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又一百萬到賬,沈眠盯著手機裡的餘額,頓時心花怒放。
霸總就是霸總,攀上這根高枝,媽媽的治療費就不愁了。
兼職也可以辭掉,安心陪伴照顧媽媽。
還能把該死的林易揚送進去吃牢飯,就這個feel倍兒爽!
俞景川的效率一流。短短幾天,寧城的輿論動向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林易揚猝不及防。
發佈會上,俞景川亮出證據和律師函,表示自己將會維權到底,態度堅決。
林易揚還沒來得及諮詢律師,就被警察同志帶走了。
傳喚室裡,林易揚又露出那副噁心的嘴臉,祈求沈眠和解。
“沈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些網友你一言我一語,都把我弄暈了,我就是順著他們說了幾句,你不至於這麼認真吧?看在我們倆曾經好過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
“我呸!”
如果恬不知恥有等級的話,林易揚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沈眠狠狠啐了他一口,氣定神閒道:“林易揚,你家裡沒有鏡子,總有尿吧?快對著照照,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多令人作嘔。”
“這些話你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啊?臉比城牆厚就扣兩塊磚下來補補你的牙縫吧,省得一天漏風。”
“你……你少裝純了,你敢說你不是爬床勾引俞景川嗎?不然就憑你,連人家的頭髮絲都碰不著一根。”
林易揚又破防了。
沈眠看著他扭曲的表情,自動屏蔽了他那些惡臭的話,只覺得像在看小丑表演,十分滑稽。
“警察同志,你們都聽到了吧,他在直播裡也是這樣誹謗我的。我不和解,請你們按照程序處理吧。”
沈眠說得利落乾脆,提交完證據,瀟灑離去。
“夫人,上車。”
警局門口,俞景川等了有一會兒了。眼見沈眠泰然自若地出來,他就知道今天這場翻身仗,他們都贏得漂亮。
“什麼?”
沈眠聽見夫人二字,差點沒站穩。
“夫人,愣著幹嘛,走了。”
他又叫了一遍,帶著些玩味。
“俞總今天心情不錯嘛。”
沈眠迅速鑽進車裡,不對剛才的話作回應。
“怎麼還叫俞總,該改口了吧。”
俞景川靠在座椅上,灰色羊絨大衣隨意敞著,雙手交叉,狀態十分放鬆。
和以往不同,今天的俞景川沒有氣場,眼眸微斂,笑意淺淺,是沈眠沒有見過的模樣。
帥得很自然,沒有攻擊性。
“改什麼口,這兒又沒別人。”
沈眠忸怩。改口叫什麼?她叫不出。
“誰說沒別人了。我那沒有心的二老知道我們的事,早就暗中派人跟著,你永遠不知道他們的眼線在哪兒藏著呢。”
沈眠聽得出他語氣中的鬆弛,並不覺得現在有什麼眼線要對付,便知道他是在捉弄她,冷冷回道:“別誆我了,該配合的時候我會好好演。”
沈眠不幹。加場演戲,沒有觀眾,沒有演出費,她可沒這功夫。
“你就當是提前適應咯,否則到時候叫不出口就麻煩了。”
俞景川側過身看她,比剛才多了幾分認真。
沈眠看著那張桃花氾濫的臉,脫口而出:“好啊,老公。”
她叫得很甜,不等俞景川反應,便迅速在他側臉上嘬了一口,又恢復常態。
這一刻,大家的內心活動都很豐富。
司機:啊啊啊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俞景川:啊?她剛剛叫我什麼?她剛剛是親了我一口嗎?是嗎?
沈眠:哼,無聊的霸總,又菜又愛撩。無所謂,反正你都甩了兩百萬給我,叫聲老公怎麼了,又不會掉塊肉。
俞景川回過神來,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磕磕巴巴地說:“很好,很好。”
沈眠看他雙頰泛起紅暈,莞爾一笑道:“怎麼了老公,就當提前適應一下咯。”
俞景川這下老實了。只能輕咬嘴唇,恨恨地說:“很好,很好。”
經此一事,俞景川一路無比安靜,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車子停在黎遠醫院門口,沈眠下了車。
今天可以辦出院了。
彼時,陽光格外明媚,住院樓下的桂花樹散發出陣陣甜香,沁人心脾。
等待沈眠辦理出院手續的間隙,卓歆瑜悠然坐在樹下,捧著熱氣騰騰的玉米,吃得香甜。
行人熙攘,驚飛了遠處的麻雀。在身前的這幾隻卻好像不怕人,蹦蹦跳跳地來撿卓歆瑜落在地上的玉米粒吃。
沈眠剛出住院樓,就看到了這溫馨又有趣的一幕:卓歆瑜一邊吃一邊投餵小麻雀,眉眼帶笑。
麻雀探頭探腦靠近,發出嘰嘰喳喳的叫聲,叼起玉米粒撲騰翅膀飛走了。
這一刻,讓人生出很多對生活的期待。
沈眠一手扛著行囊,一手牽著媽媽,踏上了回家的路。
沈眠的家在離市區有一個半小時車程的縣城裡,說不上舟車勞頓,但來回奔波,總歸是有些疲憊的。
可回到家裡,映入眼簾的仍是滿屋狼藉。
地板上積起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沈眠去醫院之前晾著的衣服依然沒收,水池裡的髒碗隱隱傳出酸臭的氣味,臥室裡沈繼濤的衣服翻落了一地,桌子上的物件也雜亂無章。
卓歆瑜讓沈眠去休息,自己默默收拾起來。沈眠看不過眼,又氣憤又無奈,跟在後面整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在外面花天酒地,樂得自在。
童年時,沈眠一直覺得自己是很幸福的小孩。父母和樂恩愛,將她視若珍寶,她也曾度過一段無憂無慮的光陰。
直到母親確診癌症,她才幡然醒悟,這些年的美滿,都是母親的苦苦支撐換來的。
他們的小家對於沈繼濤來說,只是歇腳的旅店而已。
父親不會關心傢俱壞了要不要換新,更不會在意臥室的燈不亮了該如何去修理。
沈繼濤只知道,衣服髒了自然有人會洗,家裡的家務活他都不必擔心。
他只管工作應酬交際,把自己埋在吃喝玩樂的滿足感裡。
於是哪怕到了這番田地,沈繼濤也沒有一絲悔改,甚至變本加厲。
所以她必須成長起來。
長成參天大樹,做自己的依靠,也成為媽媽的庇護所。
忙活了半天,母女倆終於讓屋子恢復了清爽乾淨的模樣。
沈眠給卓歆瑜倒了杯溫水,自己也舒服地窩在沙發裡,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剛準備小憩一會兒,沈眠就聽見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她的便宜爹又回來了。
沈繼濤進門,鞋子脫下胡亂一甩,就直奔沈眠而去。
“啪!”
響亮的一個耳光,實打實落在沈眠臉上。
“好啊你,才幾天不見,你真是有出息了。”
沈繼濤身上酒味很重,步伐搖晃。足見剛剛那一巴掌,是蓄謀已久,卯足了勁兒打的。
“娘倆放著老子不管不顧,過年都不回來給你爹我做頓吃的,倒是在外面做雞做出成就感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