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笑著點了點頭，輕聲答道：“回娘娘，昨日陛下讓人送來了進貢的香油，那香油跟常見的不一樣，挺好聞的，聽使臣說這香油通常是被女子抹在身上的，奴婢也覺得挺好聞的，想著娘娘會喜歡，就加了一些。”
“聞著確實不錯。”沈軟懶聲道。
味道似有若無的，若不是她湊得極近，又聞了好一會兒，恐怕也不會察覺到異樣。
腦中有個念頭忽而一晃而過，沈軟微微眯了眸子問道：“這香能保持多久？”
“最少能過一夜的。”宮女低頭說著，沒有看到沈軟眼底一閃而過的暗光，“香油昨日被送來的時候，奴婢檢查時，指尖的香味到今早還在呢，不過，送來的人說這香味最少能留三日的。”
能留一夜對沈軟來說就夠了。
沈軟扯了扯唇角，漫不經心的說道：“拿些來給本宮瞧瞧。”
宮女以為她有興趣，並沒有多想，替她染好丹寇，就退了出去，不多時，拿來了一個小瓷瓶。
“娘娘，這一滴就能用好久了，陛下讓人給您送了好幾瓶，還說不夠直觀差人去內務府取。”大概覺得這證明著皇上寵愛沈軟，宮女臉上帶著笑意。
沈軟接過瓷瓶，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沈燃總是將最好的給她，吃穿用度無一不精緻，而這些從來不用她操心，像香水這樣的東西，哪怕沈軟不是很喜歡，可有可無的，沈燃還是會給她備著的。
那些京城裡名媛爭破頭想要的一瓶香水，限量定製的也好，沈燃都給她尋來了。
也正是如此，京城名媛最想嫁的人就是沈燃，對一個沒有血緣的妹妹尚且能寵成這樣，若是嫁給他，豈不是寵到心窩子裡去。
可唯有那麼幾個與沈燃親近的人知道，沈燃的心窩子早就被一個人佔滿了，誰也擠不進去。
“這東西能摻進口脂裡吧？”沈軟微微眯了眸子，把玩著手裡的小瓷瓶。
宮女眼眸一亮，道：“還是娘娘有主意，下次做口脂的時候，就讓人摻些進去。”
“不。”沈軟將瓷瓶遞過去，道：“現在就給本宮做，本宮今天就要用。”
宮女微微一愣，立刻領了命下去。
“四小姐想要什麼，這麼急？”陸燃大步走進來，剛好碰到出去的宮女，他耳力極好，自然將沈軟吩咐宮女的那幾句話聽去了。
這宮殿裡已然都是他的人，只要不是老皇帝臨幸的日子，他走在這宮裡，倒是自在得狠。
說起這個，沈軟就想到那個男人，每次在老皇帝臨幸的第二晚，必定來找她，且將她欺負得更加厲害。
“讓她給我做一盒口脂。”沈軟懶懶的說著，細白的指尖撥弄著桌上的插花。
紅色的花瓣顯得她的手指愈加細膩白皙，陸燃掃了一眼，眸色沉了一瞬，問道：“口脂用完了？”
“那些口脂不夠紅。”沈軟斜睨了陸燃一眼，似笑非笑的。
陸燃到底是不是那個欺負她的男人，等她要的口脂做出來，她就能知道了。
大概是天氣熱的緣故，她總不愛出門，日日懶在宮殿裡，恨不得抱著冰桶，陸燃怕她生病，就限制了她屋裡的冰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