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书出差带的睡衣是系纽扣的短袖和长裤。
她解开几颗纽扣,用两边下摆系了个结,露出撞淤的部位。
男人温热的大掌覆在细腰,掌根打着圈揉开药膏。
程锦书双手撑在盥洗台,被贺戎年推得身体一顿一顿地向前倾。
揉了一会儿,贺戎年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
掌根稍微用力,手心下的腰肢就跟安装了滑轮,轻轻一推就往前溜走。
程锦书眼神放空地看着盥洗台的水龙头,心里默默怀疑贺戎年在敷衍她。
之前他给她的膝盖上药,那个力度,那个感觉,和现在完全不同。
那时候能够感受到他的劲儿使向了对的地方。
现在的动作不像是揉开淤青,更像是在摸她的腰。
程锦书要怀疑他是不是趁机占她便宜了。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贺戎年扳过她的身子,将她整个人搂入怀中。
没有抹药膏的手握住她香肩,长臂囚住她的身体。
涂有药膏的手摁在乌紫的地方。
男人的大掌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程锦书依偎在他的胸膛,动弹不得。
“你干嘛?”
程锦书双手攀着男人的肩膀,脑袋拼命往后仰,双眸警惕地瞪着他。
贺戎年搂着她,揉了两圈,“这样使得上劲。”
她刚才双手撑着盥洗台的姿势,他使出的力气全在她身体往前倾的过程中泄掉了。
程锦书感受了一下,确实和刚才有所不同。
看来,是她误会他了。
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她没有过这种经验,不知道是正常的。
不知者无罪。
心理自我安慰完毕,程锦书坦然地靠着他胸膛。
贺戎年揉得她疼了,攀着他肩膀的手指就蜷缩一下。
反复下来,衬衫笔挺的肩部被她蹂躏得皱巴巴。
等淤青淡化,贺戎年放开她,乜了眼肩膀,“明天给我熨好。”
腰间的淤青揉开后,左右扭动不再有拉扯和疼痛。
程锦书十分感谢贺戎年,“包在我身上!绝对还你一件板正的衬衫!”
小瓷罐里的药膏全用完了,贺戎年扬手扔进垃圾桶。
程锦书在系睡衣的纽扣。
贺戎年拨开水龙头,水流浇过冷白修长的双手,他闻着浴室中淡淡的香味,按了两下程锦书还没收回去的沐浴露。
姜花的芳馨瞬间漫入他的鼻腔。
贺戎年眉眼低垂,凝着半透明的沐浴露,慢慢搓开。
十指摩擦,白色的泡沫逐渐吞没筋骨微凸的手背。
膏药消失在独特的香气里。
程锦书穿好睡衣,在收拾沐浴用品。
贺戎年冲掉泡泡,见她做贼似的用外衣包裹住内衣裤,藏好了还专门扭头看他有没有发现。
结果两人视线碰了个正着。
程锦书有点尴尬。
贺戎年甩甩水珠,指着洗衣机,“有需要的话,可以用。”
说完,他走出浴室。
程锦书手脚麻利地整理好一切,贺戎年坐在沙发看书。
“我去休息咯。”
“好。”
客房有个小阳台,程锦书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
她躺在床上,掏出手机进行睡前运动。
——
次日清晨。
程锦书在闹钟高昂的鸡鸣声中醒过来。
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许久,直到五分钟后的第二个闹钟响起,才强迫自己起床。
她快速洗漱好,扎了个高马尾,跑到厨房开始做早餐。
贺戎年提供的早餐选品图里,有面条,有三明治,还有豆浆。
他要求做三样早餐,正巧冰箱里有她选的这三样早餐的食材。
程锦书取了两个鸡蛋,一包吐司,一块牛排,一点青菜,黄豆和面条,还有冰糖……
她用平底锅煎两个看上去卖相尚可的荷包蛋。
边缘微焦的煎蛋看起来香酥可口,为了避免面汤泡软了煎蛋,先放一旁。
再烫几根青菜,夹到煮好的面条碗里。
煎牛排的同时烤吐司,牛排煎到七分熟,加片芝士,程锦书举着喷火枪,对准芝士片。
“嘿嘿!贺戎年,今天轮到我用枪威胁你了,受死吧。”
她洗了个番茄,切成片,取了一片放进三明治里,剩余的烫熟了加进面碗。
很快,程锦书就完成了三样早餐。
两碗汤面,一个牛排三明治,两杯豆浆。
时针指向七点,贺戎年还没出现,程锦书喊了两声,没人回应。
担心精心制作的荷包蛋失去它该有的滋味,程锦书决定去找贺戎年。
她跑上二楼。
主人房的门开着,房里没人。
“贺戎年?”
程锦书在二楼喊了声,空旷的房子有回音,但没有回应。
二楼的房间不多,她一间一间寻过去,最后在健身房找到贺戎年。
他在练腿。
脚踩在器械上,蹬起下放间,腿部肌肉紧绷,壮硕地鼓起,撑得短裤也绷紧,严丝合缝地包裹着大腿。
他的腿型极好看,肌肉线条流畅,没有过分崎岖,正中程锦书的审美点。
贺戎年上半身穿着黑色紧身短袖,明明没有半点暴露,背肌胸肌腹肌却跟没穿一样展露得彻彻底底。
甚至比没穿还要性感。
有种欲拒还迎的诱惑。
难怪许璃经常说黑色紧身衣就是男人的黑丝。
这谁看了不迷糊?
反正程锦书迷糊了。
贺戎年练完腿,看了眼时间,发现七点已过几分钟。
他从倒蹬机上下来,把汗水打湿的头发拨到头顶。
察觉到身后过分炙热的视线,贺戎年转过身,看到程锦书脸上挂着一点痴迷的笑意,长眉轻挑。
“做好早餐了?”
贺戎年沉声问。
嗓音是健身后的微哑,挟着克制的轻微喘息。
程锦书点点头,眼珠子黏在他宽厚的背和窄腰。
她记得,他有特殊癖好。
比如,喜欢叫她摸他的胸肌。
这会儿怎么不叫了?
“你先吃,我晚点下来。”
说着,贺戎年脱掉上衣,冷白色胸肌就像是可口的冰淇淋,还是粉嫩的桃子味。
程锦书咽了咽口水,“你还要练?”
如果他要继续练的话, 她也不是不可以留下来陪他。
贺戎年取来毛巾擦汗,闻言瞥她一眼,“不练了,洗个澡。”
“哦。”
洗澡啊……
她不感兴趣的。
程锦书转身就走出健身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