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下一秒被一股巨力鉗住手臂:
“你說什麼?”
他眉間發沉,咬牙切齒。
沈之葳心頭驚疑不定,剛想解釋,卻被洛映山一把甩開。
剛剛那力道用了十成十,她手臂一陣劇痛,上面定然一片青紫。
她本就體虛,此時被洛映山如此對待,更是滿心委屈:“夫君你這是做什麼!”
洛映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聲道:
“沈之葳,你先是故意使計撞破我與容兒一事,又妄想佔了她的功勞,真是叫人噁心!”
她心頭被攥緊,眼前發黑:“……什麼叫做我佔了她的功勞?”
洛映山掩飾不住眼中的厭惡。
“你當真是毫不知恥,這還需要我明說?”
“這些時日,是婉容晝夜不息地照顧我,餵食塗藥,親力親為,也是她擔心我的身體,不顧自己安危用心頭血入藥救我!”
“沈之葳,你好無恥,敢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
沈之葳呆呆地看著他,耳邊轟隆作響。
“沒、沒有,是我,是我取心頭血救你!”
她還想為自己辯解一二。
洛映山冷冷地看著她:
“你嫉妒成性,不擇手段,倒是叫我越發噁心!”
“沈之葳,我警告你,你雖是當家主母,可我才是洛府的主子,若是你用了什麼手段動她分毫,我定然饒不了你!”
話音重重砸在她心上,痛得她發麻。
沈之葳死死攥緊手心,直至指節發白,掌心印出血痕。
“我沒有!”
這三個字,她說得雙眼含淚。
“我是你的髮妻,相伴十多年,你不相信我的為人?”
洛映山眼中寒意不減。
沈之葳閉上眼,任由淚水滑落。
“我心口還有傷疤,孫、孫大夫、初夏都可為我作證……”
洛映山語氣涼薄,吐出兩個字:“可笑。”
“總之,你想對容兒出手,我定饒不了你。”
放下狠話,他轉身離開,只留她滿心荒涼。
洛映山往日雖對她說不上寵愛,話語淡淡,但至少相敬如賓,以禮待之,自從她在書房撞破他與婉容的私情之後,他幾次惡語相向,態度冷硬,如今更是偏聽偏信,說她虛偽惡毒。
夫妻十二年,沈之葳只覺心頭墜痛,不敢相信。
洛映山走後,初夏進來,瞧見沈之葳雙眼通紅的模樣,瞬間一驚:“夫人!你這是……”
“老爺他做了什麼,怎麼能這樣對你!”
她替沈之葳委屈。
只是剛剛聽見裡頭的動靜,卻不知道兩人究竟為何起了矛盾,怕傷及兩人夫妻情分,不敢再問。
沈之葳回過神來,勉強一笑:“沒事。”
初夏連忙擦乾臉上淚痕,餘光注意到不遠處的藥,勸了句:“夫人,您該喝藥了。”
聞言,沈之葳擺手。
“你放在那邊,我慢慢喝。”
她深吸口氣,心頭湧動的複雜情緒好半晌才平復下來。
經此一事,洛映山對她生厭,她還是得顧惜自己。
這樣想著,她起身,將稍微放涼了些的藥緩緩嚥下。
這藥喝了這些年,可她身子還沒養好,體虛多病,不過是聊以慰藉。
她表示自己想要好好休息。
初夏應是,輕聲退出去。
可惜,沈之葳今日終不得安穩。
不過剛躺下片刻,耳邊隱約聽見外頭初夏驚怒的聲音。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大膽!怎麼能擅闖進來!”
那女聲輕柔一笑,卻帶著高高在上的嘲諷之意。
“你這話說對了,我是什麼身份,為何不能進來?”
沈之葳皺眉,緩緩睜開眼。
是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