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拉着妹妹何雨水的小手,慢悠悠地走在南锣鼓巷里。
巷子里热闹非凡。
空气里混杂着煤烟味、饭菜香,还有街边小摊飘来的零食香气,算不上清新,却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何雨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来到了这个年代,这片土地上。
“哥,你看!”何雨水忽然拽了拽他的衣袖,小手指向路边一个卖糖画的小摊,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渴望。
何雨柱看着妹妹枯黄的小脸上那抹难得的生气,心里一软。
以前的傻柱虽然疼爱妹妹,但手里实在拮据。现在不同了,
他空间里可是有何大清藏的积蓄,给妹妹买个糖画绰绰有余。
“走,哥给你买。”他笑着摸了摸口袋,实则从空间里取了钱,“想吃什么样的?”
何雨水惊喜地睁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真的吗?哥!我、我想吃小兔子的!”
“成,就小兔子。”何雨柱拉着她朝糖画摊走去。
阳光洒在兄妹俩身上,暖洋洋的。何雨水举着晶莹剔透的兔子糖画,小心翼翼地舔着,嘴角沾着糖霜,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何雨柱看着她雀跃的模样,再看着这充满生机的街巷,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久违的安定感。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着,斑驳的光影透过老槐树的枝丫投在地上。
何雨水一手举着糖画,一手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角,小脑袋转来转去,对什么都好奇。
“哥,那墙上写的什么呀?”
“劳动最光荣。”
“那个呢?”
“建设新中国。”
何雨柱耐心地回答着妹妹的问题,同时不动声色地用意念探查着四周。
十米范围内的一切在他脑海中清晰呈现——路过的行人、墙根下的碎石、店铺柜台里的货物,甚至路人衣兜里装了什么,都无所遁形。
这种新奇的能力让他既兴奋又谨慎。
有了这本事,以后不管是规避风险还是寻找机会,都多了一层保障。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出了南锣鼓巷的主巷,顺着一条岔路往前走了约莫一刻钟。
眼前的景致渐渐清幽起来,行人稀疏,偶有几声鸟鸣。
忽然,一座气势恢宏的宅院映入眼帘。
朱红的大门已经斑驳褪色,门楣上空无一物,但那飞檐翘角、青砖黛瓦的规制,一看就非同寻常。
何雨柱心里一动,凭着后世的记忆,他隐约记得这一带曾是恭亲王府邸的旧址。
“哥,这房子好大呀!”何雨水仰着小脑袋,满脸惊叹。
何雨柱正要说话,忽然,他的意念在探查到宅院外围的一处偏院墙角时,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那处的墙体看似与其他地方无异,但内部却隐隐透着中空的迹象。他集中意念仔细探查,瞬间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一道精心打造的夹墙里,铺着防潮的油纸,上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堆金条,每一根都有拳头粗细,在黑暗中泛着沉甸甸的金属光泽。
金条旁边,还有几个锦盒,里面盛放着珍珠项链、翡翠镯子等珠宝首饰,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那份璀璨。
何雨柱的呼吸猛地一窒。
这恭亲王府历经变迁,怕是早有后人或藏家将这些宝贝藏在此处,却不知为何没能取走。如今,倒是便宜了他。
“全部收进空间!”他在心里默念。
下一秒,夹墙里的金银珠宝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包裹,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他的随身空间里。
何雨柱只觉得头一晕,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他连忙扶住身旁的墙壁,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哥!你怎么了?”何雨水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的胳膊,小脸上写满担忧,“是不是头又疼了?咱们回家吧?”
何雨柱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和身体的不适,挤出一抹笑容:“没事,就是脚下滑了一下。”
他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转移话题:“还想逛吗?哥带你去买风车。”
何雨水歪着头想了想,小声道:“哥,我有点累了,咱们回家吧。”
看着妹妹略显疲惫的小脸,何雨柱点了点头。确实,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也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天的收获。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了一层橘红色的晚霞。
街边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下班回家、买菜做饭的街坊邻里,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回到95号院时,院里静悄悄的。
东厢房、西厢房都没有动静,轧钢厂下班的时间还没到,何大清自然没回来,院里的其他住户也不知是出去了还是在屋里忙活,竟然一个人都没碰到。
何雨柱松了口气。
他现在还不想和院里的人过多接触,尤其是在还没处理好和何大清的关系之前。
他拉着何雨水,轻手轻脚地走进中院,推开正房的门。
屋里还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冰冷而简陋。
但何雨柱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他的随身空间里,不仅有何大清的积蓄,更有意外得来的巨额财富。
“雨水,饿了吧?哥给你弄点吃的。”何雨柱说着,打开买回来的桃酥。
何雨水眼睛一亮,接过桃酥小口小口地吃起来,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看着妹妹乖巧的模样,何雨柱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兄妹。
何大清若是识相,乖乖写下断亲文书、交出抚养费也就罢了;若是还想像原著中那样一走了之,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夜色渐深,95号院终于有了动静。
先是前院传来了开门声和邻居的寒暄,接着中院的东厢房也亮起了灯。
何雨柱透过窗纸的缝隙往外看,是易中海回来了。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院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何雨柱眼神一凛——何大清回来了。
他示意何雨水待在里屋,自己则整了整衣襟,在八仙桌旁坐下,静静等待着。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何大清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来,看都没看儿子一眼,径直走向水缸,舀起一瓢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回来了?”何雨柱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何大清这才注意到儿子居然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既没有躺在炕上呻吟,也没有对他怒目而视。这反常的平静让他心里莫名一紧。
“你、你没事了?”何大清放下水瓢,有些心虚地瞥了眼儿子的后脑勺。
何雨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断亲文书,推到桌子对面。
“把这个签了。”
何大清一愣,凑上前去。当他看清文书上的内容时,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断绝父子关系?何雨柱,你疯了吗?”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搪瓷缸都跳了起来,“我是你爹!”
“从你昨早那一巴掌开始,就不是了。”何雨柱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双眼睛里透出的寒意,却让何大清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这真的是他那个憨直懦弱的儿子吗?
何大清死死地盯着何雨柱,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
但少年只是平静地回视着他,目光锐利如刀。
“房子归你?还要三百万抚养费?你做梦想屁吃!”何大清气急败坏地吼道,“我告诉你,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是吗?”何雨柱缓缓起身,一步步逼近何大清,“那要不要我去轧钢厂问问,你这半年克扣的工钱都花到哪儿去了?白寡妇那边,怕是等急了吧?”
何大清的脸色瞬间煞白:“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何雨柱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声音压得极低,“重要的是,如果厂里知道你和保定来的寡妇不清不楚,还克不照顾儿女,你这工作还能保住吗?”
何大清浑身一颤,冷汗顿时浸湿了后背。
他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切的恐惧。
“签了它,钱和房子归我,你爱去哪去哪,从此我们两不相干。”何雨柱的声音冰冷如铁,“否则,明天我就去轧钢厂,咱们鱼死网破。”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里屋隐约传来何雨水压抑的抽泣声。
何大清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盯着桌上的断亲文书,仿佛要将它烧出两个洞来。
许久,他终于颓然地松开拳头,哑声道:“笔呢?”
何雨柱从抽屉里取出半截铅笔。
何大清颤抖着手,在文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
何雨柱收起文书,仔细折好放进怀里,“现在,你可以收拾东西了。”
何大清死死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开始收拾行李。他的动作很快,仿佛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他就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
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何雨柱一眼,眼神复杂:“柱子,爹……”
“走吧。”何雨柱打断他,声音里没有一丝留恋,“从此以后,你我父子恩断义绝。”
何大清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扭头踏出了房门。
夜色深沉,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外。
何雨柱站在原地,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从今天起,他就是何雨柱,是那个要在四合院里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好的何雨柱。
他转身走向里屋,轻轻推开门。
何雨水蜷缩在炕角,小脸上满是泪痕。
“哥……”她怯生生地唤道,“爹他……真的走了吗?”
何雨柱在炕沿坐下,伸手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走了。从今往后,就咱们兄妹俩过日子。”
何雨水扑进他怀里,小声啜泣起来。
何雨柱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越过窗棂,望向院中那棵在夜色中摇曳的老槐树。
这四合院里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而那些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暗流,也终将一一浮现。
不过这一次,他何雨柱,不会再任人宰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