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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嚴崢看著手裡的白骨,“在雨林裡,除了珍稀植物之外,其餘的東西都有它們存在的價值,有時候甚至能救命。”

林硯影似懂非懂,猜測著,“難不成還能當做食物?”

嚴崢眉心動了動,嘴角似有笑意,“那我們倒也沒有這麼不挑食。”

林硯影憋了一口氣,瞪他一眼。

嚴崢扔掉那根羊腿骨,彎腰在腳邊一株雜草的葉子上擦了擦手。

“這些鈣化的白骨用來生火很方便。”

雨林裡禁菸,但篝火卻是必須的,要在這裡過夜,就靠著那堆火苗取暖保命。

為了保證安全,每一次生火後,嚴崢都得整夜守著火堆。

在雨林裡通宵熬夜,已經成了習慣。

林硯影第一次覺得自己聽懂了嚴崢的言外之意。

她垂眸盯著那根白骨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四周安靜得只有風聲。

過了一會兒,風聲變得嘈雜。

嚴崢眼色一暗,往林硯影這邊走過來,把她抵在車門前,用身體圍著護住了她。

林硯影抬頭,看著眼前人這禦敵的姿態,心臟猛跳了兩下,“暴雨要來了嗎?”

嚴崢眯起了眼,“暴雨遠沒有會喘氣的生物危險。”

話音剛落,轟隆隆的聲音越靠越近。

這次連林硯影都聽出來了,這是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

有人來了!

聲音突然中斷,摩托車在距離兩人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

或者應該說是看到了這邊的車和人後,才嚇得停下。

僅幾秒後,更劇烈的轟隆聲響起,還有車輪和地面的摩擦聲。

那摩托車調轉車頭要跑!

靠!

嚴崢大罵了一句。

他把林硯影往旁邊一推,“你在這等我。”

說完,轉身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

林硯影腦袋嗡嗡的,來不及多想,比嚴崢的動作還要快,幾乎是跳進了副駕駛座……

嚴崢扭頭看過來。

林硯影大喊,“快走!待會兒人就跑了!”

嚴崢沒再多說,發動車子,跟上那輛已經快跑沒了影的摩托車。

在這道路狹窄的雨林裡,摩托車的優勢巨大,多少彎彎繞繞都能輕鬆越過,相比之下,這輛車就顯得笨重得多。

但嚴崢衝得極快,好幾次都讓林硯影覺得自己這條命可能要交待在這裡了。

她看著嚴崢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那種野性與力量交織著的瘋狂,無一不在表達他的憤怒。

可那張臉卻異常冷靜,是勝券在握,是瞭然於心的掌控力。

林硯影強迫自己也跟著冷靜,打開車窗,伸頭往外看。

嚴崢不知道她想幹嘛,生怕她會耽誤自己的事兒,擰了下眉。

林硯影腦袋幾乎伸出了窗外,朝嚴崢做了個手勢,“方向盤往左打,我這邊還有60公分的餘地,可以加速!”

她幫忙看著嚴崢看不到的視線盲區,為他做指揮。

兩人配合默契,很快追上那輛摩托車。

對方雖然在狹窄的小路上穿行方便,但對雨林裡地形的熟悉度始終比不上嚴崢。

也沒有他這麼豁得出去。

嚴崢把車駛進一條更狹窄的小路,幾百米之後,他油門踩到底,車子衝了出來。

直接擋在了摩托車必經的路前!

幾秒後,摩托車出現了,他看到了嚴崢的車,但車速太快實在沒法停下來,直直地撞了上去!

轟隆一聲,車上的林硯影被撞得腦袋砸在椅背上,疼得她視線都模糊了幾秒。

摩托車上的人更慘,摔了下去,胳膊朝地,疼得嗷嗷叫。

嚴崢開門下車,兩步上前對著地上擰成麻花的人就是狠狠兩腳。

他冷著嗓子,“地鼠,忘了我上次怎麼說的了?再見到你一次,就不是斷一隻手那麼簡單的事兒了。”

那個被叫“地鼠”的男人,在地上扭曲爬行著後退,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崢哥……我今天……今天是來看風景的,啥事兒都沒想幹,你別誤會,別誤會啊!”

兩人說話聲音很大,車上的林硯影聽到了,大概猜到了什麼。

這個地鼠,恐怕就是嚴崢最深惡痛絕的“偷盜者”。

林硯影坐直身子,想要看看這群傢伙的真面目。

沒想到視線剛看出去,就看到那地鼠背在身後的手上拿著一個亮閃閃反著光的東西。

是刀!

站在嚴崢那個角度,明顯看不到藏著的刀。

林硯影心裡咯噔一聲,對著嚴崢大喊,“嚴崢小心!他有暗器!”

話音剛落,地鼠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一躍而起,拔出那把刀就朝著嚴崢刺過去。

幸好有了林硯影的提醒,在地鼠的刀刺過來的瞬間,嚴崢側身,抬腿一腳踢到地鼠的手腕上。

“啊喲!”地鼠叫喚著,手卻握得極緊,還抱著僥倖心理,想再試一試。

但他怎麼可能是嚴崢的對手。

嚴崢身手好,乾脆利落,扭著地鼠的手,一個轉身,刀就到了他的手上。

地鼠被嚴崢壓著後頸壓在車前蓋上,終於老實了,“崢哥……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你放我一馬,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少廢話!”嚴崢手上用力,又往前壓了壓。

地鼠整個身子扭曲著,疼得齜牙咧嘴。

身子老實了,眼睛還在咕嚕咕嚕轉著。

想從下半身入手,蹬腿去踢嚴崢。

嚴崢才不慣著他,拿著刀的手往下劈,直接在地鼠的臉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那張臉頓時被血胡滿。

這下地鼠嚇傻了,抹了一把臉,眼神發愣,“崢哥……”

嚴崢面無表情,用刀面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擦乾淨了上邊的血後,收了起來。

又冷又狠的眼神看著他,“上次是骨折,這次是傷口,再有下一次,你知道後果。”

說完,又朝地鼠的腿上狠狠踢了一腳,“滾。”

地鼠臉還流著血,手臂疼、腿也疼,捂著上邊漏了下邊,整個人狼狽得要命。

摩托車也撞壞了,沒法再開,只能連滾帶爬爬出去。

從車前蓋上站起身時,看向車內。

和裡邊林硯影的眼神對上。

林硯影本是想看看這人長啥樣,突然對上那雙陰險的眼睛。

甚至看到地鼠朝她挑了下眉,滿臉血中,那個眼神的含義尤為明顯。

他在說——

“你等著,我記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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