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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沈夫人癫狂的笑声震得药柜里珍藏的野山参簌簌掉落,青禾盯着她腕间褪色的红绳——那绳子浸透了陈年血渍,在月光下泛着与佛堂老妇手腕上相同的尸斑纹路。

“你以为重生是巧合?”沈夫人突然掐住自己咽喉,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当年赵姨娘诞下双生子那夜,沈家连夜烧了三座祠堂!”她踉跄着撞向博古架,震落架顶鎏金珐琅彩瓶,瓶身绘着的百子千孙图在青砖上摔得粉碎。

青禾猛然掀翻药柜,靛蓝封皮医书坠地时,夹层里滑出的襁褓正巧露出半截赤金锁。当”庚辰年七月初七双生子”的字样映入眼帘,她突然想起重生那日腕间浮现的金纹——此刻那些金线正顺着血脉游走,在青砖上烙出与襁褓锁纹相同的图腾!

“当年赵姨娘生的根本不是女婴!”沈夫人突然撕开襦裙,心口朱砂痣竟是缝合的伤口,”沈家嫡女刚出生就被调包,真正的双生子被喂了哑药……”她发间的翡翠步摇突然断裂,滚落的珠串里裹着张泛黄药方,正是前世陆明修逼她吞下的堕胎药方!

青禾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金砂。这金砂落在青砖上,竟拼凑出沈清霜的生辰八字——与她今晨在佛堂暗格里发现的焦尸牌位分毫不差!腕间金纹突然游走全身,在锁骨处聚成凤凰图腾,图腾边缘的齿痕与陆明修前世咬破她脖颈的齿印完全吻合!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冲刷着窗棂上凝结的血痂。沈夫人突然七窍流血,染红的帕子上赫然绣着镇南王府徽记。青禾在混乱中夺过襁褓残片,发现背面用金粉写着:”霜儿卯时三刻,青禾辰时正——”每个时辰都对应着朱砂绘制的巫蛊人偶,人偶心口插着的银针上刻着”庚辰七七”!

“这才是真正的双生蛊。”沈夫人突然爬向博古架残骸,从碎瓷堆里抠出半枚玉珏,”当年赵姨娘用自己骨血养蛊,才保住你们姐妹性命……”她腕间红绳突然绷断,绳头浸透的血水在青砖上蜿蜒成镇南王府地形图,七处红叉标注的位置,正是前世沈家姐妹暴毙的现场!

青禾突然抓起襁褓残片按在心口,金纹突然刺破肌肤。当凤凰图腾与沈夫人流血的伤口重合,地砖下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暗格里尘封的铜匣自动弹开,里面躺着对雕龙凤的玉佩——正是今晨在萧景珩书房发现的半块虎符缺失的角料!

“母亲当真不知情?”青禾捏碎玉佩,碎玉里嵌着的胎发泛着青灰色。这根本不是婴儿头发,而是沈夫人枕畔掉落的银丝!前世她就是在陆明修的枕下,发现这种用孕妇头发炼制的尸蛊!

沈夫人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指甲深深抠进青砖缝隙。青禾看见她腕间褪色的红绳突然蠕动,竟是条浸泡过尸油的活蛊虫!那蛊虫爬向残破的襁褓,贪婪地啃食着绣线里的银丝——每根银丝都连着根风干的脐带!

暴雨突然穿透屋顶倾泻而下,青禾在电光火石间看清襁褓夹层里的字迹。那是用朱砂写的婚书:”庚辰年七月初七,镇南王世子与双生嫡女结秦晋之好。”每个字都嵌着粒朱砂,与今晨在药渣里发现的毒砂如出一辙!

“这才是你重生真相。”沈夫人突然抓住青禾手腕,腐烂的指甲刺破皮肤,”二十年前赵姨娘用双生子换你嫡女命格时,就该把你们一起烧成灰!”她心口缝合的伤口突然绽开,钻出的蛊虫鳞片泛着与玉珏相同的青光,与萧景珩后颈胎记遥相呼应!

青禾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在襁褓上。血珠顺着巫蛊人偶的银针游走,在人偶心口凝成”弑母”二字。当字迹完成的刹那,暗格深处传来婴儿啼哭——七具戴着赤金锁的焦黑小尸整齐跪在祭坛上,每具尸体的掌心都攥着半截错金蹀躞带!

沈夫人突然癫狂大笑,任由蛊虫从七窍钻出:”你以为陆明修真是幕后黑手?”她腐烂的指尖指向青禾锁骨胎记,”看看这凤凰图腾!当年镇南王用双生子精血喂养的蛊王,早就在你重生那日苏醒了……”

地砖轰然塌陷,青禾坠入冰冷的地下祭坛。七十二盏长明灯映出骇人真相:七具小尸心口插着的银针,正组成镇南王府徽记;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里,浸泡着沈夫人年轻时被割下的双乳——每只乳房都刻着”赵”字!

“这才是真正的双生之谜。”萧景珩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手中把玩的正是青禾丢失的玉珏,”二十年前沈家送走的嫡女,此刻正在你身体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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