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爛系統,八百塊還算錢嗎?我們現在可是一體的,明白不?我弱小,你就指望換個屎殼郎啊?
我要是哪天掛了,你能活嗎?像我這麼合適的宿主可不多,就我一個,懂不懂?
趕緊給我篩選商品,讓我看看這八百塊能買點啥。”
這次,置換系統也沒再和刑曜天囉嗦那些沒用的,直接服軟了。
在刑曜天面前,一道只有他能看到的光幕浮現出來。
刑曜天瞪大眼睛認真看了半天,全是鞋子、衣服、花生瓜子烤魚片之類的東西。
他黑著臉質問道:“你特麼是不是在逗我玩呢?把我當週末打發啊?
這些東西我自己去超市都能買到,還用得著你提供?能不能給點稀罕玩意兒?”
(稀有貨倒是不少,可你沒錢啊。)
刑曜天氣得差點炸毛,這破系統怎麼這樣!
最後,可能是系統看著自己這個窮兮兮的宿主有點可憐。
(宿主,你可以去試試低級抽獎。)
刑曜天順著界面指引找到了抽獎頁面。
一進去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個抽獎界面他太熟悉了。
中間是個大圓球,旁邊列著各種獎品,獎池裡的東西也都明明白白寫了出來。
他還點了抽獎界面的問號圖標,得到了一些說明。
低級抽獎每一百塊錢抽一次,中級一千,高級一萬,終極十萬。
要是抽中稀有道具,幸運值會被重置為零。
每次抽獎都會增加一定數量的幸運值,幸運值越高,抽到稀有物品的概率越大。
幸運值滿了的時候,必得一件稀有物品。
刑曜天趕緊收回自己的八百塊錢,心想低級抽獎一百塊一次,自己可不能做那痴心妄想的事。
上輩子他就一直是非酋命,黑透了,一碰抽獎就完蛋。
什麼幸運值,純粹是扯淡,不到滿值根本不可能得到。
而且低級抽獎就算運氣滿了,也不過是個人面板,他要那個幹嘛。
不過這無良的置換系統,聽到刑曜天的心聲後開始一步步引誘他。
(來吧宿主,這個獎勵絕對超值,來八次,保證你不吃虧不上當。
那可是個人面板啊,以後你的屬性有問題,頭疼腦熱的都不用拍X光。
直接對症下藥,立馬藥到病除,而且輔助效果肯定讓你大富大貴。
咱們缺的是什麼?是健康啊,有了面板就有了長壽的保障。)
“滾,這八百給你都不夠塞牙縫的,我明天估計就要吃土了。”
(咦…宿主怎麼會這樣呢?你想得到的問題我會想不到?
我獎池裡還有保底榨菜白麵呢,再說你是新手,新人肯定有保護的。
運氣好得很,試一試嘛,萬一單車變摩托了呢。)
刑曜天最終還是被系統蠱惑了一部分,跟著它的節奏。
把身上僅有的八百塊錢全都投了進去。
(叮,謝謝惠顧!)
(叮,謝謝惠顧!)…
(叮,礦泉水一瓶!)
(叮,榨菜一包!)
(叮,白麵饅頭一個!)
(叮,白麵饅頭一個!)…..
刑曜天看著抽獎結果,差點心臟病發作,這哪裡是單車變摩托?
簡直就是一場噩夢,讓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了。
“狗系統,你給我出來,不是說新人有保護嗎?運氣好?
我八百塊買了三個白麵饅頭、一包榨菜還有一瓶水?”
你這個大坑貨,是不是想把我給害死啊?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然而系統完全沒有回應他,就如同把漂流瓶投進大海一般,毫無迴音。
最後刑曜天噴得累了,便擰開礦泉水喝掉了半瓶。接著掰開饅頭,往裡加了幾根榨菜絲,含著淚把它吃了下去。
……
第二天清晨,刑曜天帶著自家的房本,走到公交站牌,徑直朝銅鑼灣出發了。
到了銅鑼灣後,他隨便找了幾個商販問了問路,沒費多大勁兒就找到了昨天大佬B的左右手阿祥所說的拳館。
懷著激動的心情,刑曜天直接走了進去。剛到門口就被攔住了。
“小子,這裡白天不營業。”
刑曜天對著門口的小弟說道:“是B哥讓我昨天過來的。”
小弟一聽是B哥讓人來的,也就沒再多說什麼,讓出半個身位,放刑曜天進去了。
刑曜天走進拳館,發現這裡白天果然沒什麼人,整個場館空蕩蕩的。他一直走到裡面,看見了一個熟人——阿祥。
“大哥,大哥,您還記得我嗎?”
阿祥仔細端詳了一下刑曜天,感覺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刑曜天看著阿祥一臉茫然的樣子,趕忙提醒道:“昨天,慈雲山足球場!”
阿祥一拍腦袋:“噢噢噢噢,想起來了,昨天那幾個被坤哥打得屁滾尿流的就是你們吧?”
刑曜天聽完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在心裡暗暗罵道:“你才被人家打成那樣呢,被打得翻白眼吐白沫了都。”
但嘴上卻不敢這麼說,只能回答:“沒有大哥,我沒挨什麼揍。別看我瘦弱不堪,可我會打架,根本就沒受傷。”
阿祥仔細看了看刑曜天,確實發現他臉上沒有任何傷痕,也就點了點頭,覺得這孩子應該會保護自己。
“別叫我大哥,我只比你大幾歲,以後都是幫B哥做事的,你喊我祥哥就好。對了,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你的那些小兄弟好哥們呢?”
刑曜天一聽就知道阿祥問的是誰,不過他也不準備隱瞞。反正早晚都會露餡,現在靠著陳浩南的順風車混進來也無妨。接下來就靠他的厚臉皮和三寸不爛之舌,幾年後混個不錯的位置應該不成問題。雖然不敢奢望能和陳浩南他們平起平坐,但在大佬B手下也算個人物了。
“那個祥哥,可能有點誤會,我和那幾個人並不熟,只是同鄉罷了。”
阿祥也沒再繼續追問陳浩南等人的消息,既然人家都說不認識了,再問也是多餘。
“那行,你找個地方隨便坐吧,B哥一般中午就過來了,到時候他會安排你的。”
刑曜天很識趣地點了點頭,在拳館裡隨意轉悠起來,四處張望著。
這時,有個人吸引了刑曜天的注意。
在拳館的一個角落裡,有個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正在認真地練拳,打沙包的動作非常標準。
刑曜天現在的身體就像個小雞崽子一樣虛弱,看到這種人自然樂意上去結交一番。萬一哪天大佬B讓他們出去辦事,這種人肯定是要當作大腿抱住的。
他走到那人身邊說道:“喂,兄弟,我叫刑曜天,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人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看刑曜天。發現刑曜天並沒有擺出握手的姿態,而是緊握著拳頭。
刑曜天本就是經歷過兩世的人,去打擾別人的事情本身就容易引發反感。
沒看見人家正在打拳嗎?你跑去跟人家握手,這不就跟帶著草帽去看豬跑一樣,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那人對刑曜天的印象倒是好了幾分,也沒有摘下拳擊手套,只是伸出拳頭和刑曜天輕輕碰了一下。
“我叫大頭,比你早來一陣子。你是B哥新收的小弟吧?”
“對啊,大頭哥,昨天B哥讓我過來報到的。”
這一聲“大頭哥”喊得大頭心裡美滋滋的。
他們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境遇也差不多。唯一的區別是,刑曜天是自己主動出來混的,而大頭實在是迫不得已。
大頭要是不出來當小弟,估計沒幾天就會餓死。
而刑曜天則是為了元子,那個置換系統簡直是個無底洞,昨天睡覺前還看中了不少好東西,每樣都價值七八位數起步。
在這個年代,七八位數已經足夠要人命了,哪怕是幾年後的靚坤,他賣麵粉雖然動輒幾千萬幾百萬,但扣除各種費用和養小弟的成本後,其實也就掙幾十萬。
那麼,小弟為什麼跟著大哥混呢?
第一、威風!
第二、金錢!
第三、馬子!
沒有這些誰會跟你?義氣?義氣算什麼,歸根結底還是利益和金錢在驅動。眼前的大頭也不例外,說白了,大頭給大佬B賣命,大佬B負責養活他、給他錢。
大頭這時看了看刑曜天,說道:“咱們倆是一樣的,都是洪興的藍燈籠,不用叫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