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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午膳过后,海家舅舅提出要给妹妹上炷香。苏父带着海家舅舅,苏令仪还有海殊一起来到了苏家祠堂。

苏父点了柱香,递给海家舅舅,在舅舅给海氏上香时,苏令仪盯着牌位出神。她觉着有些愧疚,不知这海氏在天上能否知道这副身子已不再是她女儿了,母女是否团聚呢?

“蓁蓁,阿殊,你们也来上炷香吧!”舅舅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心神。

“是!”两人异口同声道,随即各自点燃一柱香跪在海氏牌位前拜着。

“愿姨母保佑蓁蓁无病无灾,永远康健安乐!”海殊说完后便笑看着苏令仪。

苏令仪很是诧异,记忆里,因着苏令仪从小身子孱弱,海殊对她这个同年生的表妹总是爱护谦让。但她俩已然4年未见了,海殊对她这表妹的感情却一点都未淡却。苏令仪也笑着看着海殊,随即站起身来扶她:“阿殊,起来吧!”她同以往那样唤着海殊。

海父看着姐妹俩和睦的样子很是欣慰,看着苏令仪的样子,仿佛又见着了那个朝他撒娇的妹妹。

“如今海家定居盛京,蓁蓁且要常来走动啊,莫要让你两姐妹之情变得生分。你和阿殊分别四年,她可是日日记挂着你的!”海父语重心长地说到。

“蓁蓁知道,蓁蓁也时常挂念着阿殊!”苏令仪有些哽咽。

“蓁蓁不如今日同我和父亲一同回海家小住吧,我已太久没见你了,不想和你分开了!蓁蓁且去看看我们的新宅子,我还特意给你备了厢房,你且去看看,满意不满意?”海殊闪着亮晶晶的眼睛,憧憬地对着苏令仪说到。

“父亲…?”苏令仪很想同意,又恐苏父不允许她去,毕竟古代女子是不可随意出闺阁的。于是语气有些犹豫,看苏父的眼神却充满期待。

苏父见女儿显少这样活力充沛,不忍拒绝,便道:“莫言给舅父添麻烦!”

“多谢父亲!”“多谢姨父!”姐妹俩异口同声地回到。

到了海府,海殊便拉着苏令仪去了那特意为她准备的厢房。“蓁蓁看看,可还满意?”

银光漏过雕花木窗,厢房内燃着沉水香,梳妆台是紫檀木的,铜镜斜映着红漆妆奁。月白纱帐自床顶自然垂落着,帐角缀着的银熏球轻晃。临窗处摆着黄花梨绣架,多宝阁错落摆着青釉梅瓶、玉雕摆件,最上层供着白瓷观音。屏风后隐约露出张红木琴桌,焦尾琴的穗子被风吹得拂动。

苏令仪心中动容,前世她少有能感受到的亲情,在这一世得到了圆满,这般多人爱着她。“我很喜欢!谢谢阿殊!”

“我两之间,不必如此!”海殊笑着说:“你喜欢便好!”随即撑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今日我也乏了,且等明天,我再来寻你,你好生歇息!”然后又交代了几句,才放心地离开了厢房。

苏令仪不禁摇头苦笑,也不过才大她几个月,怎的拿她当小孩儿。接着便吩咐梅香打水洗漱,就了寝。

翌日,苏令仪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见海殊坐在床榻上,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顿时将她吓得坐了起来。她眨眨眼道“你何时来的?”

海殊也不回她,吩咐梅香道:“赶紧伺候你家姑娘洗漱,我今日要带她出去秋游。”

见苏令仪还赖在床上,海殊上前拉她:“你赶紧起床,怎的现在变得赖起床来。”

秋日的天总是微风伴着暖意,让人身体凉爽,心又暖暖的。姐妹俩泛着舟,吃着茶,感受着在湖上的惬意。

“你怎的想起带我秋游来?”苏令仪问到

“你整日在那大宅子里有什么好,你这身子就该多出来走走,多看看怡人的景色。顺带着陪我看看有无新的生意路子。”海殊笑得狡然。

“可我有些许晕船。”苏令仪扶额皱眉道。

“我竟忘了你有这毛病。”海殊嘟囔到,遂让船家停了岸,“你且在那处亭子歇息吧,我再游览一番。”

苏令仪点了点头,望着又坐船远去的海殊,只叹她精力好。

秋风一阵一阵地吹着,苏令仪坐在亭下的长凳上,望着远处的风景,觉得好生惬意。

“尚书小姐也来秋游?”一阵低沉的声音传来。

苏令仪好奇地转过身,便见到那日在后花园摘自己耳坠子的人。苏令仪眼里划过一丝诧异,随即起身行礼道:“见过相国大人,今日天气爽朗,遂同家人出来散心。”

“家人…?”萧淮辰好奇地打量四周。

见萧淮辰疑惑,苏令仪有些尴尬的解释到:“是家中表姐,现下正在泛舟游湖。因我晕船恶心,故来此歇息。”

萧淮辰听后,点头表示了然。

随后便是一阵寂静…

苏令仪觉着很不自在,便想找个由头离开。谁知刚想开口,便听见萧淮辰说到:“尚书小姐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苏令仪听后又是一惊,他如何得知?但仍佯装镇定道:“相国说笑了,这风吹着我有些冷罢了。”

萧淮辰听后,随即扯下自己的披肩。正准备给苏令仪系上,却见她猛地后退一步。“男女有别,萧相还是自己披上吧。萧相的好意,令仪谢过了!”

萧淮辰见她反应如此之大,便带着几分讥讽说到:“太子抱着你时,不见男女有别。此时,只是一件披肩,便觉着男女有别?”

苏令仪一头雾水,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到:“那次是令仪险些摔下马来,幸得太子接住令仪。”

“那这次我也只是怕尚书小姐冻着自个儿。”萧淮辰毫无表情地说到。

“……那便谢过萧相了。”苏令仪拿起他手里的披肩披在身上。

萧淮辰见她披着披肩,顿时心情好转,随即又道:“中秋宫宴上,为何不做行酒令?不猜灯谜?”

苏令仪越来越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何意,但想着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只得继续忍着脾气说到:“令仪不精诗词,中秋宴上已然解释过了。”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苏小姐是个文采斐然之人。”萧淮辰饶有兴致地看着苏令仪。见她迟迟不肯接话,又道:“听闻,皇后有意为太子选妃。这中意之人自然是她娘家侄女,御史大夫之女。苏家小姐和太子情意绵绵,难不成甘愿做小,做那始终低人一等的侧妃…?”

秋风越吹越烈,宛如苏令仪此时越来越硌应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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