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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雞叫驚破沉寂。
赤腳醫生的敲門聲將我從噩夢中扯回。
“蘇雅琴家的…”他聲音遲疑,“狗剩的病…縣醫院來了批特效針劑,對肺癆效果特別好。”
“但藥極其緊張,價格高得嚇人。你昨天拿來的錢…”
“差多少?”我打斷他,手指死死掐進掌心,我去想辦法!”
“縣醫院才分到幾盒,林世鈞提前打了招呼,要先給他用。”他低聲說,“白楚楚孃家侄子也病了。”
我腦中只剩嗡鳴。
“那我兒子呢?”我聲音發抖,“狗剩燒得都快不行了!”
醫生沉默幾秒,“狗剩拖太久了,用了藥還是高燒不退,如果沒有特效藥,今晚怕是…熬不過去了。”
我拼命敲林世鈞的門。
求他勻一點藥!
一點點就夠了!
林世鈞憤怒衝出,揪住我衣領,
“你為什麼要給楚楚下毒,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懷了我的孩子!”
我愣在原地。
林世鈞眼神變得陰鷙。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骨頭髮出細微的咯吱聲。
“蘇雅琴!”他咬牙切齒地吐出我的名字。
“我沒有…”
“那這是什麼?”他掏出一盒香粉砸在地上,“楚楚差點因為你流產!”
我不知道她又使了什麼詭計,現在我的孩子危在旦夕。
“林世鈞!”我紅著眼眶嘶喊,“狗剩的救命藥被你們挪用了,他快死了…”
林世鈞動作頓住,低頭看我,眼中閃過動搖,“你…”
白楚楚在屋內,捂著肚子虛弱的呻吟,“世鈞…我好疼…”
那點動搖瞬間消散。
林世鈞甩開我的手,“我早安排人給狗剩留了藥,你為了害楚楚,又拿孩子出來當擋箭牌?”
我渾身發抖,淚水砸在地上。
“醫生明明說你留的藥是給白楚楚侄子的!狗剩根本就沒得用上藥!”
“夠了!你不就是嫉妒楚楚嗎?我永遠都只愛她一個人,你這輩子都不用想可以替代她。”
下一秒,他拽著我的胳膊,拖著我往柴房走去。
“既然你喜歡耍手段,就在這好好反省!”
厚重的木門關閉,我癱坐在地,渾身發顫。
黑暗中一張紙條從門縫塞進來:狗剩快不行了。
我心如刀絞,瘋狂捶打木門,直到雙手血肉模糊。
門突然開了。
白楚楚站在門口,逆光中像個優雅的魔鬼。
“蘇姐姐還好吧?”她紅唇勾起,手裡晃著一瓶藥劑——本該是狗剩的。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那侄兒其實就點風寒,根本用不著什麼特效藥。”
我瞳孔劇烈收縮,渾身的血液衝向頭頂。
“所以呀,狗剩的救命藥,就這麼給我侄兒用了,真是…有點浪費呢。”
“不過現在把藥還給你也沒用了。醫生說狗剩高燒太久,肺已經控制不住了。”
“他一直在叫媽媽呢。”
她拔開瓶塞,準備將裡面珍貴的藥液倒在地上。
流出的每一滴藥液都像尖刀扎進我心臟。
我瘋狂撲上去搶奪。
她立刻倒地尖叫:“世鈞!救命!蘇雅琴要害我肚子裡的孩子!”
林世鈞憤怒地抄起牆角的長鐵棍,用力打在我的後背。
溫熱的鮮血從我肩上直流,林世鈞突然愣住。
“蘇雅琴你…”他喉結滾動,聲音帶著顫抖。
一旁的白楚楚在不斷哀嚎。
我倒地的最後一刻。
看到他慌張地抱起白楚楚,“楚楚,我絕對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我帶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