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配合鳳柒,將這件事全部推到鳳兮的身上。
反正,她的名聲本來就差,再差一點兒,也沒有差別。
鳳柒屁股一扭,鳳兮就知道她要放什麼屁。
更別提,她現在都把算盤珠子,崩到她臉上了。
鳳兮這邊還沒接話,鳳九卿就順勢接過了鳳柒的話頭。“柒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件事兮兒也參與其中?”
得,她還一個字沒說呢,一頂帽子就給她扣下來了。
鳳柒逮著這個機會,自然不肯錯過,她又跟鳳九卿磕了個頭,才道:“母皇,兒臣不過是路過雨露閣時,無意之間撞見皇太女與趙妍逛花樓。所以想進去打個招呼。誰知,等兒臣進去之後,竟然發現皇太女想對季公子不軌,兒臣本要阻止,誰知皇太女卻突然將兒臣打暈,等兒臣再醒過來,才發現竟然與季公子,還有趙妍躺在一張床上。”
說罷,鳳柒偏過頭朝趙妍和季月白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她們說句話。
趙妍和季月白接收到鳳柒的暗示,最後還是趙妍先開了口。“女皇陛下,正如三皇女所說,一定是皇太女覬覦季公子的美色,才將我們打暈,方便對季公子不軌。”
季月白更是個演技派,他幾乎沒怎麼醞釀,眼淚就流了下來。他抽泣著道:“女皇陛下,都是月白貪玩,男扮女裝纏著趙姐姐去花樓裡見世面。誰知,竟然被皇太女看穿是男兒身,想對月白用強。月白體弱,不敵皇太女,暈了過去。誰知皇太女竟然將月白。送到三皇女和趙姐姐的床上。月白再也沒臉活在這個世上,還不如一死了之。”
季月白說著,便從地上爬起來,朝旁邊的柱子撞去。
好在,右相眼疾手快將季月白攔下,才避免了他血濺當場。
能當上右相的,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
今這事,處理好她季家或許能一步登天。若是處理的不好,只怕有殺頭之罪。
因此,在攔下季月白之後,她拱手道:“求陛下為小兒做主。”
鳳九卿看向鳳兮,眼神里已多了幾分惱怒之色。
“兮兒,朕昨日剛為你跟陌雲離賜婚。誰知你今日便闖出這樣的大禍,你實在是太讓朕失望了。”
“所以,母皇單憑她們的一面之詞,便認定了這件事是兒臣所為?”鳳兮並未將鳳九卿表現出來的怒意放在眼裡,而是淡淡的反問。
鳳九卿眉頭微皺。“那昨日的事,你又作何解釋?”
鳳兮掃了鳳柒幾人一眼,緩緩開口道:“昨日,趙妍邀兒臣去雨露閣一聚,兒臣到去,趙妍介紹這位男扮女裝的季公子是她的遠房表妹,隨後趙妍便拼命的灌兒臣酒,兒臣不勝酒力醉倒了。這些,都有雨露閣的花魁作證,母皇若是不信,不妨將他們傳來,讓兒臣自證清白。”
鳳柒三人一聽,鳳兮竟然要傳證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難看。
鳳九卿沉默了一瞬,才大手一揮。“來人,傳雨露閣的兩名花魁。”
約摸小半個時辰的樣子,兩名花魁便被小侍領著進了御書房。
兩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一進御書房的門,就嚇得跪成了一團。
鳳九卿看著下方二人道:“昨日在雨露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都如實說出來,如果有半點兒隱瞞,朕便殺了你們。”
鳳九卿這話一齣。兩人臉都白了。
只聽其中一人,顫著聲道:“草,草民不敢隱瞞女皇陛下。昨夜,趙小姐邀請太女殿下,要了草民二人伺候。之後,趙小姐就不停地灌太女殿下喝酒,太女殿下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草民二人也被趙小姐趕了出來。”
待那人說完,鳳兮才看向端坐在高位的鳳九卿道:“母皇,現在是否可以證明,兒臣當時已經喝醉了,根本就不可能打暈她們三人,再將她們三人放在同一張床上?”
鳳兮沒有等到鳳九卿的回答,鳳柒便搶先一步出了聲。“就算他們二人證明,你喝醉了又有何用,萬一你是裝醉的呢?”
“柒兒說的也有道理,這還不足以證明這件事與你無關。”鳳九卿順著鳳柒的話說下去。
“既然如此,那兒臣懇請母皇同意兒臣再傳另一名人證。”鳳兮就知道鳳柒死鴨子嘴硬,她今天便要她再也無法狡辯。
“準了。”
片刻之後,另一名證人被帶到御書房裡。
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鳳柒還沒有反應,趙妍就立馬臉色大變。
因為,鳳兮口中的這位證人,竟是城中有名的陳大夫。
她用來迷倒鳳兮的藥,便是在這人手中買的。
將趙妍煞白的臉色看在眼裡,鳳兮指著她。問那名大夫道:“陳大夫,你可認得她?”
陳大夫順著鳳兮所指的方向一看,就跟趙妍對上了視線。
而後,她點了點頭道:“認的,這位是趙小姐,前日她曾來到草民的醫館,要草民為她配製兩種藥物,一種是迷藥,另一種則是增添閨房情趣的藥物。”
“你胡說。”陳大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妍厲聲打斷。
陳大夫被趙妍嚇得不輕,又朝著鳳兮所在的位置挪了挪,隨後她才接著道:“草民不敢撒謊,這位趙小姐的確讓草民為她配製了這兩種藥物。”
說著,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將手伸到懷裡,從裡面摸出一個銀錠子道:“對了,趙小姐離開的時候,給了草民一個銀錠作為報酬,她要草民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不得對外人提起。”
鳳兮從陳大夫的手中拿過那錠銀子,對鳳九卿道:“母皇,這銀錠是出自國庫,每一枚上面都有標記,母皇只需讓人一查,便能知道,這銀錠是被您賞賜給了誰。”
“去查。”鳳九卿對身側的小侍吩咐。
小侍很快就離開了。
片刻後,他去而復返。
同時。他也帶回了鳳兮想要的消息。
“陛下,奴查看記錄得知,這銀錠子是您去年元宵節賞賜給趙大人的。”
“母皇,現在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兒臣昨夜的確被趙妍灌下加了藥的酒,暈睡過去。所以,皇妹揚言是兒臣將她打暈,還企圖對季公子無禮,就有栽贓嫁禍之嫌了。”鳳兮這話說的看似漫不經心,可是實際上卻是直接把鳳柒夾在了火上烤。
鳳九卿略一思索,便將矛頭對準了趙家母女,只聽她沉聲道:“趙妍現在你作何解釋?”
趙妍被鳳九卿的怒氣嚇得不輕,她下意識地看向鳳柒,似乎在問她現在該如何是好。
鳳柒被她看得渾身都不自在,她把心一橫,決定拋棄這個棋子。“趙妍,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還害得本皇女差點兒冤枉了太女殿下,你真該死。”
趙妍一聽,立刻就明白過來,鳳柒這是準備拿自己當替罪羊了。
她不甘地道:“三皇女,這明明就是……”
趙妍的話,甚至沒來得及說完,鳳柒便一把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插入她的脖頸。
趙淑妤一看自己的女兒倒地不起,尖叫一聲,朝她撲了過去,她一手摟起趙妍的身體,一手捂她脖子上的傷口,可是不管她怎麼捂,都阻止不了鮮血爭先恐後地從那傷口處湧出來。
趙妍喉嚨裡發出幾聲聽不分明的聲音,她死死地盯著鳳柒,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
趙妍一死,鳳柒才收起自己手中的簪子道:“母皇,兒臣也是受趙妍矇蔽,才會錯怪皇太女,請母皇降罪。”
“兮兒,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趙妍在從中作梗,柒兒和月白都是受害者,朕便罰他們禁足三月以示懲戒如何?”鳳九卿又擺出那副偏愛鳳兮的模樣,可是話裡話外都是在為鳳柒開脫。
“母皇,皇妹今日敢誣陷兒臣。來日就敢惦記兒臣的太女之位。兒臣以為,該嚴懲。”鳳兮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主兒。
只要犯到她手上的,她必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要不是233說直接弄死女主,會導致這個世界崩壞。
她還會讓她繼續在這裡蹦躂?
“那兮兒想要如何?”鳳九卿面上帶笑,只是那笑容不達眼底。
“兒臣要她從皇宮三跪九叩到我太女府,每磕一個頭,便高呼一聲,她錯了,不該誣陷兒臣。”鳳兮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鳳九卿不是故意將原主養成這副紈絝不堪的模樣嗎?那她就順她的意,紈絝給她看。
鳳柒沒想到鳳兮會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她下意識想向鳳九卿投去求救的目光。“母皇……”
可是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鳳九卿冷聲打斷。“便照兮兒說的做。”
鳳九卿都發話了,鳳柒哪裡還敢拒絕?
最終,她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道了聲:“是。”
解決完鳳柒這事兒,鳳九卿又將視線落在趙淑妤的身上。“趙淑妤你教女無方,朕便罰你三年俸祿,以示懲戒。”
“臣,謝陛下恩典。”趙淑妤摟著趙妍的屍體,整個人彷彿老了十歲。
她清楚自己的女兒,是當了替罪羊。可是她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鳳九卿說罷,又掃了眼季月白母子,道:“如今,柒兒跟月白的謠言已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朕決定,將月白賜給柒兒為正君,你們擇日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