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時辭效率很高。
不到兩天的時間,一個為了靈晝新建的實驗室已經新鮮出爐了。
就在三樓盡頭的一個房間,面積很大。
牆壁和門都加固了新的材質。
管家為她介紹的時候,說就算是炮彈都砸不破。
進出的門也設置了最高級別的密碼機關。
裡面需要用的實驗器械也是一應俱全。
靈晝走進去的時候,驚呆了。
覺得自己簡直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土狗。
如果在她原本的世界有這樣一座實驗室,她不敢相信自己會是一個多麼幸福的小女孩。
靈晝轉過頭,眼睛亮亮的,“少爺呢?”
管家還沒回答。
紀時辭從門後走出來。
他穿著一件紅色的針織毛衣,很少見他穿這麼亮的顏色,卻很襯膚色肌膚雪白雪白的,唇紅齒白。
靈晝看呆了。
她好像每天都能被他帥一大跳。
她撲過去,摟住男子的脖子。
“謝謝少爺。”
紀時辭看著女孩的笑顏,眼神柔和。
建造這樣一座實驗室,花費的數額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串數字,最不值得一提。
只是想著,如果她想要的東西永遠都這麼簡單就好了。
很快,紀時辭就後悔了。
因為之後靈晝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實驗室裡。
實驗室只有靈晝能夠進出,這是紀時辭當時能夠給她的最大的自由。
如今覺得,他給她的自由好像有點過了火。
【提醒你一下,主神的黑化值又漲了哦。】
實驗臺前。
少女穿著一件潔白如雪的白大褂,一頭栗色色的捲髮在腦後綁成馬尾,手裡拿著玻璃器皿,小心翼翼地調整著液體的比例。
靈晝聞言微微一頓,眨眼,“為什麼?”
【你自己說呢。】
靈晝抬頭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晚上七點了,她連晚飯都忘記了吃。
怪不得他會生氣,早上還聽他側面表露了一下不悅的心情,因為她對實驗這件事情太專注了。
靈晝重新低下頭,做完手頭上的事,摘下口罩和護目鏡,離開實驗室。
本來以為紀時辭會在外面等著自己(前幾天都是如此),可這次出來走廊上去空無一人。
靈晝最後是在臥室的衣帽間找到紀時辭的。
她將腦袋探進去,一下愣住了。
紀時辭站在試衣鏡前,周身被一層柔和的光暈包裹,身上一套純黑色西裝,細膩的面料質感上乘,泛著低調的光澤,一看便價值不菲。
肩線恰到好處地貼合,襯出他寬闊而結實的肩膀,修身的剪裁沿著筆挺的脊背順勢而下,勾勒出勁瘦的腰肢,筆挺的長褲修飾出筆直修長的雙腿。他微微抬起下巴,袖口露出的一小截白皙手腕與黑西裝形成鮮明對比,腕間的銀色袖釦精緻而冷冽,為這份矜貴又添了幾分禁慾感,愈發顯得高不可攀。
靈晝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穿正裝,短暫花痴了一下,清醒過來問:“阿辭要出門嗎?”
紀時辭從旁邊玻璃櫥櫃裡挑了一隻手錶戴在手腕上,走過來,“嗯,要參加一個宴會。”
靈晝撅嘴。
紀時辭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什麼,卻微微笑了起來,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我很快回來,最長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靈晝:……
“小乖會想我嗎?”
靈晝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麼這麼開心,是覺得自己會想他。
只是出一趟門的功夫,她完全不至於思念氾濫到無法收拾。
她完全是因為不開心他這麼雙標。
他能隨意出門,她卻一點點自由都無法得到。
生氣!
靈晝牽住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晃了晃,撒嬌道:“我想和你一起去。”
紀時辭平時最頂不住靈晝撒嬌的,這次卻直截了當地搖頭。
“不行。”
靈晝已經完美掌握了拿捏他的辦法,繼續軟著聲音撒嬌,“讓我和你一起去嘛,不然我會想你,想得受不了,我不亂跑,或者就在車上等你,這樣也不行嗎?”
紀時辭眼裡果然閃過一絲動容。
就在靈晝以為他會答應的時候,他仍搖頭。
從她手中抽出的手,雙手捧住她的小臉,低頭咬住她的唇。
鼻息間湧入他身上好聞的香氣,靈晝眼裡閃過一絲迷離,瞬間被迷惑了,乖乖張開嘴,任由他溫涼的舌尖撬開唇舌。
一吻結束,紀時辭抱著她,寬厚的手掌在她後腦勺摸了摸。
“不可以哦,會有點危險,下次再帶你出門。”
靈晝一聽到他這麼說,莫名有一根神經繃緊起來,那她豈不是更要去了?
然而事關靈晝的安危,紀時辭比什麼都要上心,自然不可能答應。
靈晝最後還是被丟下了,一路跟著他到一樓大廳,眼巴巴地看著他,像是被遺留下來的小狗。
紀時辭十分狠心坐著他的豪車離開莊園。
靈晝心裡有點不安定,在聽他說有點危險的時候,她就意識到這絕不是一場簡單的宴會,所以一直有點心不在焉的。
但她沒想到事情發生得這麼快,不到二十分鐘,她接到一通電話。
管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聲音依舊沉穩冷靜,可說出來的內容卻令人心驚,“靈晝,少爺受傷了,一會兒會有車過去接你,準備好所有東西。”
靈晝愣了一秒,聲音冷靜,“好。”
她迅速拿上自己的醫藥箱,又去了趟實驗室,拿上自己最新研究出來的麻藥和腎上腺素之類能在關鍵時候保命的東西,全部裝進醫藥箱裡,一塊帶走。
靈晝收拾好東西從樓裡出來,就看到了來接她的車。
司機車速很快,足以彰顯事情的危機性和緊急性。
靈晝臉色沉著,沒有一點笑意。
望著窗外不斷掠過的夜景。
可樂這個時候發現,靈晝面無感情的時候,身上會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壓迫感,令人莫名畏懼。
靈晝:“可樂,如果主神在小位面中死去,對他的本體會有什麼影響?”
可樂聲音冷靜,【繼續循環罷了。】
繼續重複這樣的人生。
黑暗,壓抑,沒有一點希望。
雖然紀時辭的黑化值沒有明顯下降,但是他的性格卻比起曾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會笑,會生氣,會跟隨這個女孩的喜怒哀樂而生出喜怒哀樂,而非像以前什麼都不在意,如一灘死水。
那樣的空洞麻木,或許會令他感覺不到痛苦,可同樣,感受不到生的希望。
那樣的活著,或許還不如死了。
如果他在小位面之中死去,他還會再次重複那樣的人生。
至於什麼時候是個結束,誰都不知道。
靈晝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眼裡的晦澀。
“主神為什麼會神魂碎裂,碎片掉落到小位面之中,還要經歷著這樣的人生。”
她剛開始被可樂找到的時候,只是說讓她來消除主神的黑化值,前因後果並未被告知。
她也很識趣,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