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疯狂的幻想撕扯着许津南的神经,身体出现莫名疼痛,全身上下仿佛被烈火灼烧。
他是知道公寓密码的,第一次来时,他便窥见那组数字。
他可以输入密码,冲进去,将那两个人堵在房间里。
然后呢?
后果他能否承担?
理智跟情绪互相拉扯,许津南捂着胸口,痛苦地蹲下去。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
许津南疯狂捶打自己的胸口,力气重到要把自己弄骨折。
许津南扶着墙,缓慢而艰难地站起,缓了很久,下楼离开。
公寓内的凝霜完全不知门口发生的一切。
两颗褪黑素,足够她睡到第二天上午。
又半个月过去。
许津南已经一个多月没找过她,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难过。
10月底,许津南投资的那个项目正式开机。不出意外,凝霜是女主。
开机当晚,凝霜在投资人饭局上见到许津南。
一个月没见,他似乎瘦了点,骨相更加锋锐。许津南本就长了张颠倒众生的脸,再加上顶着投资人的头衔出现,足够成为本场饭局的绝对焦点。
凝霜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跟前来敬酒的其他女演员推杯换盏,心里发酸。
直到结束,许津南没有看过她一眼。
许津南先一步离席,凝霜盯着手机看了很久,没有他的消息。
又等了一会儿,凝霜也从饭局离开。
她今晚喝得有点多,头晕晕的,先去了洗手间催吐,又洗了把脸,整理好形象才从洗手间出来。
非常意外地,凝霜在洗手间门口见到了去而复返的许津南。
“你……”凝霜抬手捋了下沾湿的鬓发,试探性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许津南闻到她身上的酒气,眸色微敛,“醉了?”
凝霜甩甩发胀的脑袋,“没有。”
许津南伸手扒拉她眼睑,观察她瞳孔是否涣散,“以后少喝酒。”
凝霜很木讷地点点头。
或许是醉了,她咧嘴笑了下又把头靠在许津南怀里。她说:“别生气了……你跟他们不一样。”
许津南嘴角微微上挑,伸手揽住她的肩。
抱了一会儿,许津南揽着凝霜的肩膀向外走。
穿过长长的走廊,有同组的演员迎面走来。凝霜像是触电般,立刻与许津南拉开距离。
许津南愣了下,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凝霜紧贴着墙面,眼睛里都是惊恐,仿佛身侧的许津南是行走的病毒避之不及。
许津南眯了眯眼。
凝霜惊魂未定小声解释:“别让人看见。”
许津南脸色一沉,迈步走了。
他步子很大,完全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凝霜叹了口气,暗道:真难伺候。抬腿跟了上去。
饭店门口,那辆黑色宾利停在街边。
司机躬身拉开后座车门,许津南先一步跨进去。凝霜站在街边,不知所措。
许津南声线低冷:“上车。”
凝霜低着头钻进车里。
司机关好车门返回驾驶位。
车子在黑夜疾驰,凝霜没问去哪。
三十分钟后,车子泊入酒店地库。
司机自觉下车。
身下是宽大柔软的真皮座椅,凝霜却感觉自己坐在悬崖边,脚下是万丈深渊。
沉默了一会儿,凝霜问:“不下车吗?”
许津南:“看清楚这是哪儿。”
凝霜说:“酒店。”
许津南没有说话,推门下车。
凝霜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
许津南在这里有一间长包房。
房间门关闭的下一秒,凝霜双腿腾空,被人抱起扔到沙发上。
来不及反抗,许津南倾身覆过来。
凝霜被他压着,心跳欲裂。
没有接吻,没有前戏,只有原始的欲望。凝霜接受不了,手抵着许津南胸口,小声央求:“等一下,我想洗个澡。”
“一起。”
“不要。”
“那就别洗。”
凝霜无奈。
屈辱刺激着凝霜的大脑,她身体僵硬全身紧绷,不得其法。
许津南蹙眉,“不方便?”
“没……”凝霜摇头。
许津南眯了眯眼,低声询问:“不愿意?”
凝霜不想在这件事上惹怒他,毕竟跟一个成年男性相比,体力上她没什么优势。
凝霜咽下屈辱,柔声说:“愿意。”旋即伸手揽过许津南的脖子索吻,嘴唇即将接触到他的脸时,许济南却偏头躲过。
凝霜愣了愣,积聚的委屈再也忍不住。
巩膜撕破残红,她眼里噙着泪,却倔强地不肯流下。
许津南单手撑着身体拉开一点距离,低头很冷漠地看她的眼睛。见她双眼泛红,复又心软。他胸口闷疼,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鼻腔被酸涩的液体堵住,凝霜微微张嘴,小口吸气。下一秒,许津南猛然俯身,对着红唇吻了下去。
“呜——”
鼻子堵着,嘴巴又被盖住,凝霜几乎要窒息。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拼命推开许津南。
肺泡重新涌入空气,凝霜捂着胸口,剧烈喘息。
沉默了很久,凝霜从沙发上爬起来,迅速逃离。
她不伺候了!爱谁谁,她不伺候。
穿过长长的岛台,大门近在咫尺,许津南从身后追过来。
凝霜拼尽全力向门口跑,奈何还是敌不过男人。手腕被擒扣在身后,腰上一紧,凝霜整个人被许津南扛在肩上。
大头朝下,逆流的血液冲击着她的脑袋,凝霜感觉自己整张脸又胀又麻。
凝霜拼了命的捶打,挣扎,奈何许津南像是封闭了五感,不为所动。
他扛着她,像扛一件货物,进了卧室。
许津南将凝霜扔到床上,床榻很软,凝霜的身体陷进去。来不及反抗,许津南一条腿跪在床上,另一条腿压住凝霜的身体。凝霜伸手推他,反被许津南捉住双手扣在头顶。
凝霜感觉自己像一条待宰的鱼。
愤怒与委屈席卷了她的大脑。
凝霜无法思考,本能大吼:“许津南!”
许津南笑了笑。
那笑容刺痛她的自尊,仿佛在嘲笑她,只有这点能耐。
全身被禁锢,凝霜只能通过眼神表达的自己,她死死瞪着许济南的眼睛,冷冰冰地说:“放开我。”
许津南抬手,指腹抵着凝霜的眼角,轻轻摩挲,那动作竟夹杂着几分温柔。
他说:“不放。”
凝霜感觉他像个阴晴不定的变态。
凝霜吼道:“凭什么只有你能发脾气?凭什么我就得哄着你?我不伺候了!”
许津南笑了笑,“你拍的这部戏是谁投资的?”
“又是谁替你摆平了那些解约的合同?”
凝霜睫毛颤动。
他说:“昭昭,做人不能太没良心。”
凝霜如堕冰窖。
是啊,做人不能太没良心。他帮了她,自然要回报。
她不再反抗,不再挣扎,仿佛灵魂被抽走的木偶娃娃,呆呆傻傻地看着他。
许津南低头看她的脸,细品她的脆弱。
她好像要哭了,巩膜泛红。许津南没来由一阵心慌,手上放松了一点。
过了会儿,凝霜语气软下来,很委屈地问:“许津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许津南反问:“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凝霜不解,“我怎么对你了?”
“不记得了?”许津南蹙了蹙眉:“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断崖式分手,丢掉他,像丢掉一块破抹布。
跟他在一起,又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
许津南仔细打量凝霜的表情,她目光盈盈,娇嫩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他忽然感觉很讽刺,咬着牙说:“昭昭,你是不是没有心?”
凝霜懂了,他在恨她。
恨她甩了他。
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哪能让女人甩?
她在他自尊心上踩了一脚,他必定要千倍百倍报复回去。
想明白这一切,凝霜不再反抗,认命般躺在那里。
她说:“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感受到她的顺从,许津南伸手勾住凝霜的下巴微微抬起,旋即低头,在那红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他说:“昭昭,记住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凝霜品味他话外的意思,很讽刺地说了句:“我也不喜欢。”
许津南微微蹙眉,回了句:“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