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我兒子是你女兒的同學,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咱們做不成親家就算了,沒必要抓我們啊!”
“我們不敢了,求求你們別抓我們!”
……
夏小滿一下子就聽出了這幾道熟悉的聲音是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傳來的,她有些驚訝,竟然會在這條小巷子裡聽到他們三個人的聲音。
夏小滿十分好奇,他們三人幹了什麼事,讓人將他們給抓起來。
夏小滿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步走了過去。
她拐過小巷的拐角,順著眼前的小巷走去,直到走到了小巷的盡頭,就來到了一條街道旁。
她站在街道上,一眼就看到了街道對面的一棟兩層石頭房前,幾個男人抓著掙扎個不停的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三人往外拖。
一個頂著地中海髮型、挺著個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站在石頭房門前的階梯上,衝著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三人“呸”了一聲,又是厭惡又是鄙夷地開口:“什麼玩意兒的東西,也好意思跟我當親家!”
他看著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三人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什麼髒東西一般。
他沒好氣地朝抓著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三人的幾個男人喊道:“你們幾個沒吃飯啊?抓幾個人都沒抓利索!還不快將他們幾人拖到割尾會去!”
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三人聽到男人要將他們拖到割委會的話,臉色唰地一下子就白了。
進了割尾會,他們還能不能完整地出來還不一定呢!
“別別別!我們不去割尾會!別抓我們去割尾會,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們只是想和主任做親家啊!我們沒其他想法啊!”
“我跟建美是同學,我們倆關係……”
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三人滿眼都是驚恐,扯著嗓門大喊了起來。
“閉嘴!趕緊把他們拖走!”中年男人聽到他們三人的話,一張本就陰沉的臉,更是黑得跟十年鍋底一般,下意識地大喝一聲。
下一刻,抓著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他們仨兒的幾個男人就將他們拖走了。
很快,石頭房門前,就只剩下中年男人站在階梯之上,和他的四個下屬站在他的下方。
夏小滿看著被拖遠的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三人的身影,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石頭房門前階梯上的那個中年男人身上,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男人應該是許紅兵看中的女同學的父親、割尾會主任。
“那幾人是鄉下來的鄉巴佬吧?傻子一樣!居然跑到李主任家來堵李主任,想要跟李主任家做親家!這是哪來的厚臉皮啊?李主任的親家起碼得是公安局局長!”
“那小年輕不是說了嗎?他是李主人他女兒的同學,說不定他們倆在學校偷摸談對象……”
“閉嘴吧你!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不知道嗎?你嘴上沒把門,可別連累我們!”
“建美她是傻了才會看上鄉下來的窮小子,她就是看上了,李主任也不會讓她跟窮小子在一起的!”
……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夏小滿很快就猜出發生了什麼事。
多半是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他們三人到了縣裡後,就找上了割尾會主任家,跟割尾會主任說想跟他們家當親家的事,不過人家割尾會主任是直接打破了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的美夢,讓人將他們三人直接給抓起來了。
夏小滿實在是不理解,到底是誰給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他們三人的勇氣,能讓他們直接找上割尾會主任的家,是梁靜茹嗎?
如果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他們三人知道夏小滿的疑惑,一定會告訴他們,給他們勇氣的不是梁靜茹,而是貧窮!
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他們三人到了縣城後,李蒜苗就將帶來的一籃子雞蛋拿去換錢了,而後帶著許紅兵去醫院看病。
許紅兵是昨晚被扔進糞坑泡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又以為自己是遇上鬼了,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後半夜發起了高燒,雖然早上退了熱,但他整個人就跟被鬼吸食了精氣一般,黑眼圈跟大熊貓有得一比,眼袋都要掉在下巴處,臉色很是蒼白。
許河水和李蒜苗老兩口看到他這麼一副病得不輕的模樣,嚇了一大跳,拿上家裡僅剩的錢和一籃子雞蛋,帶著許紅兵火急火燎地來縣城的醫院。
而在給許紅兵看過大夫後,許河水和李蒜苗覺得天都要塌了——因為大夫檢查出許紅兵的身體出了大問題,他縱慾過度,導致腎虛,那玩意兒不怎麼起得來,不大得用了!
許河水和李蒜苗一開始還以為大夫診錯了,大鬧了一場,之後看許紅兵神色不對,他們心裡咯噔了一下,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兒暈過去!
他們顧不得詢問許紅兵為什麼會縱慾過度、會腎虛不大得用,他們最關心的時如何能治得好他的病。
他們家寶貝疙瘩都還沒結婚,也沒有兒子呢,那玩意兒不中用,豈不是要絕了後!
醫生被許河水和李蒜苗鬧了一通,心情很不好,再加上這個時期當醫生的也是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會被人舉報送到農場,醫生怕了許河水和李蒜苗這樣的人,不願意得罪他們,又不想因為沒有治好許紅兵而遭受更多的謾罵和舉報,故而說道要治好許紅兵的病得吃貴重的藥,要花很多錢。
他說出了第一階段三個月內大概的花費,就是許家人無法承擔的!
得知要給許紅兵治病,單就三個月內就得花一筆天文數字,許河水、李蒜苗和許紅兵就跟打了霜似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他們三兒為錢所困,思來想去只能找上割尾會主任家,找割尾會主任說換親的事。
只不過他們為了錢雙眼都被矇蔽了,根本就沒想過割尾會主任家,是他們能夠攀上的嗎?
這不他們三兒剛堵上人家割尾會主任,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割尾會主任叫人將他們拖走帶進割尾會了。
割尾會主任掃視了周邊偷偷看向他這邊的吃瓜群眾,眉宇間盡是不悅:“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大家應該都知道吧?我們都是鄰居,我不希望到時候鬧得很不愉快!”
他話裡透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知道知道!”
“我們不會亂說的!”
“李主任請放心,我們今兒就是看到幾個瘋子鬧事而已!瘋子說的話,誰能當真不是?”
……
周邊的鄰居們震懾於割尾鬼主任的淫威,一個個諂媚道。
割尾會主任李革命告誡了一番左鄰右舍,低下頭跟身邊的四個下屬極小聲道:“你們四個先去文家抓人,好好搜一搜,他們家幾十年前是在滬市發展的,肯定藏了不少好東西。對了,對他們家的女兒注意點,別把人打傷了,晚上將人送到老地方,至於之前關在那裡的女人,你們就自己處理了……”
“明白,主任!”
四個下屬也極小聲地應了一聲,而後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他們幾人的聲音很小,就只有他們幾人才能聽得清。
夏小滿卻是通過他們腳邊的雜草,得知了他們幾個人的談話,她目光一凝,原本要離開的,卻選擇留了下來。
割尾會主任啊……
她知道割尾會是這個時代特殊的部門,雖然裡面有些人是好的,但卻是有不少人仗著自己是割尾會的人,利用手中的權勢為所欲為,迫害無辜之人。
從夏小滿得知割尾會主任和幾個手下的談話中,她知道這幾個割尾會的人,很明顯不是什麼好人,而是濫用職權為為自己牟利、殘害他人的人!
夏小滿上輩子上輩子之所以能被弄進精神病院裡,不僅僅是她大伯一人能辦到的,還有她賄賂的官員也為她大伯打開方便之門,致使無辜的她在精神病院裡待了半年!
對於那些收受賄賂、徇私枉法、翫忽職守、濫用職權的政府人員,夏小滿也是極為痛恨的!
如今她既然遇到了一個濫用職權為為自己牟利、殘害他人的割尾會主任,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