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送医院吧!"有人提醒道。
大伙儿这才回过神,赶紧把贾张氏和贾东旭往医院送才是正事儿,不然干杵在这儿也白搭。
"诶?秦淮茹人呢?"
不知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四下张望,这才发觉秦淮茹压根不在场。
自家男人和婆婆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本该火急火燎赶来的。
"那个丧门星…出门买东西去了…"贾张氏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咒骂。
"甭管这些了,先送医!"壹大妈拍板道。
很快有人推来两辆板车,七手八脚把母子俩抬上去。
得亏有两辆车,就冲这两人膀大腰圆的块头,一辆车还真够呛。
贾张氏死活甩不开那只王八,只能像抱宝贝似的搂着它——这会儿恨得牙痒痒,偏生还得跟这畜生"亲密无间"。
要我说纯属活该,早先不手贱去撩拨能摊上这事儿?现下被咬就是现世报!
街坊们瞧着贾张氏这副德行,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可碍于这母老虎平日里的泼辣劲儿,谁也不敢吱声。
至于贾东旭,虽说还没交代经过,但大伙儿猜也猜得到——准是溜进楚天家偷东西,瞅见王八想顺走,结果反倒被咬了。
就是纳闷儿怎么偏偏咬在命根子上?按说顶多像他娘那样啃手指头,这贾东旭可真够邪门的。
棒梗也跟去了医院,一路上乐得跟捡钱似的——反正伤的不是他,关他屁事?当然瞅见他爹的时候还得绷着脸,生怕挨揍。
众人前脚刚走,秦淮茹后脚就拎着东西回来了。
刚进院门就有人喊:"秦淮茹!你婆婆和男人让王八给啃了,送医院去了,你咋没跟着?"
"王八…咬人?"秦淮茹整个人都懵了。
贾东旭这个点儿不该在厂里干活吗?再说哪儿来的王八?
见她还犯糊涂,那人赶紧补充:"就在楚天家!好大一只乌漆嘛黑的王八,下嘴可狠了!你婆婆手指头被咬住死活不撒嘴,你家贾东旭更惨——命根子都咬烂了,我亲眼瞧见的,血呼啦擦的!"
"命根子…烂了?"秦淮茹眼前一黑。
这往后日子可怎么过?更别说治伤得花多少钱呐!
贾东旭每个月挣的工资基本都花得精光,根本攒不下钱。
眼下这种情况,只能动用贾老太太攒的养老钱了。
秦淮茹心里憋屈得很,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丈夫,遇上这么个又馋又懒的恶婆婆也就算了。
现在居然还碰上这种倒霉事!
她越想越窝火。
看那伤处血肉模糊的样子,八成是要彻底废了。
不过她心里还存着点儿侥幸,毕竟现在只是听别人转述。
再说了,人已经送医院了,说不定还有救。
谢过报信的人,她拔腿就往医院跑。
12医院就诊
大伙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贾家母子送进了急诊室。
值班医生看见贾东旭的伤势,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那惨状简直不忍直视。
都不用仔细检查,凭经验就知道肯定没救了。
再瞅旁边的贾老太,医生表情更古怪了。
这老太太怀里居然死死抱着一只大王八。
看那架势,分明是被甲鱼咬住手指甩不掉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先询问贾东旭的情况。
毕竟他的伤势看起来更紧急。
谁知贾老太突然蹿到前面嚷嚷:"大夫先帮我把这玩意儿弄下来…疼死我了…"
路上她就没停过嚎叫,嗓子都喊哑了。
反倒是贾东旭一直没怎么吭声,像是疼麻木了。
不料贾东旭突然暴跳如雷:"妈你急什么?是你儿子命根子要紧还是你手指头要紧?"
他气得直哆嗦,怎么摊上这么个拎不清的娘。
贾老太立刻拉下脸:"东旭,妈疼得直叫唤,你都不心疼?"
她还以为儿子不疼了,毕竟一路上都没怎么出声。
周围医护人员听得直摇头,这母子俩可真够绝的。
"这位大娘,先给您儿子检查,您这个可以稍等。
"医生皱着眉头说。
贾老太只好悻悻退到旁边。
贾东旭很快被推进诊疗室。
"大夫…我不会真废了吧?"
刚躺下他就带着哭腔问。
这一路他都在担心这个。
他还年轻,可不想当太监。
要是真废了,以后怎么跟媳妇秦淮茹亲热?
光能看不能吃可怎么活?
越想越绝望。
好在还抱着一线希望,才没彻底崩溃。
"同志,您先别急,让我们仔细检查一下再说。
"
医生说完,便和另一名医生一起上前查看伤势。
检查过后,两人脸上都露出无奈的表情——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可这会儿一看,贾东旭那地方彻底没了指望。
"同志,您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医生忍不住问。
之前贾张氏一直打岔,他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被大甲鱼咬了。
"贾东旭疼得龇牙咧嘴。
"就是昨天咬人的那只?"
"对,就是它!"
两位医生对视一眼,没想到那只甲鱼竟然这么凶悍。
但更让他们纳闷的是,再怎么凶,也不该咬到那种地方!
"同志,它怎么就能咬到您那儿呢?"医生实在想不通。
"我……"
贾东旭支支吾吾,哪好意思说自己正想撒尿,那甲鱼突然探头就是一口?
见他不肯多说,医生也就没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同志,您这伤……怕是废了。
"
"医生,没法治了吗?"贾东旭慌了。
"都咬没了,还怎么治?"两位医生直摇头。
"咬没了?"
贾东旭如遭雷劈——那王八竟然一口把他命根子给废了?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该打那甲鱼的主意!可转念一想,他又把账全算到楚天头上:要不是楚天招惹他,他怎么会去偷东西?不去偷东西,又怎么会被咬成这样?
"都是楚天害的!这**,我跟你没完!"贾东旭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咒骂,"早晚要你好看!"
"其实伤口不算严重,我给您开点药,再缝几针就行。
"医生接着说道。
"不严重?"贾东旭有点懵。
"嗯,缝完就能回家,养几天就好。
"医生顿了顿,"就是以后……您跟天生没那功能的人一样了。
"
反正猪鸡的挨一刀照样活蹦乱跳,这种手术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
"天生没功能……我真成废人了……"
贾东旭喃喃念叨着,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往后的快活日子算是彻底没了,他能不崩溃吗?
两位大夫没再打扰贾东旭,轻轻带上门来到走廊。
贾张氏和秦淮茹正眼巴巴地守在门外——方才病房里传出的哭嚎声把她们吓坏了。
"大夫,我儿子到底咋回事?"贾张氏急得直搓手。
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患者**遭受严重咬伤,永久丧失性功能。
"
"这…这不就成了太监?"老太太像被雷劈中似的僵在原地。
虽然早猜到几分,可亲耳听见诊断结果时,她仍觉得天旋地转。
秦淮茹绞着衣角小声嘀咕:"真成废人了…"
"从医学角度来说确实如此。
"医生点头确认。
"我苦命的儿——"贾张氏突然捶胸顿足嚎起来,"都怪天杀的楚天养什么王八!必须让他赔得倾家荡产!送他去吃牢饭!"
想到还有棒梗能延续香火,她总算喘过口气。
这时护士递来缴费单,医生补充道:"清创缝合加抗感染治疗,预交十五元。
"
"十五块?"秦淮茹捏着单子望向婆婆。
"甭瞅我!"贾张氏脖子一梗。
秦淮茹心里直发苦:这可是您亲儿子!
"家属抓紧筹钱吧。
"医生转头招呼贾张氏,"这位大娘,该给您检查伤口了。
"
先前护士已把咬在她腿上的甲鱼撬下来,草草缠了绷带。
贾张氏边往诊室走边骂:"丧门星!要是筹不来钱,看我不把你撵回农村!"
"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
"我管你**还是卖身!"老太太摔上门。
秦淮茹抹着眼泪往轧钢厂跑,眼下能指望的只有那个憨厨子何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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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贾东旭疼得直冒冷汗。
等了半晌不见医生,他扯着嗓子骂:"黑心医院想害死爷?"
路过的护士冷着脸怼回来:"同志,您家属还没交手术费呢!"
护士心里嘀咕着,这人真不识好歹,要不是我们医院发善心,连病床都不会让你躺。
"谁说我们没交钱?不就十五块吗?"贾东旭一脸茫然,转头看向旁边的贾张氏。
"都怪秦淮茹那倒霉媳妇,让她去借钱半天都不见人影!"贾张氏立刻把矛头指向了不在场的儿媳。
"妈,你让淮茹去跟谁借钱?"贾东旭皱起了眉头。
他心里明白秦淮茹手头没钱,贾张氏这话摆明是让她去外面借。
除了那个傻乎乎的何雨柱,谁会借给他们这么多钱?可轧钢厂离这儿远着呢,来回少说四十分钟,他贾东旭这伤可等不起!
"管她找谁借!要是弄不来钱买药,我立马把她撵回乡下!这丧门星啥忙也帮不上,留着有啥用?"贾张氏撇着嘴冷笑。
"妈,你不是藏着私房钱吗?拿十五块出来怎么了?"贾东旭眉头紧锁。
都这时候了,贾张氏还捂着钱袋子不放,这不是存心要他疼死吗?贾东旭越想越火大。
合着在她眼里,自己这条命连十五块都不值?
"胡说!我哪来的私房钱?"贾张氏矢口否认。
那可是她的养老钱,棺材本,说什么都不能动。
"妈!你至少……至少有一百块!"贾东旭气得直喘粗气。
他爹去世那会儿明明留下一笔钱。
他亲眼看见贾张氏把一百块钱收得好好的。
这会儿居然装糊涂,能不让人冒火吗?
"没有的事!早八辈子的事儿了,那钱让耗子啃光了,一分不剩!"贾张氏继续睁眼说瞎话。
反正贾东旭那方面不行已成定局,治不治都一样。
她怎么可能为了这个搭上自己的养老钱?这话把贾东旭气得脸都绿了。
"万一淮茹借不来钱咋办?"贾东旭黑着脸问。
虽说秦淮茹去找何雨柱那傻子借钱十拿九稳,可要是有个万一呢?他这伤拖着不治,恶化溃烂了可怎么活?
"壹大妈、贰大妈、叁大妈不都在吗?让她们凑凑,一人出点儿就够了!"贾张氏突然扭头看向几位邻居,理直气壮地说。
壹大妈她们一听这话,脸都僵了。
谁想得到贾张氏能厚颜无耻到这地步?自己有钱不出,反倒算计起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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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费要是太多就算了,她们也许能帮衬些,可眼下不过区区十五块钱。
贾张氏自个儿不愿掏钱,硬要别人出,大伙儿心里当然不痛快。
更让人咋舌的是,这老婆子为了钱连自己都能狠心折腾——她手上的伤分明疼得厉害,这半晌一直龇牙咧嘴地倒抽冷气。
"贾张氏,我出门急,身上半毛钱都没带!"壹大妈当即皱起眉头。
"我也是匆匆出来的,兜里没钱!""我身上也没带。
""我也没有!"贰大妈、叁大妈几个跟着七嘴八舌应和。
其实谁荷包里没装着几个钱?但要白白送给贾张氏,那是门儿都没有。
尤其知道这老婆子藏着私房钱之后——什么被老鼠啃烂的鬼话,哄三岁孩子呢?
越想越气的众人随便扯个理由就溜了,转眼病房里只剩贾家母子。
棒梗那孩子早溜出去野了,哪会在屋里老实待着。
"娘!您眼里十五块钱比亲儿子还金贵?"贾东旭疼得直冒冷汗,扯着嗓子又骂起来。
"东旭,娘不是不心疼你。
"贾张氏苦口婆心地掰扯,"这钱花出去可就回不来了!你琢磨琢磨,要是秦淮茹能从傻柱那儿借来钱,咱不就能省下十五块…不对,是二十块!"她突然想起自己伤口还得花五块医药费。
贾东旭被绕得晕头转向,转念一想还真是这个理——自个儿掏钱就亏二十,让秦淮茹找冤大头借钱,这钱就不用还了。
反正从前借傻柱的三瓜俩枣从来没还过,那愣子也从没上门讨债。
"娘说得在理!"他龇着牙连连点头。
"要不说是娘的好儿子呢!"贾张氏笑得满脸褶子。
保住了棺材本,她能不高兴么?
贾东旭开始死命咬着后槽牙硬撑。
"疼就疼点儿,忍忍就过去了!忍这一时能省二十块呢!"往后每分每秒,他都在心里反复念叨这句话给自己打气。
……
食堂这边,秦淮茹跑得衣裳都汗透了。
这一路她越想越窝火,肠子都悔青了——早知今日,当初要是嫁给楚天,现在过的该是怎样舒心的好日子。
这里
寒冬腊月里,秦淮茹一路小跑着来到何雨柱家门口,气喘吁吁地敲开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