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秘境雖是小秘境,但進入的修士也不少。
三人隨著人群踏入秘境,選了一條沒什麼人的路徑走。
“為啥他們都往那邊去啊?”季光指著人多的那條路。
鍾芝翻了翻外邊買的秘境地圖:“那邊有一棵七星樹,這幾天就成熟了,估計都是衝著它去的吧。”
“七星樹?”
季光翻閱著外面買的《萬物卷》:“七星樹據說是集星辰之力與天地之力而生長,果色猶如璀璨星辰。此樹天生就開了靈智,果實經歷百年週期後蘊含著極其渾厚的靈力,一果既可破境!”
“破什麼境界?”
“什麼境界都可破,可使煉氣巔峰直接到達築基巔峰;金丹直接元嬰!”
“七星樹三百年結一次果,而且據說如今已知的只有水月秘境這一棵七星樹。”
三人倒吸一口涼氣,季光如夢初醒:“難怪我剛剛在外面看到這麼多世家弟子,感情都是衝著這棵樹來的!”
要知道外面那些世家大族有不少上了年紀的老輩已在瓶頸期多年,只怕早就對七星果虎視眈眈!
姜早趴在地上,耳朵貼著地面停了好一會兒,果斷道:“我看我們就走這條路吧,那條路恐怕會出大亂子。”
鍾芝和季光點點頭,三人一併向著前方前進。
他們都不傻,好東西誰都喜歡,但也要有命才行。
那條路上各路牛鬼蛇神都有,三人又只是煉氣期,只怕連樹都沒看到就會被人滅口。
——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沒什麼人和我們搶靈草,連妖獸也沒幾隻。”鍾芝收割完一片靈草地,感嘆著躺下。
季光也跟著躺下,愜意得很:“是啊,雖然都是低階靈草,但是對於咱們這樣的小菜雞也不錯啦!”
姜早見四下無人,讓咪咪恢復正常大小方便自己靠上去,一邊躺著一邊擦劍。
說來也怪,這傢伙連碰都不讓鍾芝和季光碰一下,唯獨喜歡和她貼貼。
“老薑,你那把破鐵劍到底有什麼好擦的?”季光很不理解,一把連靈氣都沒有的鐵劍,姜早平日裡卻愛惜得很,每次練完劍都要好好擦拭。
姜早:“你不懂。”
過去一個月她已經和這把鐵劍結下深厚情誼。
其實也就是用慣了,要是突然換一把劍她說不定還用不慣。
“老薑你先前為什麼要聽地面動靜啊?”
鍾芝似乎是猜到了,問道:“姜妹妹聽到了什麼?”
“妖獸的腳步聲,”姜早原本舒緩的表情此刻凝重起來,“很多妖獸,朝著東邊去了。”
兩人面色一滯。
東邊,就是七星樹的位置。
也就是說,七星樹的成熟不僅吸引了一眾修士,還引發了妖獸動亂。
也許會發生獸潮?!
“我看咱們這幾天就待在這邊吧,哪怕什麼都沒有也好。”鍾芝皺著眉,突然有些後悔帶弟弟妹妹來這兒,修士尚且還可控,但妖獸卻是無法控制的。
姜早不這麼想。
她想起了書裡的內容。
原書裡天極宗親傳弟子也來了水月秘境,但並沒有獸潮,而七星樹結了五果,楚柔在幾位師兄和舔狗的幫助下成功拿到了一顆七星樹果實,楚柔的名聲也就此傳開。
但與此同時秘境還出現了一個大機緣——
幻靈鹿現世。
只不過只是有人看到它,並沒有馴服。
但姜早不確定會不會發生獸潮,更不能確定幻靈鹿有沒有受影響。
【宿主你放心走這條道,系統檢測這邊有不正常能量波動,大概就是那隻幻靈鹿】
“好。”
——
因著人都跑到七星樹那邊去了,三人一路收穫了幾株靈植,還摘了不少靈果。
此刻,一棵巨樹下,姜早正拿著萬物卷認靈植,鍾芝和季光則在原地打坐,咪咪則在樹下捉蝴蝶吃。
“這是碧藍草,可以療傷,活血化瘀;”
“這個是月兔草,增強身法速度;”
“天麻草,服下能麻痺神經,無法動彈……”
【宿主別看了!有異常!】
“什麼?”姜早警覺起身,想要提醒夥伴有異樣,卻發現原本在身後打坐的兩人早已不見蹤影,連咪咪都消失了。
她下意識抬頭看去,三個個被巨樹藤蔓包裹住的身影正被懸掛在上空,儼然是兩人一獸。
姜早心下一沉,立馬跳出去好幾米。
這棵樹有問題,就連元嬰期的咪咪都沒有察覺到危險降臨,這不是她一個小煉氣可以對付的。
姜早面上不顯,手心卻出了汗,內心已經在思考在系統商店兌換些什麼,然而看到自己僅剩的666積分沉默了。
“嘻嘻嘻”一聲孩童嬉笑從樹枝間傳來,姜早剛想去找,耳邊又傳來一道獸鳴聲。
似是鹿鳴,空靈神秘,婉轉動聽。
不知為何,她內心的緊張與不安在一瞬間消散許多。
她想要多聽一些。
系統在她的腦海裡快瘋了:【宿主別聽!是幻靈鹿,聽了會中幻術的,宿主!!!】
——
姜早踏入了一片花海,連綿起伏的花田無邊無際,仿若闖入了一個被歲月遺忘的夢境。
花海深處,一隻銀白色的鹿正凝視著她,紫色眼眸深邃得令她眩暈。
靈鹿四肢修長有力,皮毛光澤滑順,鹿角從頭頂優雅伸出,頂上散發著藍色幽光,正輕點著蹄向她而來。
姜早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摸它的額頭,涼涼的,很柔軟。
靈鹿輕輕舔舐著她的手,溼漉漉的紫色眼眸溫柔地看著她,姜早的心像是被輕柔的綢緞包裹,無限滿足自心頭升起,這一刻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她不想離開這隻小鹿了。
[你想留在這裡嗎?]
[留在我身邊]
這隻小鹿似乎也在說不想離開她。
姜早:“好呀好呀”,憐愛地撫上靈鹿的頭。
下一刻,一張爆裂符貼在了靈鹿頭上。
靈鹿:?
“咔嚓”——
幻境破碎。
還是原來那棵巨型大樹下,姜早玩味地看著面前蜷縮在地上的幻靈鹿。
幻靈鹿只有築基修為,防不住姜早的符,顯然被爆裂符傷得不輕。
“你居然這麼快就識破了幻境?!”還是那道童音,帶著些氣急敗壞。
巨樹之下,一個赤著腳丫的小男孩跑過來施法為幻靈鹿療傷,一邊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
“你這個臭丫頭,我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居然把它傷得這麼重!”
說著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嗚嗚嗚,我討厭你,嗚嗚嗚……你,你不要臉!”
姜早抽出鐵劍,轉身向後砍去,幾條藤蔓瞬間掉落在地。
隨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你再裝一下試試呢?”
小男孩急得跳腳:“那是我的頭髮!”
姜早不理他,從芥子袋中拿出一顆季光給的療傷丹塞進幻靈鹿嘴裡,沒一會原本頹靡的幻靈鹿就站了起來。
也許是知道幻境對面前的少女來說沒有用,它討好地蹭了蹭姜早的腦袋。
感受到幻靈鹿的親暱,姜早也摸了摸它的頭:“是我衝動了,不該用符炸你。”
“我只是太擔心我朋友的情況了,你能讓他把我的朋友放下來嗎?”姜早指了指小男孩。
她已經猜到了,這就是巨樹的樹靈。
還化形了。
小男孩氣呼呼地:“你讓我放我就放呀,你砍了我的頭髮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除非你把我哄開心了,跳個舞唱個曲兒什麼的,不然我才不放他們呢!”
“不放!”
姜早眯了眯眼。
有點想教訓小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