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時間。
張琪收拾好公文包,發現付清霧不急不忙,每次都是這樣,有點疑惑,就隨口問:“你還不走?”
付清霧轉著手裡的筆:“還有最後一點東西,忙完了就走。”
“瞎忙活,不知道忙了個什麼東西。”沈媛媛起身離開,嘲諷地笑,“笨鳥先飛不適合你。”
“知道。”付清霧面不改色,“適合你嘛,我又不是笨鳥。”
沈媛媛黑臉:“你…”
“要趕不上地鐵了。”王丹跳出來當好人,拉走沈媛媛。
張琪也急匆匆趕地鐵去了。
去了趟洗手間,付清霧再回來,給溫時發消息。
過了一會兒收到他的回覆。
她微微一笑,拎包下班,走到電梯口,專屬電梯門開了,溫時在裡面,清冷的眉眼望向她。
付清霧想親一下他,但想起什麼及時剎住腳,抬頭瞧了一眼電梯角落裡運行中的攝像頭,嘆了口氣,規規矩矩地站到他旁邊。
溫時看在眼裡,笑容爬上眼角眉梢。
地下停車場,司機老嶽已開車等候多時,見兩人現身,馬上將車子開過去。
溫時打開後車門,紳士地讓付清霧先上,等他坐進來,她立刻挽住溫時臂彎,身子像沒骨頭似的,靠在他身上。
她聲音能滴出水來:“還特地在電梯裡等我,真乖。”
老嶽:“……”
這都什麼跟什麼?
誇大老闆勇猛、威武不好嗎,“乖”是個什麼鬼。大老闆又不是小貓小狗。
車裡光線有些暗,男人神情不明,沒有半點波瀾。
“正好有點工作,不是為了特意等你。”答應做她的情人,沒答應做她的舔狗。何況還有外人在場,溫時適當維護一下自己的臉面。
付清霧心裡明淨似的。
她偏不讓男人如意,手指在他胸口戳來戳去:“你這人一點情調都沒。外人在場,就不能給我點面子,說你就是因為想我才在電梯裡等我的。”
溫時咬牙笑笑,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薄唇貼她鬢角邊說話:“比起你,你更想我吧,剛上車就這麼騷。”
付清霧:“……”
她其實不是放得開的人,一定程度上不太能接受這種露骨的字眼。從他嘴裡說出來,褒貶不一。
她對溫時,一切基於目的外,還因為溫時的長相和氣質是她的菜。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哪有不犯錯的呢。
–
溫時的住處,位於港城偏東的雲霧山山腳下,雖然別墅成片,卻也僅僅只有三十幾棟而已。
山勢不高,不用擔心地勢會帶來危險。
付清霧跟著他進了玄關,心裡暗暗唏噓,不過一個玄關,就和她整個租房差不多大。
人與人的差距。
她又一次在心裡感嘆命運造化弄人,就這樣趁著男人換鞋的時候,把他按在鞋櫃邊,踮起腳尖吻住他。
面對毫無預兆的吻,溫時連半秒的猶豫都沒有,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細腰,熱情回應。
他知道,她在集團電梯裡的時候就想這麼幹了。
巧,他也是。
過來準備伺候溫時入門的保姆瞪圓眼睛僵在當場。
一時忘記自己要說什麼做什麼。
付清霧手落他皮帶上的時候,溫時及時把她手按住。
“怎麼了?”她不滿退開。
“不著急。”溫時嗓子沙啞極,像砂紙在磨,他轉過臉,和保姆說話,“給付小姐拿拖鞋。”
保姆回神:“好的先生。”
竟然還有第三個人?!
付清霧嚇了一大跳,掛溫時脖子上的兩隻手連忙撤了下來,退離溫時懷抱,舔著唇瓣仰頭望天花板,裝作若無其事。
溫時唇角勾笑,扯松領帶:“膽子不是挺大的?”
付清霧拿眼剜他:“膽子大不代表我有在別人面前親熱的癖好。”
說得不過癮,她挑高了一邊眉毛,語氣刺兒刺兒的,“那如果你不介意,我們直接在這做都行。”
溫時:“……”
溫時看了一圈兒玄關,眼底一閃而過嘗試欲,不過付清霧沒發現。
等保姆把拖鞋拿過來,他解著襯衫袖釦往裡走:“今天晚上不用你在這。”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保姆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她未敢詢問:“知道了先生。”
溫時摘下手錶,放在了客廳的大圓形茶几上,又將扯鬆了的領帶從脖子上取下,隨手扔在沙發,慢條斯理地挽著襯衫袖子。
“會不會下廚?”他問的時候輕輕挑了下眉。
彷彿知道她會撒謊。
付清霧朝這邊走來,包包丟進沙發,閉眼睛吹:“我晚上都叫外賣。”
會做也不能說。
這是避免幹活的最有效方式,和在外喝酒一個道理。只要裝作什麼都不會,就沒人逼你。
溫時嘴角笑意仍在。
儼然沒信。
他拿遙控器開了電視,喉結微滾:“等著。”
“哦。”付清霧乖巧,“晚飯我一般吃很多的。”
溫時說:“餓不著你。”
付清霧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把我餵飽了,我哪兒有力氣餵飽你啊對不對?”
溫時已走遠了。
不過付清霧還是聽清了他含笑“哼”了一聲。
晚飯,保姆做了一半兒,另一半食材都準備好了。溫時直接動手燒就行。
他的口味偏向西式,目前還沒完全改過來。
故而,保姆平常做的早餐和晚餐,都是中西結合。
付清霧一個人沒待多久,就因為好奇那男人做飯什麼樣子,去廚房看他。
通往廚房要走完一條大概幾十米的走廊。
她扒著門框,悄悄探半個腦袋,只見裡面的男人繫著杏色圍裙,背影挺拔有安全感。
一副好男人模樣。
蒸烤一體機忽然發出了運行結束的“叮”一聲提示。
付清霧手背在身後走進去,隔著玻璃看清裡面似乎蒸了魚段。
“可以拿出來了?”她問。
溫時沒回頭,只是抬眸從光潔如洗的淺色瓷磚牆壁上看見那姑娘的影子。
“燙,等下我來。”溫時關掉灶火。
付清霧沒堅持,自己找事情做:“我先把碗筷拿出去。”
晚餐愉快,兩人吃完都沒有立刻動,而是坐著聊了會兒,喝完了杯中紅酒。
飯桌也不用收拾。
他們坐了一會兒後就上樓了。
溫時把她帶到臥房門口,手落在她身後清晰的腰線上:“我去書房處理點公務。”
付清霧攏眉:“要多久?”
溫時低頭,嘴唇壓著她的唇瓣廝磨,又抬頜,額抵著她的額,低聲說:“一整晚,急什麼。”
付清霧這才滿意了。
像誇獎“敬業的牛郎”似的拍了拍他結實的胸口。
“等你,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