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完学校的事情了？”
饭馆里，经过一段漫长的沉默，终于还是程野开启了话题。
看着各种精美的菜肴，刚下飞机的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已经忙完了，刚好放假，就来看看你。”
女孩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嗯，那挺好。”
“待会我还有课，就不陪你了。”
叶霖不乐意了：“怎么，我飞这么远来看你，你连一节课都不愿意为我请假？”
“我从上大学到现在，从未迟到、缺席过任何一节课。”
她抬起眼皮，眼神嘲讽：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就能是例外？”
“小野，我认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眼神闪过痛苦，接着又换上急切：
“以前的事情你都可以怪我，你怎么打我骂我，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你要我怎么改变都可以，为了你，我甚至可以去重新复读一年。”
“这难道还不够证明我对你的心意吗？”
“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见呢？”
“你不是为了我，这是你的前途，无论你怎么做都是为了你自己。”
她轻饮一口茶，看向少年的目光带着审视般的轻蔑:
“这不过是你的自我感动罢了，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去证明过什么。”
“因为我们早就结束了。”
“叶霖，我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叹气道：“你放过我吧。”
“我现在的生活就很幸福。
我有亲人，我有老师和同学，还有社会上的好心人…”
“他们都在帮助我，这已经足够了。”
“还记得吗？你说你看到我活不下去的样子就开心。”
仅此一句话，叶霖脸瞬间面无血色。
“不、那只是，我的一时…”
“一时气话，对吧？”她冷笑一声，将手里的茶水全都泼到他脸上：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告诉你，没有你，我会活得更好。”
女孩起身离开了，留下满身湿透的叶霖坐在桌子前发呆。
他的心一阵阵闷痛，像被人揉碎了又撒上盐一样疼。
在飞机上想的无数话语，都随着见到程野眼睛的那一刻变得无力而苍白。
他哑口无言，他无法辩驳。
时至今日，叶霖才深刻了解到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有多过分。
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程野受了这么久的委屈，有情绪是正常的。
只要他愿意等，只要他等得够久…
“不，我和他之间不会有转机的。”
在收到同学询问时，程野如是道。
一旁的女同学欣慰道：“小野，你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
“就算他怎么弥补，你心中的伤口都是填补不回来的，你说，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悟呢？”
“我不知道。”
她垂下眼眸，捏紧了抱在怀里的资料：
“我会让他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