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駁地有些無力,雲櫻把手戳進頭髮裡,無奈地嘆氣:
“對對,我沒有斷層,我也很肯定我沒做過秘書,但就是有神經病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
“你說誰?櫻子,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電話裡的人語氣稍微有些急,但聽上去依然帶著暖意。
雲櫻深吸氣:
“是挺麻煩的,我想著你在我身邊的時間最久,所以才自我懷疑到找你。”
默了幾秒後,溫逸然淡淡地說:
“等我三天,我回去看你。”
“別啊,”雲櫻馬上精神了,當即阻止,“也沒什麼大事,我跟那人說清楚就好了,主要說得有板有眼,唉——不提了,你怎麼樣,你的課題過了嗎?你導師認可你培育的細胞了嗎?”
雖然明知道她是故意轉移話題,電話裡的人依然寵溺地回答:
“導師對我的成果很滿意,所以答應這次課題完成之後給我一個月假期,本來是打算回國看你的,櫻子——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呀,肯定都是好事,你那麼優秀,是不是又有什麼獎勵了?”
“沒有,研究院裡答應了我今天的申請,這次的課題之後我就去海市找你,還是中心醫院的聘任書我已經簽了。”
“哈?!”雲櫻驚訝,“你不是說還有兩年,怎麼突然……”
“我發現海市的魅力比這裡大,雲櫻別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跟你一起面對。”
切斷電話很久,雲櫻還有些回不過神,印象裡她跟溫逸然七歲就認識了,他總是會來孤兒院看她,之後的求學路他也你幫過她。
印象最深的是她15歲的時候想學鋼琴,可是一直猶豫要不要走專業,是溫逸然幫她堅定信心,介紹了很好的老師,所以在她心裡,溫逸然一直是個溫和的鄰家哥哥形象。
後來他出國,學業忙,兩個人聯繫少了,最近兩年差不多過年才會發個短信,但在雲櫻手機通訊錄裡,他一直是唯一一個從小認識的人。
剛剛切斷電話,她的手機又響,這次是烏梅打來的。
她疲憊地接起電話,剛想請假,就被那邊善解人意的聲音打動:
“雲櫻你要是有事就來晚場,我發現最近你人氣挺好的,好幾個客人說曲子好聽,我換了一個鋼琴師,只彈了兩分鐘就被趕下去了。”
雲櫻一翻白眼:
“都是那位付少爺搗亂,烏梅你該見識過。”
“瞧你說的,要是有人搗亂我這眼睛還看不出來?說實話老闆特看重你,現在客人認可你,對你也是機會,前兒不是有客人直接跟你談商務合作嗎,雲櫻你可要抓住機會,成名有時候就在不經意之間。”
雖然不太認可她的話,但云櫻還是沒反駁,畢竟平常烏梅確實幫她不少,她最後也就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周澤面對的是朱茜茜,後者用帕子捂著臉,哽咽著說:
“周澤,我也是沒辦法了,我爸那邊逼得緊,你知道洛氏集團吧,他讓我去聯姻,你也是世家子弟,也不願意走這條路吧,再說我們的事,凌州上層圈子幾乎都傳遍了,你讓我怎麼見人啊?”
周澤面色不善,垂著眼眸,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麼,一言不發。
女人啜泣的抱怨繼續:
“我知道你不情願,可是我之前也算是救過你,你能不能幫我先把這關過了,哪怕以後再離婚也可以,我絕對不佔你任何便宜,你不放心財產我可以跟你去做公證,對你還會有什麼危害,周澤你能不能別那麼狠心?”
周澤依然不說話,從煙盒裡抖出一支菸含在嘴裡,打火機的聲音清脆,火苗燃起的時候,他眯著眼睛把煙點著,一口煙吐出來的時候,目光移到她臉上。
就在她以為他要說什麼的時候,男人揚起下巴,把目光移到窗子的方向,又歸於沉默。
這下朱茜茜再也按捺不住,把手裡的帕子往垃圾桶裡一摔,情緒像是燃爆的炮仗一發不可收:
“周澤你到底是想報復還是放不下,雲櫻害了你,她差點就害得你坐牢,你所有的一切都差點被搶走,那個人不管是不是她,你都不至於這樣,她值嗎?!”
面前的男人目光又移到她臉上,最後這三個字對他似乎有反應,她急切地補充:
“不然她就是在玩女人的手段,周澤,她想吊著你,你跟我訂婚,我們結婚之後我不相信她還這麼淡定,你別鑽牛角尖行不行,她說不定還是想找什麼扣在你腦袋上,故技重施你懂不懂啊,能不能醒醒!”
她說完,像是卸了力的皮球,靠在椅子靠背上,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男人,等著他表態。
下一刻周澤不緊不慢地磕菸灰,聲音淡:
“你說她,是在故意吊著?”
看男人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朱茜茜馬上又來了精神:
“就算不是這樣,她反正不認你,周澤,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能不能對我好一點?”
她說完,看到男人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地。
故技重施這四個字,不止雲櫻會用,她也能用。
上次沒有達到目的,這次的周澤——
是她的了!
雖然藥不同,但她已經知足……
鄭浩回來在外面敲門,等了得有一分鐘都不見人影,剛拿出手機要撥電話,房門被人打開,他抬眼,嘴巴不由自主地張大,眼珠子也差點瞪出來,說話聲音也不太利索:
“你你——朱小姐,怎麼,怎麼是你……”
朱茜茜睡衣領口敞開,露出的鎖骨上明顯的吻痕很扎眼,見到來人後知後覺地往上提了提衣服,這才紅著臉開口:
“不好意思,周澤還沒醒,要不要……”
“不用不用,”鄭浩感覺整個大腦都是蒙的,腦袋仁都亂七八糟地閃白光,擺手之後就往後退,“我沒什麼正事。”
說完,他快速轉身,都不知道邁哪條腿離開的。
太玄幻了。
他一直以為他哥跟朱茜茜不可能的,不然怎麼可能兩年都沒動靜,傻子都能看出朱茜茜的意圖,但他哥偏偏坐懷不亂。
有一次他問過,那男人只說,沒感覺。
怎麼今天這麼突然地滾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