香囊——或许能派上用场。”

次日辰时,兖州府衙。萧景珩身着青衫,腰间别着姜绾绣的鸳鸯香囊,歪扭的鸟头在晨风中晃动。当地官员看着新君的“民间装扮”,皆不敢多言,唯有河道主簿的目光,在香囊上停留了一瞬。

“大人可知,这香囊用的是兖州特有的‘雪梅香’?”姜绾适时开口,指尖划过香囊边缘的流苏,“前调是梅花,中调掺了薄荷,尾调……”她忽然皱眉,凑近香囊轻嗅,“似乎混了西域的罂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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