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抱着怀里的“见面礼”,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
这玩意儿,价值一套一线城市厕所。
她现在看陆泽,那眼神,就像看一尊行走的人民币。
活的。
会喘气的。
还该死的帅。
什么私人山庄?什么茶会?
这不叫龙潭虎穴。
这叫天上掉馅饼,还是纯金馅的!
宁曦跟在陆泽身后。
脚下的地毯松软又昂贵。
她步履轻快,感觉能当场跳上一段科目三。
她甚至还有闲心,用余光瞥了眼身旁的苏悦。
苏悦同样抱着金条,已经乐得找不着北。
宁曦在心里“啧”了一声。
出息!
说不定待会儿到了山庄,陆总心情一好,直接送她一套小别野呢?
宁曦的美梦已经做到了左手抱娃,右手点钞。
正幻想着包租婆的幸福生活,一行人已经走出了酒店富丽堂皇的大门。
晚风微凉,吹得宁曦一个激灵,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一辆通体漆黑的迈巴赫滑到他们面前。
它如同黑夜中的猛兽,悄无声息。
陆泽身旁的助理小跑上前,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她正准备沐浴着周围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优雅地坐进车里。
就在这时,酒店广场上,却突然横插过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蓝色的外卖骑手制服。
戴着头盔,看不清脸。
手上还提着一个印着“XX专送”的牛皮纸袋。
看样子,是来酒店送外卖的。
宁曦没太在意。
毕竟大家都是为生活奔波的打工人。
只不过,人家的坐骑是迈巴赫,有的人是小电驴。
可就在她一只脚即将踏入车门的瞬间,那个外卖小哥,突然摘下了头盔。
然后,喊了她一声。
“宁曦?”
那声音有些模糊,被广场的嘈杂人声冲刷着。
但宁曦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是顾延琛。
宁曦的身体瞬间僵住。
那只已经迈出去的脚,就那么尴尬地悬在半空中。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这特么是什么人间疾苦?
大型前男友抓包现场?
还是在她即将成功傍上新大款,走向人生巅峰的关键时刻?
老天爷,你是觉得我怀孕的生活还不够刺激,非要给我加点这种狗血淋头的戏码吗?
顾延琛皱着眉,几步就走到他们面前。
他先是死死地剜了宁曦一眼,然后目光直勾勾地射向她身旁的陆泽。
“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的质问里,带着一股子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和愤怒。
宁曦的头皮一阵发麻。
她下意识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顾延琛和陆泽,身高差不多,脸也……各有各的帅法。
一个清冷如月,一个斯文败类。
放平时,这俩站一块,绝对能让方圆十里所有雌性生物尖叫。
可现在……
顾延琛一身洗得发白的骑手制服。
陆泽一身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
两相对比,惨烈到不忍直视。
一个像是刚从工地搬完砖回来,浑身散发着贫穷的芬芳。
一个像是刚从华尔街敲完钟归来,连袖口都在闪烁着金钱的光芒。
气势上,高下立判。
宁曦感觉自己的老脸都快被他丢尽了。
她轻咳两声,眼神躲闪。
脑子里正疯狂组织语言,试图解释这八点档一样的场面。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腰上忽然一紧。
一只温热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揽住了她。
是陆泽。
宁曦的脊背瞬间僵硬得像块钢板。
大哥,你这手放哪儿呢?我们不熟啊!
她能感觉到,顾延琛的目光,瞬间就从冰刀升级成了激光炮,几乎要在他俩之间烧出个洞来。
“顾延琛,”身旁的陆泽却像没感受到那股杀气,反而低笑了一声,“怎么,你和这位小姐……认识?”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炫耀般的挑衅。
这下,惊讶的人换成了宁曦。
她猛地转头看向陆泽,又看了看对面脸色黑成锅底的顾延琛。
他们……也认识???
一股凉意,顺着她的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
最近发生了太多怪事。
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细节,在这一刻,被一条无形的线飞快地串了起来。
顾延琛破产,苏晚晴的迈巴赫……
现在又冒出一个陆泽。
他认识顾延琛,还一见面就送她金条……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她心里疯狂生根发芽。
“宁曦,”顾延琛什么也没回答。
那双向来清澈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死死地盯着她,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别和他走。”
他的手心很烫,力气也大得惊人,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干什么?”
被他这么一抓,宁曦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她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邪火,猛地甩开他的手。
“你破产了,还不准我傍其他金主了?”
她故意扬起下巴,用最刻薄的语气,说出最伤人的话。
这话一出口,不仅顾延琛愣住了,连旁边揽着她的陆泽,都明显僵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宁曦心里其实虚得一批,但脸上却装得云淡风轻。
她决定趁热打铁,一不做二不休。
“你有这个闲工夫在这儿管我,还不如回去好好关心一下你那个陪你吃苦的白月光!”
“人家苏晚晴跟着你,图你年纪大还是图你不洗澡啊?你不赶紧回去哄着供着,跑出来发什么疯?”
“白月光”三个字,狠狠扎进了顾延琛的心窝。
他那双黯淡下去的眸子微微抬起,眼底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波动。
最后,又归于死寂。
他狠狠地皱了一下眉。
像是被她这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刺痛了。
又像是对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感到烦躁。
最后,他自嘲地“嘁”了一声。
“算了,懒得管你。”
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失望。
说罢,他不再看她。
提着那个皱巴巴的外卖口袋,绕过他们,像一头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狼,落寞地走进了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
看着他的背影,宁曦的心,莫名其妙地被揪了一下。
有点疼。
但很快,她就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疼什么疼!活该!
谁让他先招惹自己的!
“走吧,陆先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身旁的陆泽说。
陆泽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意味深长。
他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转而十分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
在上车之前,宁曦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车牌号。
京A·88…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个车牌号,她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太好记了。
果然……
果然是那辆车。
那辆接送苏晚晴,堂而皇之地驶入神秘别墅区的迈巴赫。
宁曦坐进车里。
柔软的真皮座椅,却让她如坐针毡。
迈巴赫车内,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空气里是高级皮革混合着木质香调的味道。
宁曦怀里那袋沉甸甸的“见面礼”,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她整个人都麻了。
所以,陆泽,就是苏晚晴的那个“奸夫”。
他不仅认识顾延琛。
甚至,连顾延琛破产这件事,都可能跟他脱不了干系。
今天这一出戏,又是送金条,又是演偶遇。
最后,还精准地在顾延琛面前,上演了一出“霸总揽我入怀”的戏码……
这哪是偶像剧。
这分明是《今日说法》年度巨献!
宁曦的大脑CPU都快烧干了。
她感觉自己不是坐上了去山庄的豪车。
而是被打包送上了去西天取经的头等舱。
身边这位,就是那个笑里藏刀要吃唐僧肉的妖王。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宝宝,妈妈好像……玩脱了。
相比她的坐立不安,旁边的苏悦就心大多了。
她正抱着自己的“见面礼”,爱不释手地摸着那根冰凉坚硬的金条。
“曦曦,曦曦,”苏悦压低了声音,用气声对她说话,“你说他是不是看上你了?这见面礼也太硬核了吧!这得值多少个顾延琛啊?”
宁曦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值多少个顾延琛?
现在的问题是,她可能马上就要用自己的腰子,去换算这两个男人的价值了!
车子一路平稳地开上了山。
陆泽的私人山庄,比宁曦想象中还要离谱。
这哪是山庄,分明是在山里凭空造了座小镇。
主楼是欧式古典风格的城堡。
旁边是堪比专业赛场的露天马场。
远处,甚至还有一片波光粼粼的人工湖。
宁曦觉得,贫穷限制了她对资本家奢靡生活的全部想象。
“茶会”倒是正经茶会。
长桌上摆满了精致得不像话的甜点和水果。
旁边还有穿着燕尾服的侍者随时准备添茶。
宁曦和苏悦在里面,就像两只闯进了瓷器店的哈士奇,格格不入。
整个下午,宁曦都心惊胆战。
她全程埋头苦吃。
试图用食物,来麻痹自己快要炸裂的神经。
而苏悦全程都在用手机偷拍。
一边拍,一边在闺蜜小群里现场直播:【姐妹们快看!我跟富婆闺蜜在神仙山庄喝下午茶!】
宁曦恨不得当场把她的手机抢过来砸了。
心怎么就这么大呢!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夕阳染红了天边。
宁曦感觉自己吃得快不消化了,终于听到陆泽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里”。
她如蒙大赦,拉着苏悦就想开溜。
陆泽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得体,他叫来助理,吩咐道:“送两位小姐下山。”
宁曦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看来是她想多了。
可能人家大佬就是钱多烧的,随便找个人撒撒币,体验一下扶贫的快乐。
然而,就在她一只脚即将踏上迈巴赫时,刚转身的助理,又行色匆匆地跑了回来。
他在陆泽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泽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宁曦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陆泽转过身。
他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对她们说:“真是不好意思,两位。刚刚接到通知,林业局今晚要对这片山区进行防火巡查,整座山都要临时封锁。看来,今晚是没办法送两位下山了。”
他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没办法,只有委屈两位,在山庄屈就几天了。”
苏悦“啊?”了一声,脸上满是单纯的错愕和失望。
宁曦却在心里冷笑一声。
林业局?还连夜封山?
你怎么不说山里有妖怪,孙悟空要来打白骨精呢?
这借口编得,连她司里刚毕业的实习生都骗不过去。
图穷匕见了属于是。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慌乱,反而露出一个比陆泽还要真诚的遗憾表情。
“好吧,那真是太不巧了。”她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那就麻烦陆先生了。”
看到她这么配合,陆泽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宁曦没理他,话锋一转。
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仿佛在跟自家管家说话,继续说道:
“不过我这人呢,平常被我……男朋友惯坏了,对生活品质要求有点高,挺挑剔的。”
“住的地方,就给我安排规格最高的那个套间吧,别委屈了我。”
苏悦在旁边听得嘴巴都张成了“O”型。
她拼命对宁曦挤眉弄眼,像是在说:你疯啦?这可是绑架现场!
宁曦直接无视了她的信号,自顾自地掰着手指头提要求。
“哦对了,房间里的床,不能小于三米宽,不然我晚上睡觉翻身不方便。”
“床单和被罩,我也只盖真丝的。纯棉的我都会过敏,皮肤会起红疹子,很麻烦的。”
陆泽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他饶有兴致地听着,甚至还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宁钮祜禄曦见状,更来劲了。
“还有吃饭的问题,我肠胃娇贵,吃不惯那些粗茶淡饭。”
“这样吧,我住在这儿的这几天,一日三餐,麻烦陆先生请一位持有世界厨师联合会认证的厨师,专门为我准备。”
“至于食材嘛……”她咂了咂嘴,一脸的理所当然,“平常的我可看不上。必须是每天从国外新鲜空运过来的。”
“正餐吃的神户牛肉、蓝鳍金枪鱼。”
“饭后水果吃的日本白草莓、挂绿荔枝。”
“这些,都得是顶级的。毕竟我……身体金贵着呢,吃坏了可不得了。”
她身后,苏悦的下巴已经快掉到地上了。
她看着宁曦的眼神,从“你疯了”变成了“我靠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成了真富婆”。
她是真的相信,宁曦在顾延琛手底下,算是被纸醉金迷的生活彻底腌入味儿了。
宁曦完全没理会闺蜜震惊的目光,她清了清嗓子,抛出了最后的王炸。
“天天待在山里也怪无聊的,陆先生你这儿娱乐活动也不能少吧?”
她环视了一圈这大得夸张的山庄,眼睛亮晶晶的。
“我看你这有专业足球场、赛马场,还有那个恒温泳池也不错。”
“这样吧,为了让我保持心情愉快,一天一场表演赛,不过分吧?”
“足球、赛马、游泳,轮着来就行。”
“我看你这儿养了不少专业人员。正好别让他们闲着,给我解解闷。”
说完,她一脸期待地看着陆泽,眨了眨眼:“没问题吧,陆先生?”
整个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连风都仿佛被她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给吓得停止了流动。
苏悦已经彻底石化了,她现在看宁曦,就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绑匪还没提要求呢。
你这个当人质的,倒先给绑匪安排上KPI了?
这操作,简直闻所未闻。
陆泽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他似乎被宁曦这番操作给逗笑了。
肩膀微微耸动。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他越听,嘴角的弧度就越明显。
等宁曦说完,他甚至还轻轻地鼓了鼓掌。
“当然。”
他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
“宁小姐的要求,合情合理。”
“我保证,绝对不会委屈了宁小姐。”
***
陆泽那句“合情合理”说得云淡风轻。
却让宁曦身后的苏悦,下巴颏差点当场脱臼。
她眼睁睁看着陆泽优雅转身,对助理吩咐下去。
那态度,仿佛宁曦不是人质,而是他请来山庄考察的祖宗。
助理领命而去,脸上甚至没有半点惊讶,专业素养高得令人发指。
宁曦心里冷笑。
装,接着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被“请”进了山庄主楼顶层,那间大到可以开运动会的总统套房。
苏悦跟在她身后,像个刚进城的土拨鼠,嘴巴就没合上过。
“曦曦……这……这地板是玉石的吧?这墙上挂的是真迹吧?我靠,这马桶不会是纯金的吧?”
苏悦抱着自己的金条,眼睛都不够用了。
宁曦一屁股陷进客厅那张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里。
她淡定地从果盘里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草莓,塞进嘴里。
“出息。”她含糊不清地吐槽,“别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狗一样,让人看扁了。”
苏悦哪里还听得进劝,她已经扑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对着窗外那能拍电影的景色一顿猛拍。
宁曦没理她。
房门关上,确认套房里只有她们俩。
宁曦脸上的嚣张和淡定瞬间褪去。
她迅速从包里摸出手机,解锁屏幕,手指在上面翻飞如电。
发送。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删除了消息,最后直接关机。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十秒。
做完这一切,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回沙发上,感觉身体都被抽空了。
“曦曦,你干嘛呢?手机没电了?”苏悦拍够了照片,凑了过来。
宁曦眼皮都没抬,“嗯,懒得充。”
她闭上眼睛,开始盘算。
陆泽把她弄上山,肯定不是为了请她来当祖宗供着的。
他图的,是顾延琛。
她现在就是那个绑在城门上,用来逼降的倒霉人质。
而她刚刚发出的那条消息,就是她唯一的求救信号。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
顺便……把这个绑匪吃穷。
几天后,她的手机果然“意外”丢失了。
不出半小时,陆泽的助理就送来了一部崭新的、市面上还没发售的新机,包装盒都没拆。
“陆先生说,怕宁小姐在山上无聊,特意让人准备的。”
助理的微笑标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宁曦笑眯眯地接过来,“替我谢谢陆先生,他可真是个大好人。”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得有些诡异。
整座山都被穿着制服的人和巡逻车辆严密看守着。
别说人了,连只鸟飞进来都得查三代。
宁曦却像是彻底放飞了自我,老神在在地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包租婆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起床就有米其林大厨变着花样地伺候她这个孕妇的诡异口味。
上午,她会坐着专车去马场,点名要全国马术冠军给她表演“走马的八种步伐”。
下午,她会躺在恒温泳池边的沙滩椅上,一边敷着金箔面膜,一边看国家队退役的游泳健将给她表演花式串烧。
晚上,她会要求足球场灯火通明,让那群身价上亿的专业球员,给她踢一场“养生足球”。
短短半个月,宁曦脸上的黑眼圈没了,皮肤水润得能掐出水。
体重更是噌噌噌地涨了五斤,整个人都圆润了一圈。
可她快活了,苏悦却快疯了。
对于一个视八卦和社交为生命的新时代女性来说,这种与世隔绝、没有自由网络的生活,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这天晚上,苏悦终于憋不住了。
她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幽魂似的飘进了宁曦的房间。
“曦曦……”
她怯生生地在床边坐下,两只手紧张地搅在一起,眼神躲闪,不敢看她。
宁曦正靠在床头,慢条斯理地取下脸上那张据说一片就顶她半个月工资的金箔面膜。
她叹了口气,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刻。
“说吧。”
苏悦嘴唇哆嗦了一下。
她终于鼓起勇气,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
“其实……其实是陆总收买了我。”
“所以,我才会拉着你非要去那个什么行业大会。然后……然后他才能找到机会,把你骗上山。”
宁曦听完,慢悠悠地把面膜纸叠好,眼皮都没抬一下。
苏悦见她没反应,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你这么做?”宁曦终于抬眼,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
“我……我以为,他是想包养你。”苏悦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猛地抬起头,急急地解释:
“我想着,顾延琛不是都破产送外卖了吗?”
“我怕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不好过。陆泽又那么有钱,长得也……也还行。所以……所以我就……”
宁福尔摩斯曦:“……”
瞧瞧,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神仙闺蜜情。
为了她的下半生幸福,不惜亲自把她打包送进狼窝。
她真是……哭死。
宁曦恨铁不成钢地又叹了一口气,“所以,现在你总算看出来,他目的不纯了?”
“嗯!”苏悦重重点头,一脸的后怕。
“他把你关在这儿这么久。天天用好吃的供着,结果连你房门都没进过一次!这太不对劲了!”
“哪个想包养人的金主是这个路数的?我越想越害怕,所以才赶紧来跟你坦白!”
宁曦看着她那副“我终于发现了华点”的表情,差点没被气笑。
苏悦许是看她一脸高深莫测,胆子也大了点。
她挪了挪屁股凑近了些,好奇地问:“曦曦,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什么了?”
宁曦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没承认也没否认。
她只是伸了个懒腰,掀开那床滑溜溜的真丝被子,躺了进去。
“我也只是猜测。”
她侧过身,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再等几天,大概就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