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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玄风大厦,一栋位于创业街的B级写字楼,西沃科技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将驻扎在这里

早上八点刚过,冯炬、张霆润、周友恒、严璟一行四人就意气风发地来到了第十三层,办公设备、桌椅已经购置齐全,虽然此刻工位上空空荡荡,但很快就将坐满员工。

周友恒:“三十个雇员的规模,这个地方足够了,办公条件和租金也符合我们的预算。”

冯炬:“你们觉得怎样。”

张霆润和严璟送了耸肩,不置可否。

周友恒看了看手表:“面试我已经安排好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开始,今天这一批招募的将会是技术开发人员和行政人员。”

冯炬:“行,那我们开工吧。”

当墙面上的时钟指向上午十点,冯炬和张霆润已各自忙碌起来,办公区的面试者也排成了长队,周友恒和严璟在端坐在办公室内,扮演着行政人员和技术人员的面试官,西沃科技的招兵买马已经开始。

转眼已是一个月后,西沃科技公司内已人员齐整,一切都照着初创团队最初的计划在稳步推进着。

CFO办公室内,透过三面全透明的落地玻璃,公司的办公区一览无遗,此时张霆润正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

伴随着几声敲门声,当张霆润抬起头,门已经打开,一名穿着干练、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士探头进来。

佳宁:“是张总吗?”

张霆润抬起头看到了佳宁,站了起来。

张霆润笑道:“你一定是。。。”

佳宁:“天维投资,佳宁,昨天给你打过电话的。”

张霆润离开了办公桌。

张霆润:“原来是你呀,请坐。”

佳宁笑着指了指门外:“你们公司还挺省钱啊,连前台都给省了,你的办公室我可是一路问过来的。”

张霆润:“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瞒您说,前台岗位确实还没计划,现在还用不上,能省则省嘛。”

佳宁笑了笑:“不过您这办公室倒是不小,跟我们罗总有得一比。”

张霆润:“说笑了,只是公司觉得最近我这里访客会比较多,所以把最大的这间办公室给了我。与其说是安排给我,不如说是安排给投资人的。”

佳宁:“你们CEO的办公室呢?”

张霆润指了指:“诺,那里。”

透过落地玻璃,佳宁看到冯炬正坐在一堆程序员中间,一边看电脑屏幕,一边和周围的人讨论着什么。

佳宁:“CEO没有办公室?”

张霆润:“CTO也没有,咱这不是能省则省嘛,哈哈。”

佳宁:“你们可不会是故意演给投资人看的吧。”

张霆润:“技术出身的喜欢这样,他们坚持的哦。”

佳宁:“你们的CEO还挺有个性,那我们切入正题吧。”

佳宁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到桌上。

佳宁:“针对下期可能达成的融资,我就涉及到的重要谈判事项列出了初步日程安排,麻烦张总先过目一下。”

张霆润:“好的。以后叫我Bosco好了。”

佳宁:“对了,有个问题我需要确认下。”

张霆润:“请问。”

佳宁:“我们了解到你们这个西沃科技的股权构成中,有一个叫蜂巢科技的股东,持股5%,这个能说明一下吗?”

张霆润:“哦。你们查到的应该是更新前的信息,岳总的200万融资后,我们已经更新了股权结构,也已经完成了切割。这是新的公司股权信息,你看下。”

张霆润把一页纸递给了佳宁,佳宁看了看,不太明显皱了一下眉头。

佳宁:“行。那这些事项和日程俺怕,麻烦你过目一下。”

张霆润:“好的。”

张霆润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蜂巢科技,董事长办公室内。

“啪”地一声!一沓文件被重重地扔在办公桌上。

杨凯暴怒地问道:“谁能解释下,这个股权转让手续是谁办的?”

胡敏:“杨总,这个手续您签字授权了啊?”

杨凯:“你们知道西沃科技融资了200万吗?”

张鑫:“我也才刚知道,胡敏跟我说他们公司进账了200万的投资款项。”

杨凯:“那为什么他们变更股权的时候,你们没有提醒我?”

张鑫:“杨总,首先我也是在办完手续后才知道这个事儿。其次,西沃科技这次融资的项目,跟我们之前签约的国民球星完全是两码事儿,而且他们早就撤出了孵化器,我们至今和西沃科技也没有产生任何财务来往,事实上,我们双方已经终止了合作。”

见杨凯没有说话,张鑫继续说道: “而且据我所知,在融资成功前,创始人冯炬已经欠了不少钱了,公司状况也不乐观。这些情况您也知道的啊。”

胡敏:“是啊,万一遭遇清算或者债务官司什么的,我们公司也是要承担司法风险的。”

张鑫:“所以西沃科技来找我们,说变更股权。我想反正合作关系已经结束了,就把这事儿办了。”

杨凯:“胡会计,我问你,那200万是什么时候进入西沃科技公账的?”

胡敏:“办理股权变更时,我在财务文件里看到的,本来以为会是负债状态,没想到账户上有200万。但是因为您已经签字了,所以。。。”

杨凯:“我不管有没有关系,他们的融资达成的时候,我们对西沃科技持股5%,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胡敏,张鑫默不作声,杨凯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一下呼叫键。

杨凯:“叫黄律师下午过来一下。”

城中公园内。

已是晚上十一点,公园内已空无一人,公园一角有一盏年久失修的路灯,昏暗的灯光正好照射着一个空着的长椅。

一个带着口罩穿着黑衣的兜帽男突然出现灯光里,他坐到了长椅上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片刻后掏出手机,他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断网APP的界面。

随着黑衣兜帽男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联系人列表出现一个昵称“买东西的”,他在聊天对话框里发出一条消息:“能收到吗?”

几秒钟后,聊天对话框里弹出消息“能收到,我们已在100米内了。”

黑衣男环顾四周,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有白色粉末的小袋,放到了长椅下,然后用一块石头压好,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他的手指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操作,将拍摄的照片发送出去。黑衣人谨慎地环顾下四周,然后离开。

片刻后,一个嘻哈风格的潮男出现,他也坐到了长椅上,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蹲下身,装作不经意地拿起石头,把装满白色粉末地小塑料袋快速装进口袋,然后迅速起身离开,消失在黑夜中。

西沃科技,办公区。

墙面上挂着两台大尺寸显示器,一台显示器上显示着一组数字,不断增长着。另一台显示器上显示着北京地图。冯炬、张霆润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显示器上的数据。

张霆润:“你那边进展如何?”

冯炬:“地推停了,飞机、地铁、楼宇广告签了三个月,大概三天内可以上线。”

张霆润:“有点排面了,这对我们的产品品牌形象有好处。”

冯炬:“主要还是应用场景符合,飞机上广告也是时候换下口味了。”

冯炬回头看着工位上的员工。

冯炬:“小马,这个显示器上的用户地域渗透分析图,是时候换成全国地图了。”

小马:“好的,冯总。”

张霆润:“你是直接跨过了省市级啊。”

冯炬:“我们只有三个月时间,步子必须得迈大一点。”

佳宁提着包,走了过来。

张霆润:“佳宁,你来了?”

佳宁:“这每天都是我亲自上门服务,你们得请我吃饭才行。”

冯炬:“我们这可是创业公司,CFO,你有没有做接待费的预算?”

张霆润:“做什么接待预算,不就一顿饭嘛,我请了,就今天晚上。”

佳宁:“那赶紧干活去吧,不杀死点脑细胞,我怕晚上营养过剩。”

张霆润:“行。那冯炬,我们先忙去了。”

张霆润和佳宁离开。

市公安局,刑侦科,几名警察正坐在办公桌前工作,刑警大队队长贺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贺峰:“小杜,昨天抓的那个吸毒的审的怎样了?有没有交待出什么有价值的料?”

小杜:“那小子配合倒是挺配合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毒贩的身份。”

贺峰:“那他们是怎么交易的?”

小杜:“他们是通过一个叫断网的软件进行联系和交易的。”

贺峰:“断网?交友聊天软件吗?”

小杜:“是的,就跟QQ、微信那样的。”

贺峰:“现在毒贩胆子真是够大的,只怕是不知道咱有网络警察。没试过用他的ID去钓钓鱼吗?”

小杜:“试过啊,可是咱联系不上,也不知道这软件怎么用的,我正打算找那个吸毒仔让他教教我。”

贺峰:“那算了,不劳心费力了,你准备下取证手续,直接去互联网公司调取一下犯罪嫌疑人注册、登录、定位的相关资料,拿到这个后面就好办多了。”

小杜:“好嘞。”

晚上,日式料理店,包厢内,张霆润和佳宁正坐在榻榻米上享用晚餐。

张霆润:“怎么样,这顿饭还算有点诚意吧。”

佳宁:“嗯,有点诚意,但缺点创意。”

张霆润:“这个包厢最低消费可是八百块,再说了,我们这又不是谈恋爱,要什么创意。”

佳宁白了张霆润一眼:“切!对了我问你,另外三个高管没来?”

张霆润:“他们太能吃了,这是我个人接待,得省省。怎么,你嫌弃接待规格不够?”

佳宁:“那倒不是,我所了解的联合创始人早晚不都滚在一起吗?”

张霆润:“哦,他们今天要赶项目,有几个技术问题要解决。”

佳宁:“我说,你这CFO也太寒碜了吧。”

张霆润:“怎么?咱可也在风投公司干过,公司的钱虽然掌控在我手里,可我不敢乱花,谁知道你会不会太正派了,然后给记录在案了。”

佳宁:“你担心什么呢,我又不是负责尽职调查的。再说了,我只是个小投资经理,至于这么认真?大咖还在后面呢。”

张霆润:“对了,佳宁,你是什么学历背景?”

佳宁:“怎么,你给我做背景调查啊?”

张霆润:“怎么,这都不能说啊?”

佳宁:“有什么不能说的。斯坦福,法学学士。”

张霆润:“那你在天维资本似乎并不是做法务方面工作。”

佳宁:“刚可告诉你了,我可是斯坦福毕业,有什么工作不能胜任的?”

张霆润变得阴阳怪气起来:“采访一下,你作为一个从USA回来进入VC的海归精英,有没有遇到什么challenge,你是如何overcome你的challenge的?”

佳宁瞪了张霆润一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张霆润:“我遇到的海归,十个里可有八个都是这样说话的。”

佳宁:“好像你对海归有所成见啊?”

张霆润:“那可不敢。”

说话间,张霆润的手机响了起来。

张霆润一边对佳宁说着,一边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张霆润走出了包房,站在走廊里接听电话。

张霆润:“喂,啥事?”

冯炬轻声说道:“你和佳宁在一起吃饭对吧。”

张霆润:“没错,不过我是出来单独接的电话。”

冯炬:“那就好。我跟你说,晚上我接到蜂巢科技的电话了。”

张霆润:“就是之前你入驻的那个孵化器对吧,有什么事儿还没解决吗?”

冯炬:“200万融资款打进西沃科技公司账户后,我们才进行的股权变更对吧。”

张霆润:“没错,财务的事儿不都是我经办的吗。包括创始团队,还有岳天的股权,都是按我们商量的结果操作的。蜂巢也说国民球星项目已经停了,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所以无偿转让5%的股权完成了切割,这都是业内的常规操作,有什么问题吗?”

冯炬:“蜂巢科技说我们侵犯了他们的知情权,以变更股权时,我们没有告知融资的事实为由,要找我们索赔100万。”

张霆润眉头紧锁:“他爷爷的!这是要讹诈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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