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女孩的手微微動彈了一下。
白默睜開眼，隨即便看到女孩那驚恐的眼神，她微微張開嘴在水裡呼喊。
“救……救我……”
女孩斷斷續續地說著，那驚恐的眼神是對死亡的恐懼。
在她說出這句話後，白默突然感覺身體瞬間湧出一股無窮無盡的力量。
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潛藏的求生欲將發揮出最大的潛能。
白默緊緊握住女孩的手，體內細胞瘋狂竄動，帶著女孩繼續朝著江面遊。
終於，兩個人浮出水面，白默大口大口喘息著，胸腔劇烈起伏著，眼裡的血絲更甚。
還沒有結束！
白默拉著女孩，一口氣游上了岸。
“咳……咳咳……”
白默趴在草坪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大滴的汗珠連帶著雨水順著額角滑落。
此刻外面已是傾盆大雨，望著江面上洶湧的潮水。
白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能將人帶回來。
他看向被救上來的女孩，女孩看上去很年輕，估計比他還要小上幾歲。
長著一張瓜子臉，皮膚白皙透亮，五官端正清秀。
此刻對方正昏迷著，嘴唇蒼白無色。
白默嘆了嘆氣，隨後將對方抱進了車裡。
見女孩依舊昏厥，白默不再猶豫，將後座調平，將女孩放上去進行心臟復甦。
按壓了幾分鐘後，見依然沒有成效，白默有些疑惑。
對方剛才水下都還有力氣睜眼，不該醒不過來才是。
“難道真要人口呼吸才行？”白默泛起嘀咕。
望著女孩的臉，白默陷入沉思。
女孩的睫毛很長，像蝶翼般覆蓋在眼瞼，她的鼻樑小巧挺拔，粉紅的櫻唇微微張開著。
人命關天，白默發誓絕不是他想要佔人家便宜。
他深吸一口氣，隨即俯身吻了上去，兩片唇相觸，冰涼的感覺傳遞到肌膚上。
一瞬間，白默有種觸電的感覺。
與青梅相戀多年，平時只是牽牽手，從未有過如此親暱的動作。
說起來這算是他的初吻吧？
剛吹氣，白默就猛然瞪大了眼睛。
他連忙與女孩分離，隨即一臉狐疑地望著女孩。
剛才那是錯覺？
怎麼感覺對方好像在吸吮他的舌頭？
白默微微皺眉，難道對方在裝暈？
可理由呢？
白默已經確信了，剛才不是錯覺，這女孩剛才是真的伸溼漉漉的舌頭了。
“你醒了？”白默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女孩嚶嚀一聲，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白默那張俊逸的面孔。
雙目對視，看清楚女孩的容顏之後，白默愣住了。
她的眼眸烏黑純淨帶著幾絲迷離，面容有些憔悴，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著白默。
“你……”白默下意識地想要說什麼，卻被女孩打斷了。
“你不該救我的。”女孩輕啟朱唇，空靈的聲音透出幾絲悲哀。
白默搖搖頭：“剛才在水下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女孩苦笑一聲：“水下的話又怎麼能作數呢？”
女孩掃視一眼周圍，眼中浮現出幾分茫然與後悔，她輕聲開口道：“本來還想著賴上你的，可你畢竟捨命救自己的命，若再恩將仇報，就不是人了。”
白默沉吟一會兒，隨即開口道：“所以剛才你是故意的？”
女孩垂下眼眸，臉頰微紅，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我特意挑傍晚下大雨的時跳輕生，好讓洶湧的潮水擊退多管閒事的人，沒想到你還敢跳下來救一個陌生人。”
她抬起頭，露出精緻的小臉目視著白默：“你有點傻。”
白默一怔，隨即苦澀地笑了起來：“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說話方式？”
“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你，你說這話可就扎心了。”
他本該不多管閒事的，就如他之前所想，他負不起這個責，而且幹這種事費力不討好。
畢竟，這女孩是真的想要輕生，而不是像那些爬上樓，想要引起親人關注的人。
兩者完全不同，雖都是包含對生活的絕望。
可前者卻有勇氣忽略所有一切毫不猶豫輕生，後者則還在意某些東西。
“你今天雖救下了我，可指不定明天我又來這裡了。”女孩低下頭，聲音輕輕地，像是自言自語般。
“我明天不會來這裡就行了。”白默淡漠的回應道。
女孩聞言輕輕一笑，她抬起頭來看著白默：“我不信，你不是那種人。”
哪個正常人會在漲潮時下水救人的，何況在水下的時候，她親眼看到對方為了救自己，掙扎努力的樣子。
哪怕丟掉性命也不願鬆開她的手，李清雅承認，那一刻她心動了。
若她早點遇到這樣的男孩，那該有多好。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就算有也不是她這種人能得到的。
想到這裡，李清雅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她微閉上眼睛，掩飾住眼中複雜的情緒。
白默見狀有些無奈，雨越下越大，站在車外的他已經要睜不開眼睛。
他關上後座車門，隨後一頭鑽進駕駛位。
“為什麼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人生？”他突然開口問道。
聽到白默的詢問，李清雅自嘲一笑，眼中閃過幾許悲傷。
“為了追尋愛情，我不顧家人的反對堅持和他在一起，父母為此和我斷絕關係，即便得不到父母的支持，我也憧憬著未來，因為他說會給我一個家，會給我一個幸福。”
“可這一切在懷下孩子後就變了。”說到這裡，李清雅停頓了下來。
聽到這裡，白默大抵也猜到，看對方年紀就猜到是學生了。
而男孩在女孩生下孩子後就跑了，事實上這種例子很多，都是孩子又如何能擔當成為一名父親？
“你今年幾歲了？”白默開口問道。
李清雅抬起頭看著白默的位置，輕咬著嘴唇，最後有些難以難以啟齒的道：“十八！”
十八……
白默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有想過女孩比自己要小，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才18歲。
18歲就懷了孩子!
究竟是哪個傢伙控制不住自己的吊，為圖爽快把女孩糟蹋後。
人就鬧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