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獸化:末世生存我是龍！

“解鎖成就“傳火”，獲得獎勵技能【先祖記憶】。”威漢的系統在威漢個人的精神網絡裡低聲說。

聽到系統的聲音，威漢才如夢方醒。

從地鐵大廳的樓梯拾階向上來到地鐵口。平時深夜送外賣就是地鐵關門的時候。威漢那時就注意到，地鐵口鐵柵欄門是由鎖鏈簡單鎖上的。

很顯然，楊向嶸帶著他們用消防斧幾下就可以劈開。威漢蹲下，從汙水裡撿起被之前擁擠著奔出地鐵站的人群踢踩至一旁的鎖鏈。反正自己身上都髒了。

威漢把鎖鏈纏在自己的手臂上。作為防身武器，順便給自己沒有怎麼鍛鍊過的手臂增加一些強壯的觀感。

畢竟，已經是末世了。

威漢用手擋住並不刺眼刺眼的光線，緩緩從地鐵站的陰暗地下路口走出。他看見，整個城市都陷入一片汪洋大海之中。

即使是在排水正常的街道上，都是膝蓋深的積水。

迎著滿天苦雨，青年凝望著這座城市。

他的側臉上是擦傷和汙水的過痕。在鋪天蓋地的雨絲中，凌亂的黑色頭髮被再次打溼，水順著髮根流過額頭，流過帶著微微黑眼圈的深邃眼眶，最終到達他的下巴上淺淺的胡茬。

他意識到之前不是已經報過警嗎？結果地鐵門口沒有看到想象中的藍紅燈光，只有受災的群眾聚集在唯一沒有被水淹的廣場之上。

青年下巴微微震動，暗自沉聲:“怎麼回事？”

現已經是傍晚時分，可整個城市卻一片陰暗……被水淹沒的道路，猶如河道，綿綿不絕的雨水波動著城市水中黑黝黝的影子。

路燈沉默地立在暮雨之中，連同整個榮城一齊陷入沉寂，往日繁華的車水馬龍——無論是香車寶馬，還是電瓶鐵龍都因為這場百年難遇的洪澇，在水中偃旗息鼓。

威漢從較高的地鐵出口邁入陷入洪澇的交通幹道上。水直接淹沒到他的膝蓋，水面上漂浮著食品包裝袋和廢棄口罩。

洪水可能是突然襲來？旁邊都是些來不及轉移走的車輛，它們可能是因為發動機完全熄火，被迫停留在這裡。

威漢側手握拳，感受著堅硬冰冷的鎖鏈。

“洪水可能再次襲來。”系統低沉地催促著。

群眾聚集的廣場就在十字路口對面，還是有段距離。

廣場有個稍微高一點的平臺，沒有被水完全淹住。人們用之前的狂風暴雨中被刮下來的巨型海報撐起簡易的雨棚，還有很多人穿著雨靴打著傘，心急如焚地站在雨地裡，好像在等待什麼。

壯漢裹在黑色的雨衣裡，旁邊的女人打著傘，兩人在雨中嚴肅地交談著。穿著黑西裝和長褲的女人突然推了推壯漢的手肘。

“小兄弟!”楊向嶸熱情地跑過來。

“我們剛剛一直很擔心你們的情況，另一位小兄弟還好嗎？”楊向嶸脫下黑色的雨衣披在威漢身上，然後作勢往女人的傘下擠。

“這東西披在身上不適合我，你擠擠唄。”看著沈書有嫌棄的目光，楊向嶸嘿嘿乾笑著。

“我們都安全出來了。”威漢摸了摸鼻子。

他真的出來了嗎？自己留下的那一點點光，女孩交付給他的東西……但願能幫助他走出去。

至於那個女人……和工作人員……

威漢有些反胃，他緊了緊身上的雨衣。雨衣比想象中厚實，這是特警的戰術雨披!

威漢詫異地看向兩人。

“楊大哥很擔心你們，還想看你們那麼久沒有來，他很想去找你們，但是我說服了他……對不起。”沈書有低垂下頭。

“當時洪水沒有繼續上漲，我想最重要的是安置受災人員。”沈書有認真而內疚地說。

“這是通勤裝備，發生什麼重大事情了嗎？我發現連警力都沒來。”威漢把自己身上的防水斗篷的魔術貼扣緊。

“是的。整個榮城停水停電，並且無法正常網絡通訊。”沈書有扶了扶眼鏡，嘆了口氣，帶著兩人向廣場上一個軍綠色的帳篷走去。

“城市低窪的地區甚至有達腰高度的積水，只能臨時派遣小隊在各個區域組織民眾自救。”

幾個人走過廣場上受災群眾搭的一個個簡易帳篷。狂風吹的地帳篷呼呼作響，楊向嶸用腳夯了夯旁邊帳篷底部石壓的角:“喏，我們和群眾匯合之後，和幾位特警一起協助大家就地安置的成果。”

“就算是軍用越野車，特警說也不能過河。我們只有幾個特警的幫助。”沈書有看著廣場上的正在維護的特警越野車，有點難堪。

“我也沒有想到沈女俠是司令的女兒。”楊向嶸哈哈大笑，他看向軍用越野車下面忙活的特警，目光裡帶著微不可察的遺憾:“你父親真好，及時關注女兒，有危險馬上就派人來。”

“是……”沈書有臉色有些發白，她難堪而羞澀地解釋到:“從地下剛逃生出來時，電話還能打，但手機很快又失去信號，是父親看了我的消息主動出力，援兵能夠及時到達。”

“雖然只有一名小隊……還有那些等待救援的人他們……”沈書有陷入了自責之中。

“至少我們盡了最大努力，而且現在有對講機可以和上面的聯絡。”楊向嶸說著在帳篷口的帆布摺疊板凳上坐下，把自己的背心脫下對著帳篷外擰乾。

沈書有點亮露營汽燈，和威漢在帳篷裡坐下。

“小兄弟也把衣服脫了吧，晾在這裡。”沈書有取過楊向嶸的“白”背心，掛在帳篷上方的鐵絲網。

威漢有點不好意思，沈書有雖然是老師，但也只比自己大3、4歲，而楊向嶸應該有十歲左右吧。

威漢有點不好意思，但很利落地在戰術披風下面脫下溼答答的牛仔襯衫。沈書有倒是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把兩人的衣服掛起。

“不要拘謹，我們是同志了，哈哈。”楊向嶸脫下雨靴。威漢也意識到今天一天，他的腿都泡在水裡。

威漢有點不好意思地脫下溼透的沙漠靴和長襪。他把靴子放在照明的汽燈旁，赤腳擱在鋪著塑料布的地面。

汽燈靠煤氣點燃照明。雖然是夏天，但浸泡在這不絕是暴雨和洪水中，而且天色晦暗——路過的有些帳篷裡的人甚至在瑟瑟發抖。

威漢把長襪擰乾，把潮溼的鞋襪放在氣燈旁。

然後沈書有坐下，點燃酒精燈煮起牛奶。她用眼睛看了楊向嶸一下，楊向嶸嘿嘿地拿起開水瓶灌倒

軍用水壺裡，把三個軍用水壺分給各人。

沈書有打開一大袋巧克力曲奇餅乾:“全城停水停電，從我們早上8:30點地鐵被困到現在，已經5個小時。”

威漢飢腸轆轆，就著水壺裡的熱水和餅乾一起吃。走出地鐵站發現暮色四合，淫雨霏霏。自己以為已經是傍晚，結果從被困到現在才過了五小時，現在才中午兩點……

“可能外星生命的話並不是我們的集體幻覺。”沈書有望著帳篷外，廣場旁的樹木的枝丫在呼嘯的風雨中狂舞，鉛灰色的陰暗天空完全不像是午後的天色。

她雙手捧住軍用水壺，感受著金屬杯子傳來的熱度，她定了定神:”首先是這麼大範圍的停水停電和信號中斷，其次是榮城城市各區有大量的熱帶蛇類毒蟲襲擊。而榮城距離熱帶很遠。還有大量被寄生的人……精神失常，到處襲擊。”

“外星人說到了全民獸化，還有城市洗牌。”威漢終於騰出了嘴。他說完話馬上喝了一口熱水，吃著軟化的巧克力曲奇，感受著巧克力融化在曲奇餅乾縫隙的味道。

末世到來了就很可能吃不到了，威漢遺憾地想。

沈書有又開了一包餅乾，溫和地看著威漢:“現在沒有其他的救災物資，餓的話就多吃一點，抗一下。”

“是。”楊向嶸點點頭，他抱著手臂，粗獷的臉上帶著無奈:“外星人造成的恐慌比想象中大，全城停水停電了六個小時不到，各大超市商城都搶購一空，最後甚至演變成打砸搶。”

他幫著沈書有把有點燙的牛奶倒在各自的軍用水壺中，沈書有從物資裡翻出一袋冰糖，每個人的水壺裡丟了一個。

“年輕人多長身體。”她笑了笑往威漢壺裡多放了幾顆，楊向嶸的壺裡也是。

“我們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情況真的非常不樂觀。”沈書有看著楊向嶸，繼續說:“像我和楊大哥討論過情況，在我們僅剩官方的力量都在了搶救國有資產、交通和通訊。”

楊向嶸也認真聽著，一不留神，把嘴裡喝到的冰糖咬碎了。

沈書有看著兩個人，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摸了摸兩個人的衣服，還是有點潮溼。

“而且部門連部門之間都難互通消息，我們有對講機已經是很稀罕了。但我們有，也不是敢一直打開。全城都黑漆麻黑，找不到地方充電。”楊向嶸光膀子操著榮城方言說。

“是。”沈書有一臉擔憂，帳篷外濃密的積雨雲絲毫沒有散去的痕跡:“要是等到洪水減退，我們就能組織大家群眾去收集更多物資。但要是真如外星人所說……”

威漢狼吞虎嚥地聽著，他一今天沒有吃早飯，午飯，而且自己以為是晚飯了。

聽見沈書有聲音突然停頓，他抬起頭。楊向嶸握住沈書有的手，補充道:“如果沒有更多喘息的時間，意味著沒有辦法重建秩序。”

滴滴滴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沈書有從腰際拿起對講機。

“地震預警？”她的聲音彷彿暴風雨中的樹葉般顫抖，楊向嶸握住她的手。

“距離人工地震波還有1分03秒。”沉默了很久的系統，低沉地在威漢腦海宣告。

“什麼叫文明洗牌？”系統哈哈大笑:“就是要所有人類從茹毛飲血開始。”系統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變為野獸一樣的嘶啞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