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2000年

第二天，李家三姐妹帶上徐敏珍去遊玩，張曉燕帶上秦雙雙，去了張曉明住處。

“媽，大姐，快進來。”歐陽鳳梅見兩人趕緊笑著迎了過來。

歐陽鳳梅已經6個月，因為是雙胞胎，肚子抵得上人家八個月的了。

“媽，大姐喝水。”張曉明把水放在兩人面前。

秦雙雙打量起了屋子，滿意的點點頭，屋子明亮整潔。

“歐陽，你這肚子大了，班就別上了，安心在家，把孩子生下來。”秦雙雙看著兩人的小屋子，語氣溫和的說道。

“媽，我已經說好了，幹完這個月就不去了。”歐陽鳳梅說道。

“曉明，你生意怎麼樣，要是實在沒辦法，就和我一起回家吧！我還能幫忙照看鳳梅。”秦雙雙看著黑瘦的張曉明。

“媽，我現在一個月差不多有一萬塊。生意很好，等鳳梅生了我們打算物色一個門面。”張曉明說起門面，張曉明就幹勁十足。

“媽，你放心，我不嬌氣，我能照顧好自己的。”歐陽鳳梅趕緊說道。

“就是生的時候，要麻煩您幫忙照顧和孩子。”想到這個歐陽鳳梅就難受，自己生的時候自己親媽肯定來不了，自己又是雙胞胎，張曉明一個人怎麼忙的過來。

“說什麼話呀，你是我張家媳婦，你肚子裡是我張家孫子，我怎麼會不管你。我是氣你父親。”秦雙雙看她難受又補充道：“等孩子生了，我讓曉明給你爹賠罪。”

歐陽鳳梅詫異的看著秦雙雙，她以為自己這個婆婆不會喜歡自己，也不會讓自己孃家。現在聽見這話，眼裡淚汪汪的，忍了忍才把淚憋回去。

“謝謝媽。”這個媽是真心實意。

趁歐陽鳳梅和張曉燕出去空擋，秦雙雙把囑咐女兒的話又囑咐了一遍兒子。

張曉明紅著臉說道。“你兒子是人不是禽獸。”

李唯：我是禽獸？那我走？

吃過晚飯兩人才從張曉明處回來。

一進門就覺得家裡家裡氣壓低。

“今天你們出去玩不開心嗎？”張曉燕問道。

“你大姐夫家死活要生一個男娃子，這一年多來，你大姐已經小雪2次，說是小月其實也和生產差不多，五個多月就這樣生生打下來。”徐敏珍今天趁一家人出去玩的時候，悄悄把大女兒拉到一邊才知道這一年多的大女兒的遭遇。

“又要忙碟片店，又忙著裝修房子，小月了也不得好好休息。這周霆，當初看著是個好的，現在不知為何變成這番樣子。”徐敏珍聲音裡帶著心疼無奈。

“媽，明天我們我去接他們一家過來，如果他家執意唯生兒子不顧大姐身體，那就離婚吧，我們家也養的起她們娘倆。”李唯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離婚？不能離婚。離婚你姐姐還讓人怎麼看她。”這個時候農村婦女即使在夫家受欺負，大多數人都選擇忍氣吞聲熬下去，熬到兒女長大了有出息享點兒女福，兒女沒有出息又接著熬，熬到油盡燈枯，幾抔黃土埋骸骨，這一生就悄無聲息的過完了。

“媽，日子是自己過，你是想我姐每天悶悶不樂還是想每天開心快樂。”張曉燕喝了一杯水後，坐在了徐敏珍旁邊。

一夜無話，第二天李唯找了由頭把李香一家三口叫了過來。

“姐夫怎麼沒來？”張曉燕開門的時候發現只有李香和周婷婷出現在門口。

“他有事，不能來。”李香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李香臉色蠟黃，張曉燕想起當初那個坐在車上的少女，再看看眼前這個臉色蠟黃，形體乾瘦的女人，不禁感嘆婚姻能養人，也能毀人。

“婷婷，走，舅媽給你買了新衣服，我們到屋裡去試試。”張曉燕把周婷婷帶到房間，讓母女二人好說話，秦雙雙也自覺的找了個藉口走開了。

“大香，周家就非要一個兒子不可嗎？”兩人坐下，徐敏珍就先開口。

“早兩年是公公婆婆崔的緊，周霆還會為我說話，上次我們回家，村裡人說話刺了他，他才把這個真正放在心裡，沒多久，我就有了，五個月去找人照了B超，是個女兒，就流了。兩個月後又有了，沒想到還是個女兒。”李香想起流下來的成型的孩子，心裡就愧疚的慌。

“你也真是，怎麼就由著他胡來？婷婷才三歲多，你也還年輕，想要兒子也不能把身體糟蹋了呀。”徐敏珍忍不住心疼，周家就周霆一個獨苗，她能理解周家想要兒子的心情，可這也太急了。

“媽，我也想盡快生個男孩。”李香沒說出口的是，周霆已經在外面有了人，如果那個女人比她先生下兒子，她就得離婚，她不想周婷婷便成單親家庭的孩子，只想儘快生個兒子下來，所以才會不顧身體流產兩月又再次懷孕，她不想告訴母親這些讓她跟著擔心。

“糊塗呀，你真是糊塗，身體糟蹋空了，什麼都是假的。”徐敏珍語重心長的對李香說道。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媽我要回去了。”李香說著就站了起來。“婷婷，走了。”她朝房間喊了一聲。

“大姐，吃了飯再走吧。鍋裡燉了雞湯。”早上李唯特意買了雞回來才去學校。

“不吃了，我得回去看店去。”李香邊換鞋子邊說。

“忙什麼，一會看不了也出不了什麼事。吃了飯再走。”徐敏珍不由分說把李香拉了回來。

李香無法只得回去坐了。

“我說的話，你要放在心上，不要急。”吃了飯，李香說什麼都要回去，徐敏珍見她急慌慌的，也不再多做挽留。

“我知道了媽。”李香答應著出了門。

“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多少。”看李香出門，徐敏珍嘆了口氣說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親家母，我們年紀大了，管不了她們年輕人的事了，隨他去吧！”秦雙雙勸著徐敏珍。

“走我們出去逛逛去。”秦雙雙看徐敏珍依舊悶悶不樂的，想著出去走走興許就能高興些。

“走嘛陪我去給我家大孫子買點東西去。”秦雙雙把徐敏珍拉起來。

兩個走後，張曉燕去了一趟店裡，她已經兩天沒去了。

店裡稀稀拉拉的有幾個客人，沒見趙小紅身影。張曉燕喊了幾聲趙小紅從廁所跑了了出來，臉上溼漉漉的。

“姐，你怎麼過來了，阿姨他們回家了嗎？”

“沒呢，她們出門逛去了，我抽空過來看看，店裡還好嗎？”張曉燕坐了下來。

“我一個人看兩個店，顧不過來，丟了五六條衣裙子。化妝品也丟了些，姐你儘快招個人來吧！”趙小紅說著瞟著張曉燕。她心裡心虛極了，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姐，這兩天看的人多，但是買的人少。”看張曉燕拉開放錢的抽屜，她連忙說道。

“你去忙吧！我去樓上把剩下的東西收拾一下，以後你就住樓上吧！”張曉燕拿了錢，就準備往樓上去。

聽她要上樓，趙小紅著急了，她悄悄的衣服和化妝品現還放在樓上呢，要是讓張曉燕上了樓，自己偷拿東西就暴露了，如果被知道了，自己會不會就會被趕出去，自己還沒有成為老闆娘呢。不能被趕出去，於是她站到張曉燕面前：“姐，你現在大著肚子，上去不方便，等改天姐夫來了搬吧！”

“我沒那麼嬌氣，樓上東西也不多，沒事。”樓上就剩一些生活用品，大多數東西已經搬到新房子去了。

趙小紅還待說什麼，就聽見一個女生說道：“老闆，這個衣服有大一碼的嗎？”

“有，有，有，姐，你去找一下，我尿急。”趙小紅似乎是找到了救星一樣。丟下張曉燕跑到廁所去了。

張曉燕無法只得放棄去樓上的想法，轉身去招呼客人去了。

進了廁所的趙小紅並沒有上廁所，她靠在門上，拍著胸口，好險。平靜了一會，她又想拿些衣服該怎麼處理，這兩天，店裡就她一個人，看著那些漂亮衣服，她就起了心思，當時腦袋一熱拿了，沒想過怎麼處理，現在冷不防張曉燕來到店裡，她不得不想個辦法處理了。

自己是不能穿出來的，要穿也得離開這家店才能，要不找個機會拿出去賣了，可自己出門的機會不多，幾件衣服也不好出手，想了想她決定把衣服託人帶回家，自己妹妹和自己身形差不多。

張曉燕這一忙差不多就到了李唯放學的時間，交代幾句趙小紅她就去了學校門口等李唯。

“我們得趕緊招個人了，一個人兩個店看不過來，這兩天丟了好幾件東西了，我今天給小紅說，男裝店先別開了，先顧著女裝店。”沒多會李唯就出來了，兩人挽著手朝家裡走去。

“這個店盤的急了些，買房子和盤店都趕在一起了，等過段時間理順了就好了。”

“你是在怪我？”張曉燕佯裝生氣。

“老婆大人，我怎麼敢，老婆大人這麼英明決斷，又為我們家庭開源了。”李唯表情誇張，也沒個正形。

張曉燕憋不住笑了出來：“逗你玩的，狗子。”

“你叫我狗子，小心你屁股。”李唯壓低了聲音。

“兩個媽在家，借你十個膽子。”張曉燕眼角彎彎的看著李唯。

“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她們。”李唯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沒臉沒皮。”

“燕子，快過來看，我們買的這些布漂亮嗎？”兩人一進家門兩個媽就把叫住兩人。

“這個做個包被，這個做個小被子。”徐敏珍一邊把布料拿出來一邊說。

“媽，怎麼全是藍色？”張曉燕看了布料，發現不光徐敏珍，就連自己親媽秦雙雙給張曉明買的也都是些男孩子的顏色，瞬間有些無語。

“我大孫子怎麼不買藍色。”徐敏珍理所當然說。

“媽，你怕啥未卜先知，才三個月你怎麼知道是個男娃。”李唯也走了過來。

“我找了大師看過的，說你這一胎一定是個男孩。”徐敏珍把布摺好，又重新放回包裡，準備帶回老家空閒的時候做。

張曉燕和李唯對看一眼。

“媽，要是我生個女兒呢？”張曉燕試探的問。

“不可能，大師說了，一定是個男孩。”徐敏珍提高了聲音，自己李家就一個獨苗，李唯又是一個大學生，以後說不定要鐵飯碗吃飯的，只能生一胎，所以必須是個男孩。

吃過晚飯，兩人出門散步。

“我要是生不出兒子可怎麼辦呀！”張曉燕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想起徐敏珍說的話。

“哪有什麼，我家又沒有皇位繼承，非要生兒子，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李唯說道。

“要不，等過兩月我們也找人看看是男是女。”張曉燕聽說有很多診所專門給人家看男孩女孩的，如果是女孩還可以給人家做手術。

“你呀，別一天東想西想的，是女孩你就不要了？”李唯說。

張曉燕輕輕踹了他一腳：…………自己只是好奇肚子裡是男是女，從來沒有起過不要的心思。

“天塌不下來，天塌下來還有你老公我給你頂著，你就放心大膽的養好身體，等著給我生個大胖娃娃。”李唯知道怎麼對付自己爹媽。

接下來的幾天，張曉帶著兩個媽，走去了周邊景點玩了幾圈，又帶兩人去吃各種好吃的。

這一天送走兩個媽，張曉燕就到了店裡來。男裝點盤過來好幾天了，到現在都沒有好好開門營業。

又過了幾天，店裡招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姓魏，張曉燕就喊她魏大姐，張曉燕觀察了幾天，是個能幹負責的。又抽空把樓上東西收拾出來，趙小紅順利的住了進去。

“你們這裡有一個叫趙小紅的女娃子在這上班？”這天張曉燕正在店裡和魏大姐說話，就進來一個面黃肌瘦的老婦人。

“你是她什麼人？”張曉燕問道。

“我是她媽，她託人帶了東西回家，我才打聽她在這裡上班，我今天來尋她，讓她回家成親。”那婦人站在門口，低著眼睛。一雙滿是老繭的手扶著門框。

“阿姨，進來坐著等，她去吃東西去了，沒在店裡。”魏大姐搬了張椅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