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有的。”
趙瓶兒,“那我借一塊姜煮水喝,發發汗就好了。”
她基本上可以確定自己是受了風寒。
李嬸給趙瓶兒拿來姜和糖,就著她家廚房給煮好了端進房間,趙瓶兒蜷著身子躺在床上。
李嬸望著這破爛漏風的房間,嘆了口氣,“阿徵呢?”
雖然知道指望不上姚徵照顧媳婦,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嘴。
趙瓶兒搖搖頭,面容虛弱,“我不知道,他一早就出去了。”
李嬸,“這小子又亂跑。”
“不過還好他身子骨硬朗,尚且能把自己照料過去,不給你添麻煩。”
“來,趁熱喝了薑湯暖暖身。”
李嬸扶著趙瓶兒坐起,就著李嬸手邊,趙瓶兒忍著辣小口小口嚥下薑湯,最後連姜都嚼碎嚥下,丁點不浪費。
隨著一杯薑湯入肚,趙瓶兒渾身發熱,鼻尖已經滲出薄薄的汗。
“嬸子,謝謝你。”
趙瓶兒眼眶微紅,她在李嬸身上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心中百感交集。
“唉,你這孩子。”
李嬸原先對趙瓶兒也有成見,只是礙於好姐妹臨終囑託不得不幫襯著小兩口,但趙瓶兒失憶之後彷彿換了個人,懂事得叫她心疼。
“你兩人擠這麼薄的被子確實容易著涼。”
李嬸扶趙瓶兒重新躺回去,
“等著。”
說罷回家拿來一張餅和一床被褥加蓋在趙瓶兒身上,這一下趙瓶兒真忍不住了,邊吃餅邊掉淚。
李嬸陪在趙瓶兒身邊,“不哭不哭,多大的人了,嬸子知道你受委屈了,乖乖吃飯病才好得快。”
趙瓶兒哭得更厲害了,她有滿肚子的感激,卻哽咽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雖然才來到這裡短短兩天光景,但她感覺自己把一輩子的苦都吃完了,後面的日子還不知道要如何堅持下去。
好累好餓好冷好痛,趙瓶兒甚至想就這麼一閉眼過去了多好。
可事與願違,她再次醒了過來。
破屋破床破傢俱,什麼都沒有改變,她依然被困在這個鬼地方。
因為多了床被子的原因,趙瓶兒總算睡了個好覺,身上沒那麼熱,精神也有所好轉。
就在她打算起身去廚房弄肉夾饃時,看到擱在床頭的棉襖,襖半舊,看花色款式應該是李五妹的。
趙瓶兒身形跟李五妹差不離,只是比李五妹要瘦些,這樣直接套在外頭居然剛剛好。
厚實蓬鬆的棉花,哪怕不是新的也比趙瓶兒之前那一身暖和多了,她手指顫抖地撫摸著舒適的面料,喉間發澀。
昨晚滷的肉經過一夜浸泡,再加熱燉熟那味道入得更深,香氣飄得老遠,下午三四點的光景正是中飯已經消化掉了晚上還沒有接上的時候,人的味蕾最為靈敏。
很快就有人探頭往姚家廚房瞧,“姚家的,你在琢磨什麼好吃的?把我饞貓子都勾出來了。”
趙瓶兒招手喊了幾個看熱鬧的婦人進廚房,她把塗滿肉汁夾上碎肉和土豆丁的饃切成八小塊分出去給大家品嚐。
幾人嘗過後都叫好,趙瓶兒便趁機說有賣,因為是肉餡,用料實在,所以價格也便宜不了。
“五文錢一個。”
五文錢對農村人來說可不少,大家紛紛議論著真有那麼好吃嗎?值不值這個價錢?
這時,方才嘗過意猶未盡的婦人決定給自己兒子買一個,率先交了錢,然後捂在胸口匆匆往家趕。
“劉家的,真有那麼好吃嗎?”
沒嚐到的人想吃又怕買了上當,畢竟五文錢可不便宜。
“不好吃我買了做什麼?又不是錢多得花不出去,不與你說了,這個餅得趁熱才好吃。”
她這麼一說,大家想到劉嬸平時坐個車連一文錢都捨不得花,現在卻捨得五文錢買個餅……
大家就越發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