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青瓷盏碎裂声炸响全场的刹那,沈青禾腕间金丝突然绷直。雪蛤羹泼溅在鎏金地砖上,银丝状的毒粉遇热蒸腾,在梁柱间凝成西域曼陀罗的图腾——与佛堂那日香灰里掺入的毒丝如出一辙!
“霜儿!”沈夫人霍然起身,腕间翡翠佛珠突然断裂。青禾瞳孔骤缩——其中两颗玉珠裂痕呈放射状,正是前世陆明修逼她吞下的毒囊纹路。此刻佛珠残片嵌入青砖缝隙,竟渗出暗红血水,在地面蜿蜒成”庚辰七七”的篆文。
萧景珩的错金蹀躞带突然缠上她腰肢,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沈小姐的步摇歪了。”他指尖掠过赤金步摇的东珠,暗藏的银针”咔嗒”弹出,正对青禾后颈死穴。前世就是这根针,扎得她七窍流血时,陆明修还在床边笑:”嫡姐这身子,比窑姐儿还贱。”
“让世子见笑了。”青禾假意踉跄,袖中金丝缠住对方腕间银丝。前世这银丝勒死沈家二叔时,曾沾过三斤人血。此刻银丝突然发烫,竟在青砖上烙出镇南王府的徽记——与萧景珩玉佩上的图腾分毫不差!
沈清霜突然娇笑着扑来,发间赤金步摇勾住青禾鬓发。两支点翠衔珠钗”叮当”断裂,青禾瞥见掉落珠串里裹着的泛黄纸片。陆明修的字迹在烛火下泛着腥红:”霜儿若能除掉嫡姐,明日便让你与三皇子私通……”
“放肆!”沈夫人拍案而起,断裂的翡翠佛珠突然射向青禾面门。青禾旋身避过,佛珠撞在博山炉上,炉底迸出火星。前世她就是在这火盆里,烧掉了沈清霜下毒的账本——此刻炉灰突然腾起青烟,凝成张扭曲的妇人面孔,与佛堂老妇的诅咒如出一辙!
萧景珩突然打横抱起青禾,雪蚕丝被的檀木香混着腐臭扑面而来。他颈侧皮肤裂开,暗红胎记与青禾锁骨处的凤凰纹同时灼痛。前世就是这道胎记,被陆明修用滚烫的银针刺穿:”镇南王世子的心头血,可比嫡姐的命值钱。”
“世子这是要带我去哪儿?”青禾指尖暗扣金丝,缠住对方腰间玉带。前世这玉带系着陆明修勒死她时的绳结,此刻玉带夹层突然滑出半张婚书——”镇南王世子与沈清霜”的庚帖上,竟盖着现任镇南王的私印!
沈清霜突然尖叫着撕扯自己衣袖,腕间渗出的黑水在青砖上汇成毒蛇:”三姐姐你不得好死!”她发间突然掉落支鎏金点翠簪,簪头翡翠裂开的刹那,青禾看清珠芯藏着粒朱砂——与今晨在药渣里发现的毒砂如出一辙!
“母亲!”萧景珩突然松手,任青禾跌落在地。沈夫人提着鎏金錾花刀逼近,刀刃上映出屏风后的人影——七岁的自己正被推进火盆,而蒙面人腕间的褪色红绳与萧景珩的错金蹀躞带缠在一起!
青禾突然抓起地上碎瓷,锋利的缺口抵住咽喉:”世子可知,镇南王七年前暴毙的真相?”她蘸着袖口血迹在青砖上画符,正是前世陆明修逼她画押的卖身契。萧景珩瞳孔骤缩,后颈胎记渗出黑血,竟在地面凝成”弑父篡位”四个血字!
鎏金珐琅彩灯应声炸裂,飞溅的灯花在青禾手背烫出焦痕。前世陆明修掐出齿印的位置,此刻正浮现出凤凰胎记的血纹。她突然笑出眼泪,将染血的碎瓷刺入掌心:”世子不如猜猜,这毒丝里掺的可是西域曼陀罗汁?”
血雾喷溅在沈夫人脸上,老妇人癫狂大笑:”你以为重生就能翻盘?”她撕开衣襟露出心口朱砂痣,”看看这胎记!当年赵姨娘生的双生子,早被我喂了蛊虫……”
青禾突然甩出缠在发间的银丝,缠住沈夫人脖颈的鎏金佛珠。当佛珠断裂时,三颗玉珠滚落,裂痕处赫然嵌着陆明修的玉佩残片!前世就是这残片,划破她喉咙时还沾着沈清霜的胭脂香。
“这才是真正的双生蛊。”青禾踩碎玉珠,露出里面蜷缩的虫尸。虫身刻着镇南王府的徽记,与萧景珩后颈胎记分毫不差。鎏金地砖突然塌陷,露出埋藏多年的焦黑尸骨——七岁的沈清霜被铁链锁在密室,心口插着半截错金蹀躞带!
萧景珩突然喷出黑血,错金蹀躞带寸寸断裂。青禾看见他后背浮现出与陆明修相同的蛊虫凸起,而自己掌心的金纹正顺着血脉蔓延,将两人胎记连成完整的凤凰图腾。当图腾完成的刹那,祠堂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七十二盏长明灯同时熄灭,映出漫天血雨中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