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出北苑,裴允仕就拽著殷錦瑟的手,把她拖到林蔭處。
殷錦瑟嚇了一跳,被他大力一把推到樹幹處,聽到他壓抑的怒意:
“裴晏是什麼意思?”
殷錦瑟背後被撞得發疼,腦殼也嗡嗡的,沒好氣地回:“什麼什麼意思?我怎麼知道他什麼意思?可能他也想在長輩面前賣乖裝關心小輩,跟你一樣。”
她側身要走,裴允仕一把扯住她手臂。
“秋日宴那晚,我看到你往裴晏方向去了。”
他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我不說,不代表我追究,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勾搭上了?”
殷錦瑟心中咯噔,立馬故作鎮定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恰好有二房的人來北苑跟木老夫人請安,裴允仕立刻換了一副口氣,將她半摟於懷裡,關心地道,“讓你不要走那麼急切,累了吧,先停下來休息休息。”
殷錦瑟無聲掙扎,他從背後絞住她的手臂,越來越緊。
她越掙扎,裴允仕怒意越盛,大力得幾乎要將她手臂扭斷。
殷錦瑟疼得滿眼淚花,慌張又害怕,怕他當場把她給扭骨折了。
她想張嘴叫人,一抬頭就看到遠處裴晏拿著官帽從內院走出來,看到兩人半擁著,沒什麼情緒地瞥了一眼,就要離開。
盯著他離去的背影,殷錦瑟眼光的希望如寒夜的光芒,一點點地熄滅。
裴允仕卻被裴晏最後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憷。
這裡確實不是算賬的好地方。
他拉著殷錦瑟一路回西苑,一路腳步匆匆,殷錦瑟差點栽倒。
一關上房門,他扯著她反身抵在門板上,怒意染紅雙眼,“殷錦瑟,你在耍什麼花招?”
“我能耍什麼花招?”她冷冷地盯著裴允仕,目露慘然,“我不是任你擺玩的木偶嗎?你今天去木老夫人那裡搖尾乞憐,我乖乖配合你,給你想要的。可你呢?像吸血鬼一樣纏著我不放!我問你,我配合你,幫你快點得到你想要的,最後你能放我走嗎?和離,可以嗎?能放了我嗎?”
裴允仕靠近她耳邊:“想都不要想,你永遠是我的,你跳不出我手掌心。”
殷錦瑟眼淚含在眼眶中,有種悽然:“那你怕我耍什麼花招。”
裴允仕見她不似在說假,聲音軟和了些,“乖乖的就好。別去招惹裴晏,他不是你能招惹的。”
殷錦瑟眼神毫無波動,空空地看向前方,“你何不當做我去幫你去試探你的對手?他搶了你想要的世子之位,我去探探虛實。”
裴允仕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憋了幾天的邪火全發在殷錦瑟身上:“是嗎,探出什麼來了。”
殷錦瑟冷笑:“一個極其難搞的男人,段位比你高了不止一二!滿意了嗎?”
裴允仕只當她在氣他,眼看到手的世子之位被奪了,又被殷錦瑟潑了冷水,登時怒火中燒,警告她:“你再說一遍!”
殷錦瑟破罐子破摔,沉默不發一言。
裴允仕聲色俱厲地警告她:“別讓我知道你背地裡勾搭他,否則你知道什麼後果。”
殷錦瑟抬眼看他,看穿他的聲厲內荏:“你怕他?”
裴允仕忽然壓低聲音,湊著她耳邊,“我能讓我爹神不知、鬼不覺地瘸了,為我的世子之位讓路。你覺得,我會搞不定一個小他二十多歲的裴晏?”
殷錦瑟頓時渾身冷寒,一股子冷寒從額間冒出來。
裴允仕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