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詐騙人員熟練的用繩索纏繞著白默,隨後五花大綁的將他帶入鐵門內。
廉價的出租屋,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
關掉鐵門後,為首的黃毛便開始搜索白默的全身,搜了半天,只搜出一把車鑰匙。
這小白臉口袋簡直比臉還要乾淨!
黃毛不禁吐槽。
他將鑰匙串扔給一個同夥,並且囑咐道:“亭仔,拿著鑰匙去看看他車裡有沒有值錢的東西,順便把車給處理了。”
“好勒大哥!”
白默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雖然全身被捆綁著,但他卻一點也不慌,甚至還有點小激動。
沒想到他這平淡的一生,還能接觸到這種劇情。
人生也算豐富了。
“大哥,這小白臉還帶傻笑的,會不會被嚇傻了?”另一名小弟出聲道。
黃毛皺了皺眉,抬頭望去,果真看到白默嘴角那淺淺的笑容。
頓時,他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嗎的!喜歡笑,餓你個兩三天我看你還笑的出來不。”
隨後,他粗魯的將白默推入一個昏暗的房間。
剛踏入房間便聞到難聞的異味,白默抬頭,狹窄的房間裡,還綁著兩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
一個穿著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文儒雅,另一個腦袋上有道疤痕,像極了古時的山匪頭子。
當白默進來後,那疤臉大漢站起身,朝著白默走來。
“喲!又來位好兄弟。”
正當白默不知道他下一步該如何時,只見大漢熱情的蹦噠上前。
用眼睛瞄了瞄門邊,一臉八卦的問道:“好兄弟,你是怎麼被騙來的?”
白默倒覺得這人很有趣,不禁調侃道:“老哥的意思是?”
“哎!”疤臉男搖搖頭:“色字頭上一把刀,這不是被迷了心智嘛。”
白默自來熟的找了個位置坐下,隨後觀察了眼房間。
房間很小,除了有一張上下床,一個馬桶以及一張桌椅外,再無其它東西。
相比較疤臉大漢的熱情,那戴著眼鏡的西裝男正一臉陰鬱的咬著手指。
疤臉男顯然在這待了不少時間,好不容易來了個新人,立馬湊到白默旁邊。
“別看了,逃不出去的,這裡是個賊窩,偏僻不說周邊鄰居乾的全是不正經買賣,想逃出去幾乎不可能。”疤臉大漢一臉懊惱的道。
這時,一直未開口的西裝男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不可能!他們這粗鄙的手段,公安很快就會將他們繩之以法,怎麼會逃不出去!”
大漢嘆了口氣:“要真是這樣就好了,我們也不會被他們囚禁這麼久。”
觀察了一眼二人的臉色,白默好奇的問道:“你們都是怎麼被騙到這的?”
二人顯然被困在這裡很長一段時間,精神以及氣色看上去並不是很好。
疤臉男嘆了口氣,隨後緩緩開口:“半月前,我在公園湖畔散步,遇到了一個跳湖輕生的少女,因為清晨的緣故,公園裡沒有一個人,我當即二話不說下水救人。”
“然後呢?”
“然後我就被她帶到這裡來,還被那三個混混給打了一頓。”
疤臉大漢一臉悔恨:“原以為英雄救美能博得美人好感,然後來一場完美的邂逅,哪曾想對方竟是個女騙子。”
“果然,電視裡演的都是騙人的玩意兒!”
這時,西裝男不屑道:“不過是精蟲上腦罷了。”
疤臉男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也好不到哪去,人模狗樣的,還不是和我有一樣的想法才被騙到這的?”
“哪個紳士經得住這樣的誘惑?大家誰也別說誰!”
看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白默大概是懂了。
可以說,這二人都是帶著某種目的才會被騙到這的。
一個輕生少女的人設,更容易激起雄性的保護欲。
就連白默也不得不承認,對方那惹人憐的模樣,讓他忍不住伸出援手。
呵……
沒想到自己都是一個要死的人了,竟還有心情關心別人。
接著,白默又向大漢詢問了更多東西。
這才得知,他們二人已經被那夥人榨去相當一半的資產。
儘管如此,這夥人卻依舊不願放他們離開,每天粗茶淡飯伺候著,不知要囚禁到何時。
“馬上就輪到你了,你也別想著苦撐到警察到來,若想少受點罪,還是老老實實給他們點東西,這樣也好少受點苦。”疤臉男好心提醒。
“他們這樣做遲早會被抓住吧?”白默微微皺眉。
疤臉男聞言,搖了搖頭:“被發現是遲早的,不過那時他們估計早就斂好了不義之財,帶著我們的錢遠走高飛了。”
接著,他一臉嚴肅說出自己的疑慮。
“我現在最擔憂的是他們收手時,我們的結局如何。”
“還能如何,法治社會非法囚禁斂財不過是坐幾年牢,要是殺了人,情節可完全不一樣。”西裝男皺眉道。
聽完他的話,疤臉男卻笑了。
“在這待已經有半個月了,就他們對你用的手段而言,你不會還以為他們只是普通小混混吧?”
西裝男聞言,頓時一陣沉默。
以那幾個小混混的智商,根本做不到如此細緻入微的謀劃,更想不到如此新穎的斂財方式。
他們的背後……
可能藏著一個龐大的非法組織!
一想到此,西裝男心底一涼,不由打了個冷顫。
想著那些不曾接觸過的黑暗一面,他就愈發不安。
“你的意思是……我們會死?”西裝男滿臉惶恐的道。
而這時,疤臉男卻是忽然一笑:“瞧給你嚇的,我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咋還當真了。”
然而,西裝男此刻卻是沒有心思和他鬥嘴。
白默看出來了,對方是真的被嚇到了。
雖然華夏比其它國家都要安全,可實際上,一旦接觸到那黑暗一面,同樣包裹著血腥與殘忍。
夜幕降臨,窗外飄起零星的雪花。
狹窄昏暗的房間內,西裝男滿眼血絲的蜷縮在角落。
突然,房門響動。
疤臉男和西裝男紛紛朝聲音發源處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瘦弱的男子走了進來。
白默眯著眼,仔細看著眼前的人。
男子大概一米七左右,身體單薄,三魚眼陰溝鼻,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令人畏懼的氣息。
白默一眼就看出這人不是下午那三個小混混!
“開飯了。”
瘦弱男子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話,將晚飯放下後,便徑直離開了房間。
疤臉走上前,端起其中一份遞給白默。
“你是新來的,由於他們沒從你身上刮出油水,所以只有鹹菜饅頭。”
白默接過饅頭,放眼望去,三份晚餐每份都不一樣。
他的是鹹菜饅頭,另外兩份一份是碗牛肉麵,另一份是份炒飯。
“那些傢伙從他身上颳了不少油水,整整八十多萬呢,所以他吃的是最好的。”
疤臉男微微一笑,隨即端起牛肉麵走到角落,送到那西裝男手裡。
同樣被囚禁,白默卻從對方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一種處事不驚的從容……